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大廳中幾乎所有的位置都已經坐滿了人,也不知是遺忘了還是故意爲之隻有爲首的那兩個位置的主人至今沒有露面,衆人也似乎習慣了這種場面,沒有當得怎麽回事,就在衆人交頭接耳,低頭間相互讨論着什麽正興起的時候,大廳的大門被人從外打開,一個着錫克教傳統服飾的中年胡須大漢飛奔而入,徑直飛到大廳最上方主位的位置,正襟危坐,衆人看清來人面目後也當即不敢怠慢,紛紛站立恭敬的參拜道“拜見教主。”
“平身吧”此人就是當代錫克教的無上教主辛德爾。
目光威嚴的對着下方的衆人一掃而過,底下凡是被掃中的衆人無不低頭無語,以示尊敬,這種幾乎拍馬屁的行爲中國修士有,妖獸有,外國修士也不列外,可以說沒有什麽規律可循就是生物畏懼強權的共性而已。
“諸位,近來修行生活可好?”依着一貫的風格辛德爾還是頗有趣味的在開始正式的讨論之前先跟長老們拉起了家常,以示親近,而下方的衆人此時自然也是極力配合,誰也不會傻不拉基的在這個場合博了教主親民的面子。得到的回答自然是一派國泰民安,歌舞升平的。當然如果真的有什麽難過的事情自然雙方會約着私底下去慢慢解決的。
一陣輕松愉快的閑談家常過後,辛德爾正了正衣襟,又恢複了一幅威嚴無上教主的摸樣,底下衆人一見其如此做派也都收起了輕松的笑容變得不苟言笑起來。因爲衆人知道這是教主習慣的會議流程,正戲要開始了。
“諸位,20年一屆的教中大比又要開始了,準備工作都做的怎麽樣了?都說說看吧”說完,辛德爾就将雙目微閉,完全一副甩手看戲的樣子任由别人發揮了,果然在其說完後從下方站起一個老頭恭謹的說道“回教主,具體的報名工作已經截止,目前已經收到來自全國各地132個分支的近100個年輕有爲的後輩踴躍參與,其中結丹期35人,築基期64人,練氣期一人”
“什麽,辛格你确信此次有一個練氣期後輩要參加?”顯然辛格的話讓原本一臉淡然的辛德爾也當即不能無視了,不由得出聲也學着他人一般以不敢相信的口吻再次問道。畢竟這教中大比的機會族人們每人都隻有一次,何其的寶貴,輕易是都不會浪費的,在這結丹都不少的教中大比的競争中築基都不敢說能有什麽收獲,何況這跟凡人無疑的練氣期小修士了。
“這,回教主,這确實是有一人是以練氣期的修爲報的名,而且這人就是大祭司蘇爾的親孫子拉克斯曼”“哼”就當這名叫辛格的長老如實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轉述出來給教主以及各位同僚聽的時候,衆人可以清晰的聽到自教主口中發出的冷哼聲,見到教主如此的表情,台下大多數人也都沒有感到什麽意外,心中所想也都是如此如果教主不是如此表情這反倒還真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
任何的權力機構都是相互制衡的,這也是爲了确保一個組織能夠長治久安的根本,錫克教也是如此,長老會上教主和大祭司共同分享錫克教的一應權力,很自然辛德爾和這個叫蘇爾的大祭司就是天然的對手,不過顯然二者的關系較
之過往的曆代教主和大祭司的關系更糟,基本上二者都是各自爲政,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同台出現的。
就像今天這般這樣,在這大殿之中讨論過的事情,還是要如法炮制一般到錫克教的神廟去再走個過程去讨論一遍的。
年輕一派的辛德爾自登基以後對于權力的渴望就絲毫不曾消減過的,而恰恰年邁的蘇爾也是一個對權勢極其貪戀之人,而更爲不湊巧的事情就是二者都是培嬰中期頂峰的修爲,在終極戰力上誰也在誰手下讨不了好,所以錫克教内經常出現過同一天内就一件事有兩種決定的局面,弄得底下執行的教徒們總是苦不堪言,至此雙方之間的教派沖突也就在這百年内龌蹉不斷,雖然表面上一派祥和的歌舞升平,但是私底下的流血沖突确是不曾停斷過的。而當初旗幟鮮明支持教主的雅塔的爺爺,雅昆長老的死至今都隻是一個迷。
因爲教義規定教主和大祭司擁有相同的權力,所以底下一衆長老已經适應了這種朝令夕改的不正常生活了,當然除了那些個别的愚忠者外,大多數人都不過是中立派,抱着混混日子兩邊都不得罪的态度罷了。
之所以辛德爾得知蘇爾給自己的親孫子報名參加教中大比的消息後,顯得如此的不屑一顧其實真正的原因,衆人還都是門清的,在先前教主就已經通過長老會發話傳令下去,此次大比的冠軍最後還将赢得其獨生女兒的親睐和婚姻,而此時這蘇爾如此高調的宣布其親孫子将會參加族中大比,不說其實力如何,就光頂着這大祭司親孫子的這麽一個光鮮的名号,再加上這老家夥其他後手的運作,收買一些其他的參賽者爲這個小東西保駕護航恐怕就是想不獲勝這個可能性都沒有了。
到時候真的讓那個小東西娶了自己的女兒,做了自己的女婿,自己豈不是也得叫那個讓自己恨之入骨的老家夥一聲叔叔,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兩人突然做了親戚,而且自己還無故低了一輩,試問一下,這辛德爾的心中豈能無氣,可惜現在的情況就是,即使天塌下來他辛德爾也是絲毫不能發作的,畢竟人家走的是正規途徑,教義有規定,但凡是錫克教徒此生都是有一次資格和機會參加這教中大比的即使他僅僅是一個小小的不入流的練氣期小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