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胡敬遷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起來。
不料對方幾人中那個年紀最大的人,卻先走過來跟他打招呼了,他對着胡敬遷拱了拱手,然後說道:“胡長老,您好,這幾十年沒見,您風采如故啊。”
胡敬遷無奈,隻好說道:“哪裏哪裏,嘿嘿。。。。這個嘛,實在不好意思,我想不起來您是哪位了。”
那人也不介意,笑着說道:“胡長老您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薛進蟠啊,您還救過我一命呢。”
胡敬遷恍然大悟,終于想了起來,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是薛老弟啊,這有四十多年沒見了吧,你這看起來,也不嫌老嘛。”
薛進蟠見胡敬遷已經想起來了,于是抓住他的手,說道:“我哪能跟胡長老您比啊,您才是修道有成,越活越年輕呢。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的兒子薛寶玉,這位是我的徒弟賈有成,這位是王海峰,這位是史愛華。來,徒弟們,來見過胡長老。”
四人一一上前見禮。
胡敬遷也介紹了自己的徒弟胡塗和馬三慕,實際上按照年紀計算,薛進蟠的年紀倒是跟胡塗他們差不多,隻是這些修道之人,老化的比普通人要慢很多,而胡敬遷最開始跟薛進蟠稱兄道弟了,也就沿用這個輩分了。
互相介紹完後,胡敬遷笑道:“薛兄弟啊,你這四個弟子,怎麽賈王史薛一家一個啊?怎麽了?你們盜墓界四大家族合四爲一了?”
原來盜墓界一直有四大家族,分别是泰安賈氏,西安王氏,南京史氏和滄州薛氏,這四大家族都有幾千年曆史了,他們在盜墓界是鼎鼎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四大家族幾千年來,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算是各領風騷數百年的意思。
薛進蟠哈哈一笑,說道:“哪裏啊,這是我父親決定的,他啊,爲了争這個虛名,非要我收徒弟的時候,找姓賈王史三個姓的一樣一個,算是壓他們三家一頭的意思,其實沒什麽用。不過呢,這三個孩子都是天資不錯的,機關暗道啊、風水勘測啊,凡是跟盜墓相關的,都學的很快。”
胡塗噗嗤一笑,說道:“這算是天生有挖墳的潛質?”
薛進蟠聽了,倒也不以爲意,其他四人卻都有些不滿,不過也沒說什麽。
胡敬遷連忙說道:“胡塗,不得無禮,滄州薛氏,那是盜亦有道,專門盜取那些搜取民脂民膏的貪官污吏,無道昏君等人之墓,而且善名遠揚,救助過很多窮人的。”
薛進蟠笑笑,說道:“胡長老不必在意,胡塗賢侄說的也沒錯。說一千,道一萬,也還就是個盜墓的。”
胡敬遷不欲繼續這個話題,于是問道:“不知薛兄弟在這思陵裏,做什麽呢?”
盜墓賊進了墓穴,能幹什麽?胡敬遷這也是沒話找話了,不料薛進蟠卻說道:“嘿嘿,這次薛某是受人所托,并非前來盜墓的。想那崇祯皇帝,一生勤政,抵禦外敵,最終戰死燕京,我們薛家怎麽會盜他的墓?”
胡敬遷奇道:“這樣啊,那就是。。。。。噢。。。。”他看了眼木天,恍然大悟。
薛進蟠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受雇于這位木天前輩。”
胡敬遷道:“哦,對了,木天前輩,剛才您救了我們三人一次,我們三人想着就此加入你們,幫您實現目的,就算是報答您,如何?”
木天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胡敬遷道:“而且我們三人也無路可退,跟着您,看起來還能更加安全一些。”
木天道:“嗯,那倒也是。”
馬三慕上前說道:“木前輩,您回去救我們,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沒有耽誤您的事兒吧?”
木天笑道:“那倒無礙,我們現在并不是在趕時間,而是在等時間。”
馬三慕道:“哦,那就好。”
胡塗卻奇道:“木前輩,您什麽意思?”
薛進蟠的幾個弟子本來就對胡塗不滿意,這下更是一片奚落聲,薛進蟠爲了弱化矛盾,連忙說道:“嗨,其實也沒啥,胡塗賢侄啊,就是這個墓裏的機關,是跟時辰相關的,我們要打開這個門,就需要等特定的時間,不然是無計可施的。”
胡敬遷等三人向薛進蟠他們身後看去,果然看到一扇石門,門上面畫着奇奇怪怪的圖像。胡敬遷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這是個什麽陣法?”
薛進蟠解釋道:“這是天地十三鎖中,第三重地鎖的第八種鎖法,是修墓屆和盜墓界才知道的一類陣法。”
胡敬遷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老夫一竅不通呢。”
胡塗不服氣,問道:“雖然我們不太知道這鎖的開法,可這不就一道石門麽?大不了砸開它就是了。”
木天也看出來,這個胡塗和他雇來的這些人,有點不對付,爲了緩解雙方的矛盾,他連忙解釋道:“這可不易,且不說這個石門有陣法加持,很難破壞;如果真的強行破壞它,會帶來嚴重的後果呢。”
胡敬遷也有些好奇,問道:“會怎麽樣呢?”
薛進蟠說道:“這個分幾種,一種是門裏有毒物,毒氣或者毒液;一種是這個門跟整個墓體結構相關,整個墓穴就此崩塌,毀門者基本會葬身墓穴之内;或者是跟周圍機關相連,一旦開始破壞門,周圍的機關或者安排的守墓怪物就會啓動,上前殺死盜墓者。”
胡塗想到自己剛才遭遇的威脅,心中已經服氣,不過看到薛寶玉他們輕視自己的樣子,心中不忿,哼了一聲,不再多說,自己走到一邊去了。
薛寶玉再也忍不住,說道:“什麽都不懂,脾氣倒是不小。”
胡塗大怒,沖過來,吼道:“怎麽?要打架嗎?”
薛寶玉熱血上湧,回應道:“打就打,誰怕誰是孫子!”反而一拳先打了過去。
胡塗冷笑一聲,一拳迎上,砰的一聲,二人各自退開幾步。
薛寶玉拳頭生疼,咬牙忍住;胡塗知道對方功力遠不及自己,隻是冷笑不已。薛寶玉練武本來就不是重點,年紀也比胡塗差很多,胡塗不想事情鬧大,隻是用了三分力,卻已經穩站上峰。
胡敬遷和薛進蟠大怒,喝道:“住手!”二人分别把自己的弟子(兒子)訓斥了一通,強令二人給對方道歉。
二人雖然迫不得已,都給對方道了歉,不過顯然心中并不服氣,爲以後的危急帶來了隐患。
木天看在眼裏,心中已是了然,不過他想,反正此行成敗,這兩位也起不到什麽太大作用,不妨就由他們吧,誰知道險些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