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君随即把他和問松說得條件,提了出來。
姜钰城心中一寬,心想這并不是什麽大事,而且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于是立刻同意了。
随君又道:“還有,我們全部将士,包括我,都還不能接受陽光的照射,否則很快灰飛煙滅了。姜主席做戰術安排時,不得不慮。”
姜钰城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注意的。”
随君道:“我們還面臨一個問題。”接着他把己方的身體情況詳細介紹了一番。
姜钰城道:“這個應該算我軍絕對機密了,木飚,你去安排一下,一定要盡可能保密。”
木飚道:“是!”然後自行下去安排了。
姜钰城續道:“關于你們的問題,我會盡可能找人幫忙的。不過說實話,在這個問題上,我們能做的,未必比問松多多少。我會讓問松全力完成這件事情的,一定要維持你們的生存狀态。”
随君拱手道:“如此姬鄭先行謝過了。”
姜钰城還禮後,問道:“對了,問松和筱語呢?”
随君道:“他們決定深入敵後,去策反那個。。。對了,東北軍!他們認爲東北軍是有可能和義軍一起對抗日本人的。”
姜钰城眼中都是贊賞,說道:“好!不想他們二人有此見地。我們也一直和東北軍有聯系,這方面工作一直在進行。隻是不知道他們能否完成,唉,千萬别出事啊!”
這時華震峰走了出來,說道:“姜主席,我們仔細檢查過周總的病了,是膀胱的問題。”
姜钰城和随君等人都是一怔,姜钰城好歹知道這是人體器官,随君則完全不懂華震峰說的是什麽了。
華震峰續道:“他這病,問題本來不算太大,我已經給他開了藥,隻要按時吃藥,别太勞累,就應該問題不大。不過很難根治。而且如果以後勞累過度,就很可能複發,并且會越來越嚴重。我已經開好了藥,讓周總服下了,而且藥方也給了你們的軍醫了。真不敢想象,周總自己能堅持這麽久。”
姜钰城心想,對醫生不能保留,否則對病人不利,于是解釋道:“哦,我們也有一些異能之士,使用巫術幫他緩解了一些。”
華震峰點頭說道:“哦,這就對了。不過這樣也有隐患,等到周總年紀大了,可能會遭到反噬。”
劉成将軍急道:“可有辦法根除麽?”
華震峰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劉将軍,世間誰人不死。”
衆人目光一下子都暗淡下來。
不過華震峰續道:“但這病倒是有機會根除的。我們歐陽山莊已經在延全市紮根了,等我們安頓好了,請周總到歐陽山莊一聚,不過要和問松一起,那麽根除這個病症,是沒有問題的。”
衆人心想,您老這大喘氣喘的,正在商議病情,還插播一段人生感悟。。。。。
不過華震峰說的,其實是巫術的反噬,無法根除。
接着,就是商議如何解決義軍如今的困境了。
姜钰城道:“雖然随君帶來了一些武器糧草,但畢竟數量有限,我軍士氣如今是一個高點,我決定明天好好休息一天,明晚突圍。大家認爲如何?”
随将劉華道:“姜主席果然深明兵法,所言不錯,不過我們要不要等等問松的消息呢?”
劉成道:“問松和筱語以一己之身,如虎穴,謀虎子,劉某非常佩服,不過劉某覺得,他們成功的概率并不太大。所以我們還是要按主席說的辦,不能把寶壓在他們身上。”
随君道:“不錯。我軍如果突破了包圍圈,問松他們的成功可能反而會大一些。如果在包圍圈裏,東北軍也可能因爲看不起我們,而選擇先消滅我們,然後再謀求對抗日本人。”
衆人深以爲然,畢竟不能把義軍命運綁在問松他們的成敗上。于是達成了一緻,明晚突圍!
然後就是具體怎麽安排了,那些部隊主力突擊,那些部隊虛張聲勢,衆将領一直商議到很晚,才分别休息。
第二天,東北軍完全沒有動靜,西北軍和闫軍倒是組織了幾次進攻,但義軍士氣大震,不僅很容易就擊退了西北軍,還反沖鋒一次,繳獲了一些武器彈藥。
到了傍晚,義軍的各個方面準備也進行的差不多了,周之曲也能夠起身了,隻是身體還有些弱。
等到了夜裏十二點前後,姜钰城一聲令下,義軍開始突圍,他們的主突破方向是東北軍第七十二軍和七十五軍的結合部,本來準備一場惡戰的,不料兩軍居然都沒有什麽大的動靜。而且兩軍中間居然留有一條路,于是義軍不費吹灰之力,就突出了包圍圈,衆人都是欣喜異常。
衆軍如脫缰野馬,狂奔出十餘裏後,把敵人包圍圈遠遠甩在身後,才喘了口氣,不過也仍然是以急行軍的方式前進。
不料殿後的木飚軍隊在撤離了約五公裏後,忽然發現後面有敵人出沒,于是立刻開始原地駐防。等到敵人近了,發現敵人倒是來了一個團的兵力,但并不是打仗的節奏。還沒有打過一槍,倒是有人喊話道:“前面紅。。。軍是哪一部分的?”那個喊話的“紅匪”喊習慣了,差點脫口而出。
木飚心想,對方既然讓我們都撤出來了,應該沒有惡意,于是派人答道:“我們是一軍團第九師的。”
隻聽得對方換了一個人,喊道:“是陽秋兄麽?我是東北軍第七十五軍三十六師師長張安世啊。”
竹守黨和義軍成立的工人黨在以前進行過一次合作,雙方有許多人關系都不錯,這個張安世和木飚正是一對好朋友。二人曾經一起在黑普學校了學習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合作破裂,工人黨遭到屠殺,于是發動起義,成立義軍。張安世并非竹守黨領袖樊君樓的嫡系,遭到排擠,居然進入了東北軍。
木飚喊道:“原來是複訓兄啊,好久不見了,不知有何指教?”
張安世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木飚想了想,也隻帶了幾個警衛,走了過去。
二人在中央空地上,見了一面,握了握手,互相感慨了一番。
然後張安世低聲說道:“你們能夠順利突圍,其實是我們張司令下的命令。”
木飚本非平常之輩,心中也有幾分猜到,于是說道:“兄弟也有所感覺,不知張司令緣何放過我們?”
張安世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我們東北軍全體并不想跟你們打,隻是不得已而已。”
木飚道:“我們也能感覺到。”
張安世笑道:“陽秋兄果然對戰場上的事情足夠敏感啊。”他頓了一下,說道:“這裏有一封信,是我們張司令拜托兄弟交給你們負責人周之曲的。麻煩兄弟代爲轉交可好?”
木飚心道:“看了問松他們取得的成功,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啊。”他伸手接信,口中說道:“沒問題。兩軍相争,通信本是平常。”
張安世道:“有勞了,還望陽秋兄盡快轉交,以免誤事。”
木飚道:“不必客氣,我會盡快的。唉,希望咱們兄弟有并肩作戰的一天。”
張安世道:“我相信會有的,因爲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他轉過身,喊道:“周副官!”然後對木飚道:“陽秋兄,這裏是三百公斤糧食,雖然不多,不過也是兄弟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義軍缺糧已久,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木飚也是無奈,隻得說道:“如此多謝了。”
張安世見糧車已經開了過來,于是抱拳說道:“就此别過,後會有期。”
木飚也抱拳,說道:“珍重。”
張安世自行率人走了。
木飚帶着這些糧食,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