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夏明又主動呼叫了趙青,趙青接通後,确定了由他們幾個人前往救援。趙青說道:“我們幾個人,本來就是一起去執行任務的,現在胡長老有困難,自然應該我們去救援,你就不要多說了。”
夏明道:“好的,那你們千萬小心啊。對了,我們一直跟胡長老保持聯絡的,我把他們傳遞回來的消息告訴你們啊。”
于是衆人邊趕路,邊聽夏明描述。原來他們七人失去聯絡後,胡敬遷帶着胡塗和馬三慕抱着萬一的希望,進入了思陵。他們以爲明思宗朱由檢已是亡國之君,墓穴不會有太複雜的機關和太大的規模,不料進去後,就發現錯了,這墓穴不僅龐大無比,亦且機關重重——其實也正常,明思宗繼位之時,雖然大明朝已經風雨飄搖,不過卻遠未到油盡燈枯之境,經濟狀況還算不錯,朱由檢一共在位十七年,從他繼位之時開始,思陵就開始修建了,朱由檢當皇帝水平雖然不高,短短十七年就把一個大帝國攪黃了,不過他屬于勤奮型的,對自己的陵墓自然也非常關心,所以這個思陵建造的是相當壯觀。
三人進入思陵後,發現這其實并不是正門,而是盜墓者挖出來的一條暗道——實際上,這種帝王陵墓的正門,是很難打開的,而從旁邊打洞,難度也很大,胡敬遷等人并不知道,這是盜墓界絕頂高手幹的,絕不可能是問松他們——隻能爬着走,他們很欣喜的發現,這條路剛剛有人爬過不久的痕迹,于是三人對問松他們可能在前方,又多了幾分信心。
三人邊走邊聊天,胡塗說道:“我記得崇祯皇帝是吊死在燕京城内的煤山的啊,這裏面有沒有葬着他的屍體呢?”
馬三慕也問道:“是啊,屍體總不會自己飛過來吧?”
胡敬遷不屑的說道:“你們倆人啊,就是不肯下功夫學習,我們資料室的典籍都有記載,明思宗朱由檢在煤山吊死後,整個煤山立刻就濃霧密布,鬼哭狼嚎了——我本來以爲都是謠傳呢,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真的了。李自成帶人進了燕京後,發現一股肅殺之氣,從煤山擴散開來,沾到霧氣的不僅人啊動物啊之類的,馬上就呼吸困難,連樹木啊,花草啊之類的,都逐漸枯萎了。”
胡塗驚道:“好家夥,太厲害了。”
馬三慕道:“你别打岔,師父,你繼續說啊。”
胡敬遷道:“李自成立刻找來所有能找到的異能之士,壓制這股氣,勉強控制住後,跟裏面朱由檢的魂魄溝通,達成協議,李自成不能殺害燕京百姓,然後朱由檢才暫時老老實實的待在煤山。”
胡塗贊道:“想不到這朱由檢還挺關心人民的呢,怎麽就亡了國呢?”
胡敬遷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種國家大略,不是我們關心的。”
馬三暮是個老實孩子,而且有聽故事的優良品質:不打岔,而且經常順着問,講述者一旦跑偏,就迅速幫助對方拉回來。他見二人跑題,自然迅速問道:“然後呢?我記得李自成很快就敗出燕京了吧?”
這時候,胡敬遷停了下來,說道:“小心。”他前面好像到頭了,透露着些許光亮。
三人不再說話,胡敬遷小心翼翼的爬到頭,然後發現這個洞的洞口是開在第一間墓室的牆壁上,離地面大約半米高,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胡塗和馬三暮也跳了下去。
三人向着四周看去,發現周圍有很多盞長明燈,照着整個墓室還挺亮的。三個人一看,這個大堂上面有一些壁畫,都是神啊佛啊之類的,然後他們身後是大門,看起來就很重,必然是靠機關啓動,當然現在對他們而言,并無意義了。前方是一條通道,兩旁各自有兩個通道,一眼看去,每個通道盡頭都是一間小屋子。他們分别進去看了眼,發現四間屋子分别供奉着朱雀白虎青龍和玄武四聖獸,估計是辟邪用的。除此之外,也沒什麽特别的,而且前面的通道處,倒是有人走過的痕迹,于是三人繼續跟着這些痕迹走。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三人已經下意識的認爲,前面就是問松他們了,所以三人也就放松了警惕,他們潛意識裏認爲,隻要跟着這些痕迹走,應該沒有什麽危險的。
于是胡敬遷又繼續他的講述:“李自成敗退出燕京後,鞑子兵就殺入了燕京,那個滿清的皇帝叫什麽來着?康熙?”
馬三暮笑道:“師傅,是順治啦。”
胡敬遷道:“哦,對對對,是順治,這時候他才六歲,是他叔叔多爾衮做主。這個多爾衮啊,那是滿清的智親王攝政王啊,當時就是他說了算。”
馬三暮心想:應該是睿親王吧?不過他有着優良的聽書品質,并未打斷師傅。
胡敬遷續道:“這個多爾衮請了很多高手,當時他那邊有許多喇嘛,幾百人一起做法,終于壓住了崇祯的殺氣,然後跟他溝通,最後派人把他的屍骨運到了這個思陵裏面,然後按照原來的規制,封鎖了思陵,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胡塗道:“哦,聽起來挺有意思啊。”傻大粗的胡塗,性格如其名字,并未想太多,但是心思較爲缜密的馬三暮就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不過沒來得及細想。
這時候,這條通道也走到了盡頭,前面是一扇門,不過是虛掩着。三個人上前去,看了看這個門,發現門上面的陣法已經被人解開了,可以直接進去。
胡敬遷看着門上的陣法,說道:“我跟趙青長老一起共事也有幾百年了,這破陣的手法不像是他的手法啊。”
胡塗不假思索的說道:“會不會是段部長的傑作?”
胡敬遷道:“段部長是趙部長親傳的弟子,跟我們功法也有一些類似之處,看起來也不太像,看起來,我們很可能走錯路了。”
馬三慕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也可能是問松少俠做的吧?他的功法,我們并不認識。”
胡敬遷點點頭,說道:“那也有些道理。”
馬三慕續道:“而且,我們沒進來時,就覺得可能他們不再這裏,現在這樣離開,也說不過去吧?”
胡敬遷道:“嗯,這麽說也對,那我們繼續前進吧。塗兒你的意思呢?”
胡塗嘿嘿笑道:“我聽你們的。”
胡敬遷道:“那就這樣,我們先把這邊的情況跟部裏彙報一下,然後再繼續前進吧。”
馬三慕道:“嗯,好的,我來吧。”于是馬三慕拿出通訊器,詳細跟部裏的人員描述了這邊的情況,然後胡敬遷就推開了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