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芷顔掙開青穆的手道:“你泡妞的時候是不是都用這句台詞?大哥,你難道忘記了我今天到你的總壇去過?你腳邊匍匐着那麽多美女都是假的啊?要你感興趣的女人确實不多,但隻要臉美、胸大、腰細、腿長你就都感興趣吧?!”
青穆看着蕭芷顔覺得有些好笑:“像你這樣直白的女子本教主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本教主很喜歡。”
在古代,會說喜歡自己這種說話如此粗魯的女人,看來青穆的口味有點重啊……不過蕭芷顔覺得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于是她正色回答道:“不好意思,就算你對我再感興趣也沒有用了,因爲我已經嫁人了,而且還是不能離婚的那種,所以你還是别打我的主意了,世上美女多的是,青教主您還是逗别人去吧。”
“本教主并沒有說要娶你啊。”青穆頗爲欠抽地說道,“隻是覺得你有趣,請蕭姑娘不要誤會了。”
蕭芷顔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猛烈地跳動了一下,這家夥是在嘲諷自己自作多情嗎?靠之,她終于明白青穆爲什麽深更半夜地跑自己宮裏來了……這家夥一定是閑得無聊來拿自己消遣來了……
“那您能走了嗎?”糾結了半天,蕭芷顔才很沒有出息地從牙縫裏惡狠狠地擠出這句話。
“想走之時本教主自然會走,或者……”青穆突然将蕭芷顔拉至自己懷中,“你也可以大聲叫人,顔顔。”
“顔顔……”蕭芷顔本想給這個變态三拳,讓他知道“農婦三拳有點疼”,可是聽到青穆口中的最後兩個字時,她頓時愣了。
顔顔是她的小名,可是卻在她八歲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叫過,甚至,後來又再次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也已經不再叫自己顔顔,而是連名帶姓地叫自己蕭芷顔……這已封塵的記憶突然打開,蕭芷顔還是覺得胸口疼得很,她一直知道的,父母的遺棄是她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痛,即使她一直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堅強讓傷口結疤,可到頭來隻是一個小名,卻又能讓自己再次血肉模糊……
青穆很快發現了蕭芷顔的不對勁,他松開了蕭芷顔皺了皺眉,蕭芷顔回過神來冷冷地對青穆說了一句:“走不走随你。”然後便又倚靠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青穆看着蕭芷顔久久沒有說話,剛才自己進來時這個女子就是這樣一副寂寞的表情,現在她又恢複了這樣的表情。他很不了解蕭芷顔,她似乎總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面對任何事情都能很快坦然接受,而且比任何人都樂觀,可是這一切好像都與眼前的這個美麗卻安靜的女子格格不入。
“我的人生好像總是在扮演多餘的角色。”蕭芷顔突然開口,青穆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她沒有回頭,對着窗外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樣,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麽樣也飛不高,縱然這樣,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展翅高飛,能夠自由地在天空飛翔,我總是這樣努力着,可是與之截然相反的确實赤裸裸的現實……”
“與其做一隻受盡欺淩的小鳥,爲何不接受自己是萬人敬仰的鳳凰?”青穆看着蕭芷顔美麗卻又略帶悲傷的側臉問道。
“因爲鳳凰雖然耀眼,卻隻是在囚籠之中供人觀賞,小鳥雖小,但玩的卻是整個天空啊!”蕭芷顔回過頭看着青穆微微一笑道,“其實我隻想有個溫暖的家,可是無論是鳳國還是寒國,這個願望都離我很遠,如果有一天我能離開這裏,我希望能有一個可以停泊的港灣,一個值得依賴的人。”
“爲什麽告訴我這些?”青穆有些動容,他朝蕭芷顔走近一步,“你的願望很小,但身爲皇後卻很難實現。”
“因爲覺得你足夠聰明也許能理解我的話,也許也不需要你能理解,不過有感而發,而你恰好是那個在場又可以傾吐的對象而已吧。”蕭芷顔伸了個懶腰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我要睡了,你還不走嗎?”
“你不是随我走不走嗎?”青穆也恢複了原來那副慵懶的模樣,蕭芷顔再次白了他一眼,青穆冷不防拍了拍蕭芷顔的腦袋道,“好好休息,後會有期,顔顔。”然後便飛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動作之快讓蕭芷顔産生了一種他從未來過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