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隻要你肯放過我,我倆就能安全下車,何必揪着我不放,我也沒對你怎樣啊。”
聶盛遠十分急迫,一分得不到原諒,就多一分瘋狂,爲了達成目的,他不計代價。
林浩眼眸沉郁,呼吸急促,因爲用力胳膊青筋暴起,愁眉緊鎖,渾身處于緊繃狀态,夜色渲染下,他的汗漬有些落魄。
“隻要你肯放我下車,我保證放過你。”
話音剛落,車子突然沖向路邊的大樹,兩人放棄争執。
林浩指着樹,瞳孔放大,驚呼:“快轉方向盤,快轉。”
聶盛遠也慌了神,大腦茫然一片,眼見下一秒就撞上,他急忙轉方向盤,可惜,就算躲過緻命一擊,車尾還是撞到,聶盛遠綁了安全帶,整個人往前倒,被安全帶制止。
林浩沒那麽幸運,頭直接撞在座椅上,雖沒緻命傷,卻暈乎乎的,他茫然的坐在後座,手捂着頭,思緒中斷。
聶盛遠怕林浩出了問題,時炎羽追上來會不給他活路,想也沒想,繼續啓動車。
林浩兩眼金星,忍着暈厥,忙說:“快停車,我死了,你也就死定了。時炎羽來我會替你求情的,快放過我。”
聶盛遠已經瘋了,腦子隻想着時炎羽對他的懲罰,打斷腿打斷手,或者給他一刀,他怕痛,怕極了。
他隻能躲,隻能在安然無事的時候出來。
堅定這個信念的聶盛遠不顧林浩,瘋狂行駛。
林浩望向一旁,倒退的風景在黑夜中好似電影,而他這個被綁架的主角,好似該死在夜黑風高時。
林浩也怕,他現在這個狀态,被殺是件易事,他不能走遠,不能抛下時炎羽。
林浩眼眸閃過堅定,他緊握雙拳,視線緊盯聶盛遠。
3,2,1。
心中默念倒數,林浩突然沖上去,用一旁的黑帶子罩住聶盛遠頭,然後快速鑽到前面,剛打開車門準備下去,被聶盛遠一把抓住。
聶盛遠拿開袋子,鎖住林浩喉嚨,林浩整個人别扭的在前座,他的手抓住聶盛遠的胳膊,被扼住的喉嚨呼吸困難。
時間一分一秒消失,因爲掙紮,林浩的腿瘀傷無數,聶盛遠胳膊上也許多抓痕。
當林浩呼吸困難時,聶盛遠的紅眼才恢複平靜,松開幾乎昏厥的林浩,将他推向一旁,
聶盛遠喘息着,不屑道:“就你這臭小子還想和我鬥,乖乖聽話不就好了,快打電話給時炎羽,跟他說你原諒我,讓他放過我。”
聶盛遠去拿林浩的手機,摸摸褲子口袋沒有,又去翻林浩的西服,也沒有,急切的他四處尋找,将林浩西服脫下,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
“說,手機在哪,去哪了。”聶盛遠揪住林浩的衣領。
林浩已經沒法思考,眼皮半垂,聶盛遠說什麽也無法回答。
聶盛遠罵了句廢物,開始思考别的方法。
這時,路燈大亮,身後傳來嘈雜聲。
聶盛遠趴在車窗,身後有四輛普通車子,還有警車。
看到領頭的是跑車,借着燈光剛好看清車主,吓得他立馬啓動車。
好在晚上車不多,不然肯定被這架勢吓壞。
警車上的大喇叭在喊:聶盛遠,立馬放下人質,否則我們将采取行動。
知道事情大發,聶盛遠怎麽會停下,他知道警局裏的黑暗,隻要錢塞的夠,坐牢簡直生不如死,對方不會讓你處死,安樂死實在太快活,隻有無期徒刑裏飽受折磨,才是最殘酷的懲罰。
他無法接受落魄後還要入獄的生活,現在隻想着,要麽死,要麽和林浩一起死。
他在車裏瘋狂大笑,癫狂至極。
突然,一個刹車,他笑容停止。
面前晃眼的燈光告訴他,他完了。
呆愣後沒幾秒,他就被包圍了。
時炎羽站在中間,旁邊的警察不停讓聶盛遠下車投降,他兩眼微眯,顯得很淡定,可惜急促的呼吸和雙拳出賣了他。
如果不是警察制止,他早一槍打破輪胎,不過車上還有林浩,又不知道聶盛遠有沒有緻命武器,也不敢輕舉妄動。
喊了半天也沒反應,時炎羽急了,拿過大喇叭大喊:“聶盛遠,老子的人你他媽也敢動,最好放了他,不然老子不會放過你。”
時炎羽曾答應林浩不說髒話,受過高等教育的他,鮮少出口成髒,隻是偶爾氣急,才會展露男人粗暴的一面。
聶盛遠身軀一震,想着不能坐以待斃,從口袋拿出一把匕首,然後拽着還有些清醒的林浩下車。
