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轉過一個山坳,就看到了馬曉天的師部,幸好他們師今天沒有主動作戰任務。各部隊之間調動不大,基本都在原地駐防。
路上,周筱語大概介紹了一下這個馬曉天。原來二人一起在富聯的蘇沃洛夫軍事學校學習,馬曉天同學的成績比周筱語同學的成績可好太多了;馬曉天是軍事世家,從小就在軍隊裏面長大,他二十八歲到富聯的時候,已經是少校團長了。
雖然二人出身不同,性格各異,信仰更是天差地别,不過都懷着一顆救國圖存的愛國之心,且同在異鄉,所以還是有很多共同語言,關系還算不錯。
不過馬曉天先回國,然後二人就失去聯系了。不料在這裏聽說了他的消息。周筱語還有些小興奮呢。不過她忽然想到了李瓊天,那時候這些中國留學生們經常在一起活動,彼此都有些感情。
問松見周筱語說着說着,忽然沒聲了,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于是輕輕抱了她一下。周筱語看了問松一眼,表示感謝和歉意。問松回了一個溫柔的眼神,表示自己理解而且不在意。
二人走到馬曉天的師部附近後,見到馬曉天的營盤搭建的頗有名将風采,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不過佩服之餘,倒是有些發愁,怎麽進入呢?發動瞬移技能自然是不可能了,正主都沒見到,哪敢随便消耗掉珍貴的能量?繼續用這個僞裝也不合适,畢竟倆士兵求見師長也不合理;二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幹脆以故人的身份求見,反正見面了,肯定也會認出來的。
于是二人用濕毛巾大概擦了擦臉,理了理頭發,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到營門前,一個哨兵用槍指着二人說道:“你們兩個是哪個部隊的?這裏是43師師部,你們快點離開!”估計看二人普通軍裝,以爲是列兵級别的,說話也毫不客氣。
周筱語上前說道:“你去報告你們馬師長,就說有富聯來的姓周的朋友來找他叙叙舊。”
那哨兵聽出周筱語是女聲,有些奇怪,但并沒有多想,直接喝道:“我們師長忙得很,哪有時間見什麽朋友?快滾!”
這時由于那個哨兵向前走了幾步,三人距離已經隻有兩米多。問松身形一晃,就到了那個哨兵身前,一把奪下了那哨兵的槍,順勢一腳把他踹翻在地,用槍指着他,喝道:“你讓誰滾?”
立刻從營門裏跑出來七八個人,拿着槍把二人團團圍住。
問松看也不看,把槍扔給一個人,說道:“快去報告你們師長,耽誤了我們的事兒,你們幾個腦袋都不夠!”
那些哨兵見二人身手不凡,被衆人用槍指着卻毫不驚慌,還主動把手裏的武器扔還給己方,一時有些拿不定對方的來頭,于是有機靈些的人跑回去禀報了。
過了幾分鍾,一個頗爲帥氣的三十來歲的男子,肩上赫然一顆星,表明他的少将身份,帶着七八個人,走了過來。問松看了一下,果然對方的随從裏,有一個異能之士,不過能力比之義軍裏那幾個人都差得多,對付鬼怪的能力比現在的問松也差不少了,格鬥能力更是天差地别。
那少将雖然聲音不大,卻有一股威嚴之氣:“誰來找我?”
周筱語上前,說道:“是我,周筱語,馬師長可還記得我?”
那馬曉天一怔,說道:“是筱語啊,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了?快請進請進。”說着,把二人讓了進來,“這邊走,去我的會客室一叙可好?”他心中卻是驚疑不定,畢竟二人現在身份有别,周筱語在竹守黨這邊也是排上号的通緝犯,居然自投羅網。
周筱語佯作不知,應道:“好啊,這幾年不見,曉天你是越來越英姿飒爽了。”
馬曉天笑道:“哈哈,筱語你見笑了,我就是混口飯吃而已……”
二人邊走邊聊,很快就進入了會客室,馬曉天想了想,還是讓四個侍衛跟了進來。
幾人坐定後,馬曉天問道:“不知筱語這時候來找我,有何指教?”
周筱語挑釁的問道:“送你一份大禮啊,把我抓住,交給樊君樓,也能升個兩三級吧?”
馬曉天尴尬的笑笑,說道:“你别取笑我了,我們東北軍在樊君樓眼裏,就是個打雜的。”
問松挑釁的說道:“東北軍?你們這不是在西北嗎?可以改個名字了。”
馬曉天心中大怒,手下們也憤憤不平,不過他沉住氣,制止了衆人,然後語帶機鋒的說道:“筱語,我們兩個人叙舊,你怎麽讓不相幹的人進來了?”
周筱語應道:“他是我的丈夫。”表明了問松并非不相幹的人之後,她想了想,也沒隐瞞,繼續說道:“問松。不算不相幹的人。對了,如玉姑娘呢?怎麽不把她請過來一起聊聊?我們在富聯時,也算好朋友了。”
馬曉天黯然道:“她在東北老家,沒能跟出來。。。。”
問松繼續激怒他,說道:“您倒是夠心大,把愛人交給日本人統治,也不着急。”
馬曉天怒道:“你說什麽?不要以爲你是筱語的愛人,我就會一直容忍你。”
問松冷冷的說道:“你當然可以不容忍我,可惜你對日本人無能爲力,隻會對同胞動手!”
馬曉天再也忍不住,拔出手槍指着問松,他的手下也拔出槍來,指着問松。
問松火上澆油:“你可以開槍打我,可惜打不着占了你們老家的日本人。”
馬曉天扣動扳機,啪啪幾下,卻并無子彈射出,他看着面不改色的問松和悠然喝着茶水的周筱語,頹然坐到椅子上,說道:“好好好,我服你們兩個了,看來外面所傳非虛啊。”他看了眼周筱語,說:“你真不怕我一槍打死他?”
周筱語淡淡的說:“你開槍,動靜那麽大,對你有啥好處?當然更關鍵的是,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打死他。”
馬曉天忽然覺得手裏一輕,再看手槍居然已經在問松手裏了!他大驚失色,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問松把玩了一下,說道:“做工這麽粗糙,不過目前也算不錯了。”說完,扔到馬曉天面前的桌子上。
馬曉天銳氣盡失,頹然說道:“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看來你們二人要取我性命也并非難事,對吧?”
周筱語正色說道:“痛快!我們跟一些東北軍士兵接觸過了,感覺他們思鄉心切,并不是一心剿滅我們義軍,我希望你能和我們義軍團結起來,一起抗擊日本人!”
馬曉天嚯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你。。。。你。。。。我。。。。我。。。。”然後又坐了下來,他當然想到周筱語的來意了,也想好了怎麽回答,不過銳氣既失,對方切入點又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說辭完全用不上,一時無話可說。
他的一個副官忍不住說道:“我們何嘗不想返鄉,爲了親人,抗擊日本人,可是。。。。要我們師長這麽反叛,我們可是死路一條啊,東北軍十幾個師,就我們一個師,能做什麽?”他見到問松之能,一時也沒有想到幹掉這兩個說客的念頭,反而說出這麽一番話。
周筱語确定了東北軍果然心有異志後,心中踏實了許多,說道:“也不是要你們一個師反叛了。你們隻要做做樣子,不和我們義軍真刀實槍的打,就行了;然後在合适的時候,再表露自己抗擊日本人的意願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