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莘寬慰她道:“怡姐姐,總歸還是問大哥救了你,你不要對他那麽兇嘛。”
馮怡道:“你就知道護着他!他讓你幫他跟别人幹那個你都肯!倒是一流的賢惠!”她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但一肚子火不知道對誰發,憋着又實在難受。似乎誰都沒有錯,但自己就這麽稀裏糊塗地丢掉了女人最爲寶貴的貞操,實在是不甘心。就算是被糟蹋也好,最起碼那個男人是想要自己的。自己喜歡的男人在跟自己**的時候,看着、想着的卻是别的女人,這實在是讓她無法忍受——她已經不知不覺地愛上問松了。
封莘聞言身體一震,這些天受的委屈湧上心頭,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來。
馮怡見封莘哭得傷心,既爲自己難過,又氣自己不該把氣撒到好姐妹身上,不由得也哭了起來。二人抱在一起哭得天昏地暗,竟沒發現梁品茹走了進來。
梁品茹直接走到床邊,摟住兩個姑娘,柔聲道:“誰欺侮我的兩個乖女兒了?”她一邊輕拍二人後背,一邊說:“怡兒乖,莘兒乖,不哭了啊!”
二人又抱着梁品茹哭了一會兒,才收淚停聲。
梁品茹道:“你們的事兒,我大抵都知道啦!咱們好好研究下接下來怎麽辦,哭怎麽能解決問題呢?”
二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都是快二十歲的人了嘛。
馮怡道:“我就是氣不過,問松怎麽能這麽對我……”
梁品茹道:“他也是爲了救你嘛,這事兒不能怪他。”
馮怡不依不饒的說道:“我不管,母親大人要爲我做主,他要爲我負責的。”
梁品茹也不料馮怡這麽大膽,一時沒了主意,想了想,問封莘道:“你呢?怎麽還玩兒起失蹤來了?”
封莘不敢把那天晚上的事兒告訴梁品茹,就說:“我是怕問大哥爲難,隻要他好,我怎麽樣都無所謂的……”
梁品茹拍了拍她的肩膀,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們馬上就要轉移了,這桂陽城不能待了,你們也收拾下東西吧,可能明天就要啓程了。”
義軍這些天經常轉移,二女不以爲怪。三人又随便聊了會兒,梁品茹答應跟問松好好談談,讓二女好好休息,别再傷心。
梁品茹出來後,也是愁腸百結,她本來就是問松搬來的救兵,現在卻把自己繞進去了。想了想,隻好先找問松談一談了。
沒費多少功夫,梁品茹就找到了問松,開門見山地問他:“你打算怎麽辦?”
問松撓了撓頭,說道:“沒什麽需要辦的吧?”
梁品茹怒道:“你怎麽能這麽不負責呢?”
問松道:“這在我們那個時代,确實不算啥啊……”
梁品茹無語,二人廢了不少功夫,終于弄明白了相互之間三觀的巨大差異,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還是商量不出來辦法……後來有人找梁品茹有事兒,這個話題就先擱下了。
問松沒啥要收拾的,想着諸葛晚晴既然把解藥給了自己了,那麽暫時應該沒啥行動的,于是就打算休息一下。誰知剛躺到床上,炕還沒暖熱乎,就聽到外面鬧鬧哄哄的,睡覺是不成了,于是他決定出去看看,順道散散心。
問松拉住一個戰士了解情況,那個叫李烨的戰士告訴他,鬧市中,有一個瘋女,亂拿别人的東西吃,那些商販不樂意,但是也追不上他,部隊一些戰士也參與了抓她的行動,但是因爲是個年輕女子,大家束手束腳的,折騰了一會兒,也沒抓到。
問松想了想,忽然心裏一動,連忙跟着李烨一起過去看那個“瘋女”。
二人走着走着,李烨忽然說:“對了!那個女孩兒還說她是來找人的,找什麽問大哥。哎,不會就是問松你吧?哎……問松,你慢點兒……”問松聽到“問大哥”三個字,心中大驚,腳下加速,連忙跑過去。等李烨轉過街角,問松影子都沒了。
問松快速跑過去,一看,果然是歐陽如雪!隻見如雪被人圍在中間,周圍許多人對她指指點點的,但也沒人敢上前去。有幾個戰士哼哼唧唧的,看起來像是被她打了。
問松心痛無比,連忙擠進人群,如雪看都不看,一腳踢過來,問松連忙閃開,喊道:“如雪,是我啊!”
歐陽如雪身體一震,轉過來一看,真是問松,立刻撲進他懷裏,喊道:“大哥,真的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
問松抱着她,對旁人說道:“這是我妹妹,大家都散了吧!”
有人喊道:“她拿了我們東西,還沒給錢呢!”
問松從懷裏掏出了幾枚不知道是誰給的銀元,扔給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說:“這位兄弟,麻煩你跟人家結一下賬。剩下的,給這幾位受傷的兄弟買點補品。多謝多謝。”一邊說着,一邊抱着如雪走了,他可不想讓别人看到如雪瘋瘋癫癫的樣子。
如雪隻要在問松旁邊,就安靜的好似小綿羊。
問松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她會一個人到這裏來。如雪也說不清楚,大緻就是問松走了後,她就要出來找問松,但歐陽如風他們一直看得比較緊,如雪好容易才逃出來,然後記得歐陽如風和周筱語談論問松可能在桂陽城了,于是她就找到桂陽城來。适逢亂世,如雪一個年輕姑娘,路上艱辛自不必說,幸好她武藝不錯——不過能平安到達桂陽城,也是不易了。問松帶她好好吃了一頓,然後一起回到大院去。
還沒進門,就聽到馮怡的大喊聲:“問松呢!問松在哪裏,你快出來見我!”
封莘在旁邊勸她,說:“怡姐姐,你别這樣嘛,弄得滿世界都知道了,多不好。”
問松一想,算了,先躲躲吧。他轉頭帶着歐陽如雪去找梁品茹,梁品茹不在,正好張素在,于是問松讓張素協助歐陽如雪收拾了一下自己。
然後梁品茹回來,就看到歐陽如雪正靠在問松身上,問松喂她喝水的場景。
梁品茹怒道:“問松!你好啊!又來一個?”
問松尴尬地笑笑,道:“這個,是前面認識的,呃……筱語的好姐妹,歐陽如雪。”他頓了一下說:“這事說起來複雜了,簡單說呢,她現在神智不太清楚,隻有在我身邊,還算正常一些。暫時應該不太要緊,以後怎麽辦,我跟他哥哥商量了很久,也沒商量出啥結果……”
梁品茹道:“歐陽家的?就是你們去求醫的那個著名的歐陽世家的人?”
問松道:“嗯!筱語還在歐陽山莊治病呢。”
梁品茹道:“唉,那你怎麽跟馮怡交代啊?”
問松裝可憐,道:“這事兒不賴我啊,周委員命令我治療她的,應該讓周委員負責……”
梁品茹笑罵道:“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
問松道:“馮怡見過歐陽如雪,知道她的情況,應該暫時不要緊的。”
梁品茹道:“好吧。你的事兒我是管不了了,别讓我的女兒太傷心就好,不然我不饒你。”
問松無奈的說道:“啊,我也不想啊……”
馮怡晚上見到歐陽如雪後,果然很憤怒,但是看如雪吓得瑟瑟發抖,她又于心不忍,隻好暫時作罷,讓問松繼續照顧如雪。封莘暗自傷心,但卻毫不表露,主動幫助照顧如雪,梁品茹看在眼裏,很是心疼。
第二天,大軍就離開桂陽,開始向北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