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了半天,保安叔叔絲毫不爲所動,藍玉宇氣的直跺腳,無奈的他隻能轉身回去,想到同學們想出去,大多數都會爬牆。
他一個鄉下野孩子,什麽都不行,可爬牆爬樹什麽的,小菜一碟。
走至無人角落,藍玉宇竟覺得從未注意的高牆,瞬間高了許多,目測高度,有點懸,但别無他法。
往後倒退幾步,他直接沖刺,然後蹦的高高的,好不容易抓住牆沿,他的手不知道碰到什麽東西,被劃傷,鮮血順着胳膊,流淌在強壯的臂膀上。
忍着痛,藍玉宇一個用力,狠狠翻了上去,這時,保安叔叔看見了,大喊:“誰?逃學,不想活了是吧,哪個班的,叫什麽名字。”
藍玉宇回頭一瞥,保安與他距離越來越近,如果被抓回去,他一定死定了,别說探監小過肯定記上一筆。
顧不得太多,藍玉宇一躍而下,在地上打了滾,緩釋沖擊力,這才平安着陸。
擦掉手上鮮血,他嫣然一笑。
路邊的路虎裏,吳君豪看到這些有些好笑,更多則是贊賞,藍玉宇很有他當年風采。
吳君豪按着喇叭提醒藍玉宇。
藍玉宇被聲音吸引,吳君豪正笑着對他揮手,他急忙跑進去。
“廢話少說,上車。”吳君豪道。
藍玉宇此刻心急如焚,直接坐上副駕駛。
“我姐怎麽會被捕,還是綁架,綁架誰了?”不想林浩被别人議論,時炎羽特地吩咐警局保密,而外界的報道全從警局得來消息,所以藍玉宇并不知被綁架的是林浩。
吳君豪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胳膊搭在車窗上,他用手輕輕摩擦唇角,突然冷笑。
“早就讓你們别惹時炎羽,你們非不聽,落到如今地步也怪不得任何人。”
藍玉宇頓時醒悟,驚呼:“是炎羽哥讓人逮捕我姐的?”
吳君豪笑道:“别激動,換成我,我不但會逮捕你姐,還會毀了她的,相信你哥也爲你姐求情了,但事情實在太嚴重,你姐要是不受點傷,時炎羽會不舒服的。”
“出……出什麽事了?”藍玉宇的激動恢複平靜,本能的,他覺得錯在她姐。
“她綁架林浩,還欺騙時炎羽。林浩可是他心上寶,雖然沒受傷,可失蹤可把時炎羽吓壞了,今天我來接你,就是爲了告訴你,别因爲你那不成器的姐惹怒林浩,林浩再護,也擋不住時炎羽的盛怒,看一眼你就離開吧,過幾年你姐出來,日子也照過。”
“還要做幾年牢?”從未接觸過這種黑暗的藍玉宇,十分恐慌。
這些對吳君豪來說家常便飯罷了,他安慰道:“普通人綁架人,坐幾年牢應該吧,更何況林浩。”
“可……”錯在他姐,他能說什麽?可他真能看着,笑着和他一起來的親姐姐,人生被污染,有了敗筆麽?他怎麽忍心。
藍玉宇頹廢的靠着座椅,他緊閉雙眼,呼吸紊亂,心亂如麻。
藍玉宇無可厚非的想救出藍玉媛,他沒借口沒能力,又該怎麽救。
陷入困難中的藍玉宇雙眉緊蹙。
吳君豪嚴肅道:“這事除非時炎羽松口,不然沒有改變的可能,但是我勸你,最好看看你姐現在的瘋樣,你再決定要不要爲她惹怒時炎羽,斷了林浩和你的兄弟情。”
“讓我冷靜下,我需要好好想想。”
吳君豪不忍逼迫藍玉宇,他放慢車速,給藍玉宇足夠多的時間。
親人犯法,于情,放過,于理不放過,一念之差天壤之别,而藍玉媛罪不至死,藍玉宇渴望他能最大限度的幫助她。
一個女人有了案底,是多麽殘酷的事實。
藍玉宇怎麽也沒想到,有天事情會落到這個地步,如果當初第一次被搶錢,他就告訴林浩,藍玉媛會不會被很好的管教,也省得犯下如今大錯。
越想,藍玉宇越覺得,如今尴尬局面,他或多或少都有責任。
這下,他更不忍藍玉媛受罰。
藍玉宇想着,免去牢獄之災,送藍玉媛回鄉下,這樣對誰都好,不過時炎羽怎麽會答應。
一直以來,藍玉宇還是十分畏懼時炎羽,要讓他爲一個戴罪之人求情于時炎羽,他難以啓齒。
慌亂中,藍玉宇越想越亂。
沒過多久,警局到了,法庭還未開庭,藍玉媛暫時隻在警局。
吳君豪雖是黑幫老大,卻和警局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換句話說,他也是商人,自古來,官商勾結,他也不做黃賭毒生意,開幾間酒吧,做點小生意罷了。
