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嚴希顫抖身軀坐在椅子上,湯褚坐在他身旁,抱住他,兩人雙手緊握。
“燙豬的,這是時炎羽那個混蛋幹的是嗎?”嚴希小聲問道。
湯褚沉重的閉上雙眼歎了口氣,他接到嚴希求救電話後,趕去林浩家,那血淋淋的一地,渾身淤青的人……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能造成這一切的除了他的兄弟,也沒有别人了。
湯褚選擇沉默沒有回答。
嚴希繼續問道:“這是第幾次了?耗子明明那麽好,那個混蛋爲什麽不放過他?”
“傻瓜,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炎羽的愛情觀沒人能了解。”以前湯褚可能會信誓旦旦說:時炎羽的最愛是花柯,他們會一輩子至死不渝相愛到老。直到林浩的再次出現,一切都變了,時炎羽居然會冒險和林浩在一起,按平時相處來說,湯褚甚至有錯覺,時炎羽愛林浩,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見證林浩的傷痕,這個想法又被推翻。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湯褚也不了解。
“我帶耗子逃吧,逃的遠遠的。”嚴希堅定道,聲音不大卻有着不可小觑的信服力。
“傻瓜,這事交給我處理好不好。炎羽是我兄弟,我是解決這件事最好的人選。”湯褚不想嚴希也離開,便讓他自己出面解決這件事。
湯褚早有這個想法,如今是爲了時炎羽,如今……兼而有之。
林浩腦部也受到撞擊,整整昏迷一周才醒。
醒來後的林浩雙眼無神,經常看着天花闆,一看就是一天,經曆過那麽多次,嚴希也穩重多了,沒有一看到林浩的就哭,反而陪在林浩身旁不停說笑話逗他。
可惜,林浩從不作答。
這一次,林浩傷的比上一次還重,上一次最起碼還會和人說話,這次自從醒來,嘴裏就沒有發出聲音,醫生來詢問病情,林浩也是沉默。
嚴希終究沒經曆過這種大事,病房裏好好的,病房外哭濕湯褚的襯衫。
整日照顧林浩的嚴希也快速消瘦,湯褚看的心疼,一天終于忍不住闖到時氏集團,直闖總裁辦公室。
看到座位上悠閑自得時炎羽,湯褚第一次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一邊的文件就往時炎羽頭上扔。
湯褚怒罵道:“炎羽,做人不能這麽混蛋,林浩現在跟個活死人般躺在醫院,你還在這悠閑自得!”
時炎羽睜開眼,整理淩亂的發型慢慢站起身,語氣嚴肅道:“湯褚,我們才是穿着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我以爲無論什麽時候你應該站在我這邊!”
“的确,如果是其他事,我一定義不容辭的幫你。但現在的事實告訴我,林浩快被你折磨死了,我不允許你這麽破壞自己的名聲,也不許你再傷害無辜的林浩。”
時炎羽冷笑道:“我記得以前你可是對林浩挺不屑的,瞧不起他。怎麽現在又爲他說話?還是說除了那個女人,你也是他的入幕之賓?”
話音一落,一疊文件朝時炎羽臉上扔去。
柔軟的紙張合在一起竟然時炎羽覺得痛。
一張桌子兩方陣地,兄弟間的戰争一觸即發。
時炎羽動了動嘴說:“湯褚,好兄弟,我爲剛才的言語道歉,但是,林浩的事麻煩你不要管,我知道你們把他送進醫院,可是我的玩物我希望他的所有行爲都經過我的同意。”
湯褚怒罵道:“等你?林浩躺在地上卻沒有你的身影,如果沒有我們,林浩他現在是太平間裏一具冰冷的屍體!你又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那又怎樣,他林浩身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隻要我不放手他就休想從我身邊離開!”時炎羽把話說死了。
湯褚腦海中浮現出病床上的林浩還有哭哭啼啼的嚴希,當即繞過桌子一拳輝上時炎羽的臉。
時炎羽反應快,接住拳頭怒吼道:“湯褚,你竟然爲那個賤人打我,你到底弄沒弄清楚狀況,他出軌!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沒打死他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讓!”
湯褚怒火沖天根本聽不進任何話,隻想教訓眼前這個兄弟,讓他别再混蛋下去!
“FUCK!”湯褚不停手,時炎羽氣的怒罵。
然後兩個人撕打起來,桌子椅子什麽的都在掙紮中落地。
秘書們聽見響聲探出頭望,發現厚重的辦公桌翻過來躺在地上後,吓的心驚肉跳,這得多大力氣!
雖然大家都知道湯褚是時炎羽的好兄弟,可兩人打起來,她們總不能看着自己家boss被欺負吧!
