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海芋轉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早已如金色紗簾般篩落了進來。
首先,投入她眼簾的是一片素潔的白,那是她臉側邊被人枕過的白色枕頭。
起初第一秒,迷糊的海芋并沒有當回事,閉上眼,打算繼續睡,可第二秒……
“啊——”
她尖叫一聲,猛地睜開了眼來。
昨夜狼狽的一幕幕,斷斷續續的從她的腦海裏閃過……
她趴在門闆上痛哭涕流的窘态,纏着顧淮安又抱又親的乞丐姿态,甚至到最後,她居然毫無節操的……要了他?!
“天啊!!”
海芋抱頭哀嚎。
昨晚喝醉以後,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麽混事!!她不會真的把顧淮安那厮給睡了吧?
再怎麽說,他始終都是自己的準妹夫啊!這種喪心病狂的苟且之事,她是怎麽做得出來的?!
正當海芋在深刻的進行着自我反省的時候,倏爾,一道清冷的男低音,幽幽的從床尾的方向傳了過來,“你打算在我的床上賴到幾點?”
海芋一驚,心口猛地突跳了幾下。
這聲音這語氣不像是他陸淮安呀?可是……她聽着,怎麽還是覺得那麽耳熟呢?!
海芋緊張的抓着被子一隅,小心翼翼的往床尾處偷瞄了過去,可待看清楚床尾處站着的那個男人時,海芋一下子驚坐了起來,“怎麽會是你?!”
竟然是昨天那個借她西裝的男人,席止衍?!
海芋瞪大雙眸,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此時此刻的他相對于海芋的狼狽,已是衣冠整整,他穿着一件經典款白色襯衫,黑色長褲包裹着他兩條筆直的雙腿,雙手環在胸前,挺拔如松的站在那裏,魅眼微低,盛氣淩人的睥睨着床上的她。
薄唇輕啓,“限你五分鍾,從我房間裏滾出去。”
席止衍清冷的說完,轉身,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随手揀起長幾上的報紙,翻閱了起來。
海芋坐在床頭,不悅的皺緊了秀眉,抱怨道,“你對所有人都這麽兇巴巴的?”
“你是特例!”
席止衍不緊不慢的回答她。
“……”
諷刺她呢!
海芋拿被子把齒條條的自己裹緊,“所以,昨兒晚上的男人,其實是你?”
不是他顧淮安?!
“你希望是誰?”
席止衍冷幽幽的問了一句,從報紙裏擡起眼,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海芋心虛的吐舌,“沒有……”
不是顧淮安,更好!免得她心裏過意不去。
可是她現在滿心的失落,又是什麽鬼?
想到昨兒晚上那些不知羞恥的窘事,海芋狂躁的抓了抓頭,臉上燥紅了起來,“先生,我對昨兒晚上的事情,慎重的向你道歉!對不起,非常對不起!!不過你放心,咱倆都是成年人了,江湖上的規矩,我也懂,我不會嚷着讓你對我負責的!放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