更何況,他每年給各個高官送的禮可不是小數目。
帶人進去沒多久,藍玉媛被警察帶出來,現在的她是名副其實的瘋子,淩亂髒兮兮的衣服,揉成一團的頭發,配上蒼白的面容。
藍玉宇想伸出的手,竟吓得顫抖。
看到親人,藍玉媛立馬清醒,她沖過去,兩眼淚如雨下,她死死抱住藍玉宇乞求。
“玉宇,是林浩誣陷我,我沒綁架他,他想強奸我,我沒同意,就故意設局害我,炎羽哥他被林浩蒙蔽,你快去和他解釋,快去,我不要待在這,不要坐牢,你一定要幫我啊。”
本想安慰的話,最終被藍玉宇咽下,他忍住顫抖的怒意,将藍玉媛推開,在藍玉媛又要纏上的那刻。
大吼:“别碰我。”
他低着的頭微微顫抖,猛然擡頭,他眼眶泛紅,怒目圓睜。
借着怒意,他揮起手狠狠打了藍玉媛一掌,誰說隻有長輩才會恨鐵不成鋼,他這個弟弟,也會恨姐姐不成器啊。
鐵證如山,還在警察面前說謊,藍玉宇都不知道,要怎麽樣,他的姐姐才會變成以前那樣。
藍玉媛不可置信,本想發火,想到如今局面,能救她的隻有這個弟弟時,她忍者氣,繼續乞求。
“玉宇,我是你姐,我什麽樣你不清楚嗎?林浩真的在裝啊,你不知道吧,除了炎羽哥,他還和a市的幾個富商勾搭,那天我們在酒店遇到,就是我看見他和别的男人暧昧,他才這麽做的,你要相信我啊。”
藍玉媛的謊言說的挺溜,除了她,其他人卻在譏笑。
藍玉宇冷笑着,擡起手輕輕鼓掌,邪眉上揚,鄙夷的注視藍玉媛,好似在可憐她:“姐,不當作家真是屈才,鐵證如山面前,你還能面不改色,看來,你寫的劇本你自己一人就能演好,相信我這個傻弟弟也沒什麽作用了,就這樣吧。”
藍玉宇怕接下來的謊話,會讓他氣的失控,他可不想在警局動手。
藍玉媛慌了,急忙改變方案,她嚎啕大哭,突然狠狠甩了自己一掌。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震驚,
她哭訴道:“玉宇,姐錯了,可姐沒辦法,我隻是想出人頭地,讓你不吃苦罷了,林浩能保全我們多久,恩還完了,他就會嫌棄我們是拖油瓶,可你學有所成,空有一身本事卻無法施展,姐是想幫你創造環境,隻有自己家強,家裏人才能跟着沾光享福啊,我做這些的都是爲了你啊。”
貓咪偷吃,戴上本性的牌子就能掩蓋偷竊的事實麽?有些貓咪就算不偷,也能靠着與生俱來的本領活下去。
就像對不起,說了千句萬句又如何,錯已鑄成。
現在的藍玉宇無話可說,也不想藍玉媛把罪過加上他變成理所當然。
他頭也不轉的拉着吳君豪離開,不顧藍玉媛在身後撕心裂肺的大喊。
上車後,吳君豪并沒開車。
“豪哥,我想救她。”藍玉宇小聲低喃。
“還可憐她?”
“不,隻是想最後一次幫她,除了對哥炎羽做了壞事,對我來說,她還是很好的姐姐,不過錯了就是錯了,我隻想好好幫她,讓她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不回來,一是還大家安穩生活,二是希望藍玉媛能重新生活。
血緣,奇妙的東西。
吳君豪在刀口上舔血,親情對他來說極爲淡薄,兄弟情卻十分重視,都是感情都一樣。
都是身旁人,吳君豪爲難了。
藍玉宇從未奢求吳君豪能幫他,穿着一條褲長大的兄弟,這份感情,怎麽也比他這個認識幾個月的弟弟來的堅硬。
可,除了吳君豪他又能求誰,有誰敢救時炎羽恨上的人。
絕望中的藍玉宇拿出手機,通訊錄裏沒有幾人,多是同學,沒錢沒勢,怎麽能幫他呢。
藍玉宇悶哼一聲,表達自己的憋屈。
吳君豪很長輩的撫摸着藍玉宇的頭,現在他也沒法做決定,如果不認識藍玉宇,他可能還會在裏面加一把火,讓藍玉媛死無葬身之地,如果真這樣,作爲藍玉媛的弟弟,他該有多傷心。
現在的他,恰好不想看見藍玉宇傷心,山珍海味吃多了,他也想嘗嘗野菜的味道,也不知什麽時候,他喜歡上藍玉宇的野性和灑脫。
他知道小村莊裏的封建,也料想到藍玉宇對他的厭惡,而他一開始想的就是藍玉宇跟他一段日子,等他膩了,拿了錢就離開。
想到在一起之前要做太多事,吳君豪才遲遲沒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