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明眼看着歐陽震山一行愈來愈近,心中忐忑不安,隻能先招呼衆人聚到自己身後。
歐陽震山來到近前,瞥了眼如雪,肅顔道:“你這臭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哼!”
歐陽如風護妹心切,上前道:“爹爹……”
歐陽震山擺擺手打斷他,轉過身來,對朱長明說:“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圍攻我歐陽山莊的人!還不快滾?!”
朱長明幹咳了兩聲,道:“既然歐陽莊主都下令了,我等自當遵從,告辭了!”說罷,轉身離去。他怕歐陽震山反悔将他扣下,畢竟自己傷了對方的子女和幾個家丁。趙老大雖然非常悲憤,卻被幾個人駕着,有幾個人背着傷員和屍體,一起走了。
歐陽如風感到很奇怪,這麽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把對方放走,并非爹爹的風格啊!他正疑惑,隻見歐陽震山晃了幾下,從馬上掉了下來,吐出一口淤血。
衆人大驚,随着歐陽震山來的幾個人早就下了馬,連忙上前扶住他,不過也都腳步踉跄。
離笑等四人湊上來,見禮道:“晚輩離笑、燕飛天、何爲、柴月見過歐陽莊主。”
歐陽震山道:“原來是黃山四俠,不必客氣,咳咳。”
歐陽如雪道:“爹爹你怎麽了?今天多虧這4位大俠救了我們!”
燕飛天忙道:“哪裏哪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本分,若非我們都受了傷,哪裏輪得到這幾個鼠輩嚣張!”
歐陽如風問道:“爹爹,你怎麽也受傷了?”
歐陽震山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歐陽山莊再說。離賢侄,你們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離笑躬身道:“世伯之命,自當遵從。”
于是衆人一起上路,車上擠滿了傷員,連歐陽如風這種累的要死,傷的也不輕的人,也隻能騎馬了,甚至如雪奮戰那麽久,因爲體力還好,隻能步行了……幸好馬車跑不快,馬也是載着兩個人跑不快,步行的人跟着還不算太吃力。
歐陽如雪跟在歐陽震山的車旁邊,問道:“爹爹,您的武藝那麽高,怎麽也受了這麽重的傷?”
歐陽震山不答,華如清答道:“雪姐姐,你不要打擾大伯運功療傷了。”她給歐陽震山把過脈後,喂他吃了幾粒藥丸,“大伯受的内傷着實不輕呢。”
跟随歐陽震山一起騎馬趕過來的歐陽土四在如雪旁邊步行,道:“小姐,由老奴來回答您的問題吧。莊主看小姐和少爺都一夜未歸,心知出了意外,于是帶領我們幾人一起來接應你們。不料在離此五裏的路上遇到一撥人,問我們有沒有看到二男二女……”
燕飛天大驚道:“可是都披着黑色鬥篷,穿着紅色長袍?”
歐陽土四道:“不錯,燕姑娘如何得知?”
燕飛天道:“他們是沖着我們來的……”
歐陽土四道:“原來如此!土六問他們是怎麽樣的4人,他們的描述倒是和4位非常接近呢。看來當時老爺就知道他們追的人是你們4個了,怪不得老爺跟他們說話語氣強硬。我們和他們大戰一場,結果我們死了兩個兄弟,重傷4個,剩下都帶傷,不過他們的頭目也被老爺傷的不輕,剩下的人死了3個,重傷6個,然後撤走了。我們留下幾人帶着受傷的土一、土三、土七、土十三和土六、土十七的屍體先行回莊了。我們勸老爺回去,老爺不放心你們,堅持要來,所以就一起來了。”
如雪道:“爹爹知道清妹妹跟哥哥在一起,隻要能找到清妹妹,跟回莊治療,效果也差不多的。”
華如清道:“姐姐莫要取笑,我哪兒能和我爹爹比呢。”
離笑對土四、土二、土五、土八道:“多謝莊主和衆位爲我們抵擋追兵,大恩大德,離某等幾人永記于心。”
歐陽土二道:“莊主和黃山掌門離恨天是莫逆之交,離少俠說這話就見外了!隻是你們4人怎麽逃到了這裏,莫非黃山派有何變故?”
離笑道:“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在附近的平慶城辦事,忽然就有人追殺我們,我們一路逃逃藏藏的,就到了這裏,本來也是想要去投靠歐陽山莊的,看來追殺我們的人也猜到了這一點,不過是追過了頭兒。”
歐陽如雪道:“離哥哥太客氣了,我記得我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過,你還被我打哭了呢……這次多虧你們救了我們,不然要被那些奸賊侮辱,真要氣死我了。”
離笑道:“喂,說好不許告訴别人的……”
燕飛天道:“大家不必謝來謝去了,我們能過去這一關,是大家的福氣呢!”
歐陽震天這時功行一周,恢複了許多,他緩緩睜開眼睛,柴月在他旁邊,最先發現:“歐陽伯伯,您不要緊了吧?”
歐陽震天道:“暫時不要緊了,剩下的,還需要慢慢修養。”他雖然很想知道歐陽如風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還是先問離笑道:“離賢侄,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和離掌門一直有書信來往,基本每個月都會通信一次,但這次已經過了他平常回信時間5天,仍未收到他的回信,我估計黃山派可能出了大事兒!”
離笑急道:“啊?不知道我父親會不會有事?歐陽伯伯,我們想要趕回黃山看看。”
燕、何、柴三人也道:“是啊!不知道師傅怎麽樣了。我好擔心師傅,我們還是趕快趕回去吧。”
歐陽震山道:“四位也不必着急,先回歐陽山莊養傷,我來派人打探消息。再說了,你們4個人身份也太紮眼。”
離笑想到追殺自己的人絕非自己能對付的,頓時冷靜下來:“世伯所言甚是,但憑世伯安排,我等自當遵從。”
歐陽震山道:“賢侄不必客氣。”他轉過頭問歐陽如風:“風兒,你怎麽和雪兒在一起?可曾遇到要接的人?”
歐陽如風道:“我們已經遇到問松少俠,不過他爲了救我們,身負重傷,正在車裏養傷。妹妹當時也和問少俠在一起。”
歐陽如雪心想,絕不能讓爹爹知道自己是清安女俠的事情,于是說道:“爹爹,我本來想去清安鎮上的真真胭脂鋪買些胭脂水粉,不料在鎮外小樹林中,見到4個惡徒正在欺負一男一女,就是問松大哥和筱語姐姐了,于是上前跟他們一起将惡徒們趕跑,不料問大哥失手殺死一個惡徒。這才導緻了剛才那批惡徒們來襲擊我們報仇。問大哥帶着周姐姐本來要到歐陽山莊求醫,于是我們結伴同行,在山裏遇到了哥哥他們……”如雪把昨晚和今天的事情都描述了一下。她後面的内容倒是沒有胡編,不過做了些“藝術加工”,聽得歐陽如風和黃山四俠都目瞪口呆!
趙立山聽得哭笑不得,周筱語也是目瞪口呆,不過覺得大抵也是那麽回事兒,也就沒有說話。
如雪講得驚心動魄,衆人聽得入神,等到如雪說完,才發現已經到了歐陽山莊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