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放大,這幾個銀色的光點,其實是一艘艘巨大的星艦,這些星艦,最大的長度在五公裏,寬度在一公裏多,遠遠看去,比一些小行星看着還恐怖。
雖然看着傻大黑粗,但那奇快無比的速度,以及艦身上一個個黑黑的射擊孔,足以證明,這星艦并不是任人宰割的,隻要需要,它會立刻露出猙獰的利齒,将對方撕個粉碎!
這七艘星艦中,有一艦個頭巨大,顯然是旗艦,除了個頭大外,其造型也略有不同,星艦的頭尾和兩側都有動能武器,直接伸出艦外,随時都可以發射。
旗艦内部的指揮艙裏,一個長相類似于章魚的外星人正駕駛着旗艦飛行着。這個外星人有着巨大的腦袋,以及和身體不成比例(按人類的通常意義上的比例)的六肢(兩手四腳)。因爲四條腿已經退化的無法支撐起龐大的腦袋和身體,所以這章魚身體是包裹在動力輔助裝置裏的,隻露出碩大的腦袋以及兩隻手。那手靈活的在虛拟屏上操作着,調整着整個艦隊的行動。
駕駛艙裏,還有四個同樣長相的外星人正坐在一張透明的如同水晶一樣的桌子邊上,桌子上方,是銀河系的動态微縮星圖,其中有三分之一的部分沒有被開發,另外三分之二,已經完全顯露在這四個人的面前。
四個人對着銀河系的星圖指指點點,其中一個顯然是爲首的,他不停的用手指勾畫着星圖,嘴裏吱吱的解釋着,通過一道道信息比對,然後将星圖逐步放大,随後指點着其中的一個小星系——如果地球上懂天文知識的看到,能夠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太陽系!
而太陽系随後就被那爲首的人标爲藍色,顯然,這是一個重要的目标!
指揮艙的合金門無聲滑開,一個雙腿直立,類人的生物走了進來。這個生物兩手端着一個圓形的盤子,上面是四個透明的杯子。杯子裏盛的是鮮紅的液體,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
類人生物身上隻在敏感部位覆蓋着合金打造的裝置,背後還晃動着一條尾巴,耳朵也是豎起,明顯是未進化完全。
從外形上看,這是一隻雌性類人生物,她的眼睛裏隐藏着殺氣和仇恨,不過掩飾的很好,并沒有被章魚型外星生物看出來。
走到桌子前,那雌性人形生物将盤子上的四杯液體一一放在四人面前,然後低頭退步慢慢的挪到門口,盡量讓自己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四個章魚形怪物顯然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并沒有異常反應,其中一個端起一杯液體,聞了聞,嘴裏嘟囔了一聲,一飲而盡,随後放下杯子抹了抹嘴巴,貪婪的看着其他人的杯子。不過他顯然知道那幾杯是不能動的,便扭頭望向了已經退到門口的雌性類人生物。
那類人生物被這一眼望來,沒來由的一慌,剛剛準備跨出滑開的門的動作也緩了一緩,那章魚形生物已經站起來,顯然是準備有所動作了。
爲首的那個章魚形外星生物顯然明白他的意圖,不過此時并不是分心的時候,他擡了擡手,示意那個站起來的同類坐下來,不要亂動,打亂他的指揮。
站起來的那個外星生物不甘心的坐下來,再扭頭看時,那門已經滑着關上,眼中的獵物已經消失了。
四個外星生物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太陽系裏。
門後的雌性類人生物脫離危險,差點兒走不動步,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距離指揮艙越遠越好。她踉踉跄跄的走回到食物間,放下盤子,随後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開始忙碌,以掩飾心中的不安。
幾個小時後,這個雌性類人生物回到自己休息的狹小房間裏,她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休息,而是在仔細觀察沒有其他人注意自己後,從隐密處取出一個微小的信号發射器,對着舷窗,看着外面的星空,随後找準位置,将一個個信号發了出去——今天送血的時候,看到那四個仇人對着一個星系指指點點,顯然他們已經準備攻擊下一個有智慧生物的星球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标是哪裏,但隻要是他們的目标,那就極有可能是自己的盟友,不能讓這些仇人得逞!
怪異的信号隻發出去不到一半,艦體内已經警鈴大作,雌性類人生物非常警覺,立刻轉過身來,輕輕一躍便跳到床上,手指一動,那信号發射器一個關鍵部件便直接損壞,随後她直接将信号發射器吃了下去!
動作剛停,門就已經被打開,兩個機器人闖了進來一個手裏拿着動能武器,直接指向了雌性類人生物,另外一個手裏則拿着一個傘裝掃描器,在狹小的房間裏來回掃描着。
顯然,隻要掃描到信号是從這裏發射出去的,那麽那個機器人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将類人生物射殺!
所幸,機器人并沒有掃描到什麽東西,随後離開了。
那雌性類人生物此時才長出一口氣,渾身已經汗透——她知道,自己再一次從生死關頭走了回來,而自己的其他族人,卻不知道能不能幸免于難,隻是,這樣下去,還能有多少族人存活?
……
太陽系,林天風正在小行星帶的基地裏遙控開采着能量晶石,突然,一個機械章魚迅速的跑過來,将一張紙遞給了林天風。
林天風一看這紙上的内容,臉色微變,随後沉吟了一下,立刻起身到了通訊室,親自給長纓集團發送量子通信信息。
長纓集團。
标爲特急的信息一接收到,就被秘書急匆匆的送到了林棟的辦公室裏。
而此時,林棟正在辦公室裏電腦前匆忙的操作着。
秘書進門,便看到了林棟那張已經瘦了不少,并且布滿胡茬的臉。
顧不得心痛,秘書急忙把手頭的信息遞了過去。
林棟隻是掃了一眼那加了密的信息,臉色就變了!
他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