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楠上前蹲在地上看了看青穆的傷勢,他皺了皺眉眉頭道:“隻差一點就刺中心髒了,現在情況不好,我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蕭芷顔看了看另外一輛馬車,馬車中的大爺已經斷了氣,他雙目圓瞪,似乎是死不瞑目。蕭芷顔撫過大爺的臉,讓他閉上了雙眼,她内疚地說道:“大爺,沒想到還是沒能救您,不過您放心,你兒子的下落,我們一定幫你查出,您就安息吧。”
張銳楠也于心不忍,他也歎了口氣,用力将青穆背在了身上,緩緩地向前走去。
好在他們遭遇埋伏的地方離村落不遠,他們來到一戶農家,熱情的村民趕忙将他們迎進了屋中。
“小兄弟,大妹子,你們這是遇到了山賊了吧?”淳樸的村民見青穆受傷,一臉驚慌地說道,“現在這山賊真是越發地猖狂了,得趕緊找個大夫給這位小兄弟看一看呐!隻是現在上哪兒去找大夫呢……”
“大嬸,謝謝你。”蕭芷顔感激地拉住農婦的手道,“我的兄長就是大夫,您能給我們騰出半間屋子來,我相公就有救了……”
張銳楠背着青穆來到了裏屋,村子裏條件有些艱苦,他先是撕開了青穆的衣服,這是鮮血與衣服黏在了一起,青穆被疼醒了:“誰!”
“青穆,是我和張銳楠。”站在一旁的蕭芷顔見青穆醒了過來,趕忙上前握住了青穆的手,“張銳楠在替你醫治,如果你覺得疼,就握住我的手……”
青穆擡頭看見蕭芷顔焦急和擔心的樣子,他的目光柔和了很多,他吃力地說道:“有勞……神醫了,我沒事,你盡管下手吧。”
張銳楠點了點頭,他先替青穆清理了一下傷口,随後從随身行囊中掏出了一把手術刀……是的,蕭芷顔沒有看錯,這竟然真的是一把如假包換的手術刀。
“我勒個去,這把手術刀你是從哪裏弄來的?”蕭芷顔一邊看着張銳楠給手術刀消毒,一邊咽了口口水,這道具也太狗血了吧……
“我讓臻榮匠鋪給我打了一整套呢!”張銳楠得意地說道,“不愧是三國五城第一匠鋪,這做工真是和真的手術刀相差無幾。”
“他們能做出槍來嗎?好像打把槍傍身……”蕭芷顔自言自語地說道。
“行是行,但是你知道槍的構造嗎?隻要你能畫出圖紙來,他們就能做得出來。”張銳楠若有所思道,“這種東西,你應該也不知道是什麽構造吧?”
“我知道啊……”蕭芷顔攤了攤手道,“我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曾經看過槍支的原理,畫出來應該沒什麽問題。”
“你簡直開挂在這裏玩耍……”張銳楠無語地瞥了蕭芷顔一眼。
“你認真點替青穆手術,人家可是因爲你才受的傷!”蕭芷顔無心再和張銳楠調侃,不知道爲什麽,看到青穆如此蒼白的臉,想到青穆是爲了救自己才受那麽重的傷,她的心裏就覺得生疼生疼的。
“你現在的情況不适合麻醉,你忍着點。”張銳楠滿懷歉意地對青穆說道。
蕭芷顔皺了皺眉,她将手臂放到了青穆的嘴邊:“青穆,如果實在疼得不行,就咬我的手臂吧,千萬别咬自己的舌頭。”
青穆睜開眼看了看蕭芷顔纖細的手臂,他轉過頭來對着蕭芷顔說道:“不用,這點痛我能忍住,要我咬你的手臂,比被刀刺更疼。”
蕭芷顔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張銳楠已經下刀,這錐心刺骨的痛,使得青穆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蕭芷顔能感受得出來,青穆這是在強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張銳楠十分專注,就連他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而青穆則是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蕭芷顔在一旁緊張地握住青穆的手,她覺得自己幾乎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她甚至想象不出來,如果青穆就這樣死了,她該是怎樣的情緒。
終于,張銳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輕吐了一口氣道:“手術完成了,不過能不能脫離生命危險,還得看今天晚上。”青穆似乎也撐到了極限,他已經昏死了過去。
“張銳楠,你先去睡一會兒吧,這裏由我看着。”蕭芷顔看着青穆,對張銳楠說道,“你剛做完手術,别太累了。”
張銳楠點了點頭,今天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再加上一台艱難的手術,他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若不是強撐,此刻怕是已經昏過去了吧。
張銳楠離開後,蕭芷顔看着青穆的臉,她腦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張銳楠已替青穆褪去了面具,青穆那張完美無暇的臉就暴露在空氣中,那麽美好,不容亵渎。
蕭芷顔的手鬼使神差地摸上了青穆的臉,她甚至有一瞬間覺得,青穆這張臉沒有被别的女子看過真的是太好了,可是這一想法剛一冒出,她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蕭芷顔看着青穆的臉,就這樣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青穆緩緩睜開了雙眼,他胸口仍是撕心裂肺般地疼痛,痛得幾乎無法動彈,他轉過頭,驚訝地發現蕭芷顔就趴在自己的旁邊,她絕美的小臉皺着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青穆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蕭芷顔的臉,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幸好,這一次失憶,陪在她身邊的還是自己。而這一次,蕭芷顔會愛上自己嗎?
蕭芷顔似乎感受到了青穆的異動,她慢慢地擡起了頭,青穆趕忙收回了手,蕭芷顔揉了揉眼睛,見青穆仍然昏睡着,頓時緊張了起來:“該死的,我竟然睡着了,青穆該不會在我睡着的時候挂了吧?”
“青穆!”蕭芷顔輕輕在青穆耳邊喊道,“快醒醒,趕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