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是說她,無礙。”他那兩個兄長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敢在他的地盤上動“他的女人”吧,再加上蕭芷顔和青穆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他那兩位兄長不在他們身上吃虧就不錯了……
見城主心意已決,衆官也就不再說話,朗侯和明侯也隻得領旨。
下朝後,朗候攔住了明侯的去路說道:“皇兄,城主這時候把我叫去皇宮操辦李太妃的壽宴,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吧?難道是你對城主說了些什麽?”
明侯推開了朗侯道:“皇弟你做了什麽自己心中清楚,我從一開始就勸過你不要妄想謀權篡位,鍾大人的立場很清楚,你根本就動不了城主分毫的。恐怕現在城主已經知道了什麽了吧?如果城主還想給你機會,你就好好抓住機會,不然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皇兄,這城主之位本來應該是你的,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生氣嗎?”朗侯對明侯吼道,“他不但奪去了原本屬于你的城主之位,還奪走了思煙,你不是很喜歡思煙嗎?可是人家思煙卻一心想要做城主夫人!”
“沒有什麽原本應該是誰的東西。”明侯皺了皺眉對朗侯說道,“父王從小就喜歡三弟,你又不是不知?三弟既然有治國之才,誰當城主又有什麽區别,這城主之位,從一開始父王就是想要給三弟的,何來原本屬于我一說?”明侯張啓明是個十足的孝子,在他看來,父命如天,若是違背了父親的意願就是天大的不孝,“我确實喜歡鍾姑娘,不過喜歡她的也不僅僅隻有我一人吧?皇弟你自己不也很喜歡她嗎?城主并沒有立鍾姑娘爲城主夫人,又怎能說他奪走了鍾姑娘呢?”
“皇兄,若你還認我這個弟弟,那麽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張啓朗見無法說服張啓明,便撂下了最後一句話,“至于城主最後要怎樣,我任憑他處置。”
張啓明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不會出賣自己的弟弟,但是也不想參與這些謀逆之事中去,他很了解張銳楠的脾氣,隻要他不參與其中,張銳楠是不會對他怎樣的,他還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待明侯和朗侯入了宮,張銳楠給他們安排了兩個寬敞的宮殿,李太妃得知明侯和朗侯要在皇宮住一段時間非常高興,朗侯和明侯也經常前去看她,陪她說說話。一連過去了七天,張銳楠都沒有提到過任何與征兵有關的事情來。
随着時間的推移,朗侯張啓朗變得越來越焦躁,他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也不清楚張銳楠究竟想對他怎樣,所有的不确定使他有些心煩意亂。于是那天,他在便在禦花園裏随便逛逛散心,這一不小心,就遇到了蕭芷顔。
見到蕭芷顔的時候,張啓朗還是被震到了,他早就知道張銳楠帶回了一個美女,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比鍾思煙的相貌更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天蕭芷顔穿着一襲青色綢緞長裙,垂墜的裙子很好地勾勒出了蕭芷顔窈窕的身形,她長發随意地披散在腦後,就連發帶都沒有紮一下。盡管沒有任何首飾,着裝也顯得素了些,甚至連淡妝都沒有化一個,蕭芷顔還是讓張啓朗驚豔了一把。
蕭芷顔見到張啓朗時卻絲毫不覺得驚訝,張銳楠之前就告訴她,他的兩個兄長會在宮裏住上一陣子,隻是蕭芷顔不知道眼前的這位究竟是張銳楠的大哥張啓明還是二哥張啓朗。
“抱歉,請問您是明侯還是朗侯?”蕭芷顔輕聲問道。
“大膽,見了本侯竟不行禮嗎?你畢竟是沒有受過冊封的女子,這最基本的禮儀難道都沒有人教嗎?”蕭芷顔一開口,朗侯就覺得有些不悅,這個女子美雖美,但是卻一點兒都不懂規矩,就這一點,和鍾思煙已相差甚遠。
蕭芷顔沒有想到朗侯會這樣不客氣,她覺得自己已經非常禮貌了,都用了“請”字,失憶的她怎麽知道在後宮遇到侯爺應該怎樣行禮,既然這侯爺不領情,那她也沒必要那麽捧場了:“一個沒有受過冊封的女子住在後宮,又遇到了侯爺,這本就是一場沒有禮制可言的相遇,既然從頭開始就不合禮制,那麽也沒有行禮的必要了,我也不用管你究竟是明侯還是朗侯,我們就當沒有看到好了。”說完,蕭芷顔真的就當他不存在一般,自顧自地朝前走去。
張啓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女子竟然完全不把他的話當話,就這樣想走,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反應很快,也出人意料地有氣場。
“怎麽,你字裏行間似乎都是在說城主的不是啊?”張啓朗攔住了蕭芷顔的去路道,“民女見到侯爺,難道真的不用行禮嗎?如此這般,該怎樣罰你呢?”
蕭芷顔見這蠻不講理的侯爺和自己杠上了,倒也索性不客氣了,她停下腳步對着他略帶嘲諷地笑道:“我還真的不知道,短短一天時間,這雍城後宮的生殺大權竟然已經交到了這位侯爺的手中了嗎?既然想要罰我,起碼也讓我知道,你是哪位吧?”
正在這時,鍾思煙遠遠地朝他們走來,她是來找蕭芷顔的,并不知道朗侯要住在宮中,因此見到朗侯的時候一愣,随即便優雅地行禮道:“民女鍾思煙見過朗侯。”
張啓朗見到鍾思煙頓時收斂了兇神惡煞的樣子,而是露出了大大的微笑:“沒想到能在宮中巧遇鍾姑娘,真是緣分。”
蕭芷顔見張啓朗如此誇張的變臉,再看看鍾思煙,便知道了幾分,她也不想打擾他們倆聊天,免得這壞脾氣的朗侯又遷怒自己,于是便在一旁說道:“原來是朗侯,既然思煙你們認識,那我有事先走了……你們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