保安們很快上來,準備拉開湯褚。
卻被時炎羽一聲怒吼停下腳步。
時炎羽說:“今天你們誰也不準出手,否則卷鋪蓋走人!”
兩人畢竟是兄弟,打過後還能笑嘻嘻的一起喝酒,一旦加入其他人,讓湯褚吃了虧,以後無論如何她們心裏都會不舒服。
時炎羽有意放水,受了不少傷。
他那天晚上回家,想到林浩躺在地上,濃重的後悔讓他十分自責,可自尊卻不容許他回頭救林浩。
煎熬一晚後,來林浩家人已經不在,時炎羽當即想到一定是嚴希救了他,心裏的大石頭才放下。
這幾天時炎羽十分糾結,不知道要不要去看林浩,剛決定去看看,就想起林浩的背叛,時炎羽就氣的不行!
不過時炎羽還是有一絲後悔,他當時下手太重,又聽見湯褚說林浩現在像個活死人,就更加自責,隻想着怎麽發洩情緒,讓他的心裏好過點。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已經讓時炎羽站不穩腳步。
這時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湯褚住手!”
花柯從人群中跑過去,扶住時炎羽怒目瞪着湯褚。
時炎羽的傷痕讓花柯心疼,立馬朝保安吼道:“你們快把這人抓起來送警局!”
時炎羽趕忙制止道:“小柯别,這是我和湯褚之間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時炎羽轉身看向湯褚說:“我希望我的事你别再管了,我有我的選擇,這些傷應該夠補償了,你走吧。”時炎羽指着嘴角流血的嘴唇。
湯褚和時炎羽畢竟是兄弟,剛才讓怒火燃燒理智,可回過神來看見時炎羽還是心疼。
“記住,你該還的遠遠不止這些!”說完這句話湯褚就離開。
圍觀的人也懂事的離開。
花柯将時炎羽扶到椅子上坐下心疼道:“湯褚今天發什麽瘋,好好的把你打成這樣。”
花柯輕輕摸着時炎羽的嘴角,時炎羽痛的往後一縮。
花柯緊皺雙眉。
時炎羽解釋道:“沒事,口角争執。”
“傷挺重的,我帶你去醫院吧。”
時炎羽失神的搖搖頭說:“不用了,扶我去你那吧,給我上點藥就行。”
來到花柯家,時炎羽渾身都快被創口貼包圍,光着身子躺在床上。
花柯煮好白粥端給時炎羽。
“羽,你這樣子讓我怎麽放心,你幹脆以後就住我這吧,我上次去檢查醫生說我的傷已經好差不多了,你住這沒關系的。”
時炎羽一愣,不明白心中那絲不願是怎麽回事?他這幾年最渴望的不就是這件事麽?怎麽現在……
時炎羽臉上閃過慌張。
花柯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了?”
“沒……沒有。”
“那你今晚就在這住着,别墅裏也沒有傭人可以時刻照顧你,你先安心養傷吧。”
“好,那麻煩你了。”
時炎羽開始埋頭喝粥,不想讓自己那點怪異小情緒被花柯發現。
晚上,花柯枕着時炎羽的胳膊睡在他懷裏。
花柯說:“羽,你有沒有想過要和我結婚?”
“有。”時炎羽快速回答。
花柯笑道:“那這件事我們可以提上日程了,我現在也可以滿足你了,我們就把婚禮辦了去國外領證好不好?”
時炎羽有一瞬間的遲疑,最終還是說:“好。”
花柯興奮的擡起頭吻住時炎羽。
熱吻過後,花柯氣喘籲籲道:“對了,在這之前我還得去看一下叔叔,畢竟我是要和他兒子過一輩子的人,如果不去看望他就和你私自把這事定了,叔叔會很不高興的。”
之前時炎羽曾帶花柯回過時家,結果就是時霸一直冷着臉,對花柯不冷不熱的。時炎羽知道時霸不滿意花柯,也不想花柯繼續受冷臉,就氣呼呼的帶花柯走了,從那以後花柯沒去過時家,時炎羽也很少回家。
也因爲這個時霸更讨厭花柯。
現在畢竟是終身大事,如果婚禮上沒有長輩的出席,之後就會流言蜚語不斷,花柯不想自己被人議論,時炎羽也不忍讓花柯受委屈。
兩人一商議,就準備過幾天提着禮去看時霸。
時炎羽已經準備好,去的前一天他自己回家一趟,和時霸談論下,盡量不要刁難花柯,隻要婚禮出場下說幾句話,他們就各過各的日子,互不相幹。
時炎羽雖然這麽想,可他心裏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時霸已經厭惡花柯到骨子裏。但他身爲花柯的愛人,就要設身處地爲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