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顔丫頭真的還能作出詩來嗎?”蕭芷顔的表現可謂超出了鳳王的預期,“若你能再作一首,朕就封你爲詩聖!”
“好!”雖然詩聖這稱号要着也沒啥用,但是貴在讓俞羨飛和秦貴妃難堪,蕭芷顔還是毅然決然地抄襲了蘇轼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绮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别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一切都已盡在不言中,鳳王十分高興,他大手一揮:“來人呐,昭告天下,朕要封合安公主爲詩聖!”
“謝父皇!”蕭芷顔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俞羨飛,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鳳國的賞賜。
比俞羨飛還覺得坐立不安的則是皇甫蘭溪,他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明明娶了京都第一才女,卻被蕭芷顔給壓下了風頭,他聯想到蕭芷顔走入鳳雪殿時悄無聲息的樣子,心中疑惑更甚:蕭芷顔啊蕭芷顔,她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那麽多年來,她真的隻是在僞裝嗎?如果她确實是在僞裝,那麽她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之後的宴席無非就是圍繞着祝鳳王萬壽無疆的主題開展,待宴席散了後,秦貴妃叫住了蕭芷顔,她緩步走到蕭芷顔的面前,神情中帶着倨傲:“本宮一直聽聞公主你連《女誡》、《内訓》都背不下來,看來一直都隻是誤傳罷了。”
“不,秦貴妃娘娘,這些傳聞都是真的,我确實背不出《女誡》和《内訓》,而且這兩本書,我這輩子都不希望背出來!”蕭芷顔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她在心裏默念道:這輩子都不希望背出來的意思就是這輩子都不想看到這兩本書,畢竟她隻要一看,就能自動記住……
“這兩本書都是身爲女人必須背出的。”秦貴妃冷聲道,“身爲人婦,若是背不出《女誡》和《内訓》,可是要浸豬籠的!”
“浸豬籠?”蕭芷顔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從來沒有聽到過更可笑的話一般,“請問誰敢讓我浸豬籠?是貴妃娘娘您嗎?隻是您似乎忘了,甯皇後死後,由我姑母代管六宮,可是姑母去世後,後宮就沒有人主持了,如果你想對我行使浸豬籠的責罰,恐怕也要等父皇讓你協理後宮開始吧。”
“真是個口齒伶俐的女子。”秦貴妃嘲諷地說道,“隻是從小都沒有父母,僅靠淩貴妃撫養,這女孩子的修養終究還是差了那麽一點……”
“可是四皇子明明有母親,卻還是惡貫滿盈,京都糧商的鬧劇現在還沒有收拾幹淨呢,本宮勸你還是先教育好自己孩子吧。”蕭芷顔絲毫不惱,她朝秦貴妃淡淡一笑道,“你猜,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情,皇甫蘭劍會怎樣?”
“你再得寵,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亡國公主,可是蘭劍卻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孰輕孰重,本宮勸你心中最好有譜!”一談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秦貴妃有些按捺不住了。
“本宮現在可是寒國的皇後,本宮在寒王心中的分量和你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孰輕孰重,希望你也能心中有數!”提到葉慕傾,蕭芷顔的表情變得溫柔了許多,“人人都知道寒王是個傻子,但是傻子有傻子的好,寒王已經昭告天下,爲了本宮他不會再納妃,而且爲了本宮,他可以随時開戰。要知道,有時候一個傻子可比一個聰明人來得更危險!”
“呵呵……就算開戰,寒國也未必是鳳國的對手!”秦貴妃的臉色很不好看,雖然她告訴自己,蕭芷顔這番話隻不過是在吓唬自己,可是身爲後宮的女人,她卻還是被那句“不再納妃”吸引,爲什麽淩貴妃和她的侄女都那麽好命,爲什麽這天底下的男人們一看到她們的臉,就變得如此專一了呢?
“本宮無所謂寒國和鳳國誰能赢啊。”蕭芷顔突然湊近了秦貴妃,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貴妃娘娘大概忘了,本宮本是淩國人,父皇已經答應本宮,倘若開戰,本宮可以随時回來,也就是說,不管誰赢,本宮都依然能享有崇高的地位,那麽簡單的道理,貴妃娘娘是故意聽不懂嗎?”說完,她便扔下秦貴妃拂袖而去。
待淩貴妃回過神來的時候,蕭芷顔已經走遠,隻有蕭芷顔身上淡淡的蓮花香還在空氣中未飄散開來。
她變了,她徹底變了!秦貴妃眯起了眼睛:“哼,原來這才是蕭芷顔真正的面目,不過這次她回來似乎是要幫皇甫蘭英對付太子,這樣也好,等他們鬥個兩敗俱傷,蘭劍就有希望了……”
夜幕降臨,忙了一天的蕭芷顔換好了寝衣剛準備睡下,隻見窗外有一道黑影閃過,她皺了皺眉,将燭燈吹滅,屏住了呼吸。
黑影見蕭芷顔将燭燈熄滅,便迅速潛入了淩然宮中,并一路摸到了蕭芷顔的床邊。
“來者何人!”就在黑衣人将手伸向蕭芷顔的一刹那,蕭芷顔以迅雷不見掩耳之勢拔出綁在大腿上的匕首,猛地朝黑衣人刺去。
不過令她驚訝的是,黑衣人卻反手接住了握住了匕首柄,以蕭芷顔的武功,能接招的人并不多,不過黑衣人沒有讓蕭芷顔猜太久,他低聲說道:“芷顔,是我,赫馳!”
蕭芷顔收回匕首,淡淡地問道:“你來幹什麽?”
雖然料到蕭芷顔對自己的突然造訪不會感到驚訝,但是卻沒有想到她會那麽冷淡,這讓赫馳的心瞬間覺得生疼生疼的。
“來看看你。”赫馳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芷顔你還是這樣不會保護自己,如果現在遇到的不是我,而是歹人,你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