落了下來。
那鐵鏈上綴有尖刺倒鈎,上面還沾有死屍的血肉。不少人見此慘狀倒吸一口冷氣,但司徒玄寒卻是無動于衷,一雙深深的眸子直接看向那鐵鏈上的一處花紋:
“四弟,請解釋一下爲何你們所中的埋伏上面,卻會有我太子府的家徽?”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淩厲與肅殺:“莫非四弟的意思是,本太子設下機關,請君入甕?”
司徒寰宇感覺到一陣冰冷從腳底升起,此刻他終于感覺到自己被誘入了一個極大的陰謀中!他在太子府的線人明明告訴他,司徒玄寒絕不會參與這一次争奪千年優昙花的行動。原本太子現在的地位就是岌岌可危,又沒有多深的幻力,手下更加沒有什麽優秀的幻術師保衛,所以他才放心大膽地在自己所步下的陷阱中留下了大量的太子府家徽!
可是,爲什麽?
司徒寰宇看了看頭頂的圓月——現在應當是大梁國太子夜天經過此處的時候,他的線報不會有問題。
可是夜天非但沒有來,反而卻被司徒玄寒抓了一個正着!
而且,司徒寰宇也不是傻子,他能感覺到司徒玄寒背後的一百幾十人中,潛藏着不少的高手。
他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力量?
司徒寰宇雖然心中萬般瞧不上太子,但是此刻敵衆我寡,而且這事情鬧大了對自己絕無好處,隻能咳嗽了一聲:“皇兄莫要誤會,大抵是什麽
賊人想要挑撥我兄弟情誼,特意布置了這樣的陷阱,本王又怎麽會懷疑皇兄……”
就在此時,一邊的衛傾城從昏迷狀态中醒了過來,尖聲大喊道:“寰宇哥哥,寰宇哥哥,快來救傾城啊!這裏是什麽地方,好恐怖……寰宇哥
哥,你爲什麽要挖這些陷阱……難道你見傾城毀了容,就要把傾城埋在裏面嗎……你爲什麽要這樣對傾城……”
“衛小姐?”司徒玄寒的面色一變,“四弟,衛小姐怎麽會在這裏?父皇尚未将她指婚給你,你帶着她到了這麽危險的地方,難道不怕衛大人
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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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傾城聽見司徒玄寒的聲音,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她知道經此一役,司徒寰宇怕是不會再喜歡她了。
且不說自己的容貌還能不能恢複,就是剛才她在馬上故意要南宮成抱自己的事情,也總有一天會傳到司徒寰宇的耳朵裏的。
但是她不能不這樣做。
那個神秘的黑袍人當時站在她被美人荊棘捆得嚴嚴實實的身體旁邊,冷聲道:“聽着,若是你想保住你的眼睛呢,就告訴我一個司徒寰宇的秘
密。”
她不得已,告訴了他,司徒寰宇身上有碧玉草的藥粉,那人卻還要她做一件事,就是一會兒場面極度混亂的時候,在馬上抱住南宮成。
乘着南宮成心神激蕩的時候,在馬肚子上刺一根針。
那人給了她一根針,并且承諾她,隻要她這樣做了,他就不讓她的眼睛有事,而且她的臉上被自己摳出來的痕迹可以全數消除,事成之後,他會給她解藥。
她并不完全相信這個人,可是她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她知道,做了這些事情以後,司徒寰宇遲早有一天會懷疑到她頭上,若是要這樣,還不如早點投靠太子。
太子一直喜歡她,父親說過好多次皇後要指婚的事情,隻是自己嫌太子長相太平凡,又已經失去了皇帝的歡心,她可不想嫁給一個遲早要被廢
的太子。
但看此刻的情況,太子并沒有自己,或者司徒寰宇所想象的那麽愚蠢!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隻要她的臉能夠恢複,太子也還是會一樣喜歡她的,畢竟她這樣的美人世上罕有,哪怕就算名聲不那麽好,做個側妃應
該也是沒有問題的……總比被司徒寰宇哪一天滅口的好……
衛傾城是自私的,首先她得保住自己的命!
所以她再次尖叫了起來:“是太子哥哥嗎?太子哥哥,傾城好疼……太子哥哥,你能不能過來看一看傾城……”
司徒寰宇的面色急速地變幻着。
半晌,他突然笑了:“皇兄,衛小姐剛才臉上不小心中了毒,她很不舒服,說了一些胡話,女人是這樣子的,皇兄你不要放在心裏去……”
“太子哥哥……”衛傾城叫喚的聲音更加柔弱無助了。
司徒玄寒眉頭微微一蹙:“衛小姐怎麽會這麽可憐,本太子過來看看她。”
便有幾名衛士要跟在司徒玄寒身後過去,但司徒玄寒擺手制止了:“男女大防,你們不要跟過來。”
畢竟現在受傷的衛傾城也是衣衫散亂,他們是皇子還好,要是被普通衛士看見了,那這丞相千金還有名聲可言嗎?
司徒寰宇看着司徒玄寒背着雙手,朝衛傾城走過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個陰毒的微笑……
若是這一次被太子抓住把柄,禀告父皇,自己說不定真有苦頭吃,倒不如現在就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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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森林裏面真是啥都有,我看以後我也不出去,就在裏面找植物煉藥材好了,一個月就拿出去賣一次,絕對不需要多久我就可以發财,
有了錢再慢慢謀劃下一步怎麽做。”
密林的另一個角落,良辰帶着小雪狐正以手爲刃,砍斷一顆藤蔓,頂上的花朵便落了下來,正是治傷所需要的西番蓮。
“還要一顆荷葉鐵線蕨就好了……哎……我說你别那麽激動啊……我會治好你主人的啦……”這句話是沖着身後的黑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