所有的燈光都在他們身上,聶盛遠很不适應,其他地方太過昏暗,他怕狙擊手一不小心就要了他命。
吓壞的他沒了理智,就連力量都無法控制,架在林浩脖子上的匕首微微用力,就有鮮血流出來。
時炎羽急呼:“别動别動,我們不會傷你,隻要你放過他,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聶盛遠四處張望,勒住林浩的胳膊,用帶血的刀指着周圍的人:“我告訴你,今天我不能活,他也不能活。”
冰涼的刀面拍打着林浩的臉,所有人都神經緊繃。
時炎羽也不生氣了,放低姿态乞求着。
“聶盛遠你放下刀,有什麽話我們好說,隻要你放過他,我可以既往不咎。”
“說真的嗎?”聶盛遠大喊。
“我保證是真的,這裏這麽多人,我怎麽會說謊,不然我寫字據。”
周圍的警察都是手裏舉槍,時刻不松懈,聶盛遠注意後,根本不聽時炎羽的保證,他相信隻要放了林浩,立馬會斃命,讓林浩住院就懲罰他破産,這次綁架時炎羽怎麽會輕而易舉放過。
“時炎羽你這個騙子,自大狂,如果你沒讓我破産我怎麽會走投無路綁架林浩,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算是看清了,這個男妓在你心中重要的很,我這麽傷他你怎麽可能放過我。”
聶盛遠仰天大笑,顫抖的手讓刀子傷害着林浩。
時炎羽都快瘋了,眼看林浩就在眼前還被傷害,他的心疼的滴血。
聶盛遠油鹽不進,時炎羽被逼急,奪過警察的槍,直指聶盛遠。
“聶盛遠我告訴你,傷害我的人,不死也得殘,你識相點放過他,說不定我還能既往不咎,如果你還敢讓他在流一滴血,這槍子就敢穿過你腦袋。”
時炎羽擲地有聲,沒人敢懷疑他的态度。
聶盛遠狂笑,根本不在乎,反正死路一條,找人陪葬最好。
突然想起林浩的身份,他眼中閃過精光,調笑道:“時炎羽你說你一大男人,娶什麽男老婆,長的都一樣,後門就那麽好玩麽,我倒想看看林浩哪一點吸引你,床技好還是屁股翹啊。”
說着,聶盛遠的胖手摸上林浩的臀部,特地揉了下,引的林浩掙紮。
時炎羽怒不可遏,氣的跺腳渾身顫抖:“聶盛遠别惹我,你要在敢碰他一下,我讓你一家人都沒活路。”
聶盛遠冷笑,鹹豬手眼看就要摸到林浩前面。
時炎羽失控,開了一槍,地面被子彈打出火花,聶盛遠懵了,仗着林浩在手,他才敢這麽肆無忌憚,這麽一看,他今天肯定是沒活路。
倚老賣老的聶盛遠,直接在林浩褲裆上摸了一把:“時炎羽我也就告訴你吧,我自己都活不成,哪有空管其他人,反正我今天得交代在這,臨死前拉個墊背也不錯。”
順着腰帶,聶盛遠的手鑽進林浩的襯衫裏。
時炎羽暴怒,又一槍打在聶盛遠腳邊。
“時總我勸你小心點,這匕首還在他脖子上,隻要我中槍,立馬割斷他大動脈,看你怎麽救”。
聶盛遠哈哈大笑。
林浩小心翼翼的抓住聶盛遠的胳膊,不讓那刀再靠近自己一步。
炙熱肌膚上的大手冰涼,惡心的讓林浩受不了,他輕笑道:“聶總,你要是再僵持,時炎羽一定會發瘋,到時一槍中心,看你有什麽力氣割斷我大動脈,勸你識相點,放了我,還能留一條命,蝼蟻尚且偷生,你又何必自尋死路。”
聶盛遠狂笑,湊近林浩耳朵低喃:“我就是不想活,你能把我怎樣,而且我還要你陪我一起死。”
離開時,在林浩耳根咬了一口,林浩忍不住掙紮。
聶盛遠一慌,趕忙制止:“别動!”
林浩可憐兮兮的望向一旁,沉默許久,眼中閃爍淚光:“羽!”
這一聲,叫的時炎羽于心不忍,直接開槍射擊聶盛遠腿部,他慌了,顧不得林浩,急忙閃躲,這時候,林浩狠狠用力,掰折聶盛遠手,匕首應聲而落。
而子彈也精确的打進他腿裏,在他痛的跌倒時,林浩一個轉身,将他的胳膊上硬生生拽脫臼,将他推到一旁。
“卧槽,非要逼老子,老子也是練過的!”如果鹹豬手沒在林浩身上肆虐,他可能會選擇更好的脫身方式。
警察看到這個動靜,立馬沖上去綁住聶盛遠。
時炎羽跑過去,林浩笑着伸出手準備接受擁抱。
啪。
一聲脆響,林浩猝不及防的收到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