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呢,聽着虛空中想起的聲音,很容易讓人想起一副蒼老面容的畫面,但是此虛影展示的确實是實打實的一個年輕的妖異的過分的面龐,甚至在墨言看來比之初見的浩然還要年輕幾分,分明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而已。當然此情此景,墨言就是扣着腳趾頭都能想到,别看這副面相,隻是一皮囊而已,說不定這也是一個活了成千上萬年的老怪物,就猶如星主一般故意裝扮如此拌嫩而已。
此虛影似乎顯得很吃力地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眸,目光柔和的望向一旁一臉錯愕的墨言,不,确切的說是望向自墨言體内湧趟而出的純正的黑白兩氣,出聲道“老夫終于等到了,真的是我聖教的傳人,呵呵呵呵”蒼老的聲音自言自語以至于最後竟自顧自癫狂嗤笑了起來,甚至墨言可以心生感應的看到依稀有點點晶瑩在虛影的眼皮下湧動流走。
待虛影情緒稍稍穩定以後,墨言這才上前一步恭敬站定,彎腰大禮參拜道“晚輩拜見前輩,前些日子誤入洞府,驚擾了前輩修行,晚輩深感歉意,望前輩莫要怪罪。”
“呵呵,怪罪?呵呵”聽到墨言一臉謹慎的說辭,虛影又一次癫狂的大笑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小子,這份怪罪可是讓我等的好苦啊,你知道嗎?”“知道?鬼才知道,要不是被阿瓦那老賊追殺誤入這裏,哪還需要知道什麽?”墨言無厘頭的心中自問道。
“前輩,這,晚輩不明白,還請解惑?”對于墨言這謹小慎微的态度,虛影露出了一陣耐人尋味的奇怪的笑容說道“小家夥,說起來你跟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同門來,恩,你應該喊我一聲師叔祖。”
“師叔祖?莫非?”直到此時墨言才心受啓發的想起了什麽似地吃驚的問道。
“恩,你覺得什麽人都有資格修煉這陰陽玄功嗎?”在得到虛影如此明确的示意後墨言瞬間就卸下了最後的一絲防備,當即單膝跪倒鄭重的跪拜道“聖教後人拜見教中遺老,祝遺老壽與天齊。”
“呵呵,起來吧,小家夥,我可活不了那麽久,就連教主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就更加不可能了,奧,對了,現在是什麽年月了,距離域外大戰過去多少個年頭了?”虛影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向着墨言征詢道。“回前輩距離域外大戰已經過去20000多年了”墨言如實回答道。
“什麽!20000多年了”似乎在聽到墨言給出的這個答案後虛影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似地,最後凄楚的一字一句的說道“呵呵,真是洞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了啊,不曾想老夫這一睡竟睡了兩萬年了,真快啊。”兩人一時無話,虛影自顧暗自感傷,墨言則是站在一旁暗自绯腑“莫非也是阿公他們那個年代的老怪物?還真是緣分啊,到底教中當年有多少遺老散落這天地間啊,就連躲避追殺都能這麽湊巧不巧的碰上一個。”
“小家夥,老夫風雪上人,雪籬,原聖教寒玉峰峰主,你呢?”過了好一陣,老者再次出聲對着墨言詢問到。“晚輩墨言,是這一代聖教的道統傳承者”
“傳承者?小友可否跟老夫解釋一二,畢竟這傳承者在老夫那個年代是沒有這麽一個說法的。”其實也怪乎雪籬如此一說,畢竟聖教的原址已經被毀壞,新建立的聖教也被負責建造的軒轅真人用大法力影藏了起來,故而其他人再去尋找的時候自然就一無所知了,聽着雪籬的詢問,墨言又一五一十的将從阿公等人處聽來的關于異域兩名大乘修士乘虛偷襲聖教後方的事情告之了眼前之人。後者聽後勃然大怒,“狗膽,居然敢偷襲我聖教駐地!”
雖然隻是虛影但是狂暴的氣場确是實打實的讓墨言一陣莫名的心顫,雖然對方此時隻是一個虛影,貌似沒有任何法力,但墨言相信之所以自己會有這種心顫的感覺這個跟實力無關,完全就是因爲對方修爲高深而産生的威壓而已,深感如此墨言不自覺的想到了萬獸谷的那名老祖,顯然眼前之人比之那位恐怕修爲還要高深不少。果然在後面的談話中墨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前這人居然赫然也是一名鑄神後期頂峰的修士。
也如同萬獸谷的那位一般在聽到墨言說起麒麟金樽夫婦的凄慘遭遇後,雪籬也是一陣莫名的心痛難過,按他自己的話說,金樽夫婦兩人當時執掌靈獸峰和其私下關系異常要好,對于相交莫逆的老夥計們的離去雪籬和上了年紀的老人們表現一般無二自然是除了感傷剩下的就是追憶了。
從他的嘴中得知,這金樽夫婦非常的教主看中,自加入聖教之後,被教主親自賜予修行丹藥功法無數,本來已經内定待二人修行到大乘中期就賦予副教主的聖位的,這樣就是爲什麽雖然二者隻是妖獸之身但是當時在教中地位如此之高甚至不輸于一般長老的終極原因。
“原來還有這等秘辛,看來教主大人當時是真的看中二者的修行潛力啊。”
“這是自然,畢竟金樽夫婦二人祖上可是大能真仙真龍啊,按照教主的話說他二人體内含有真龍血脈,日後進階假仙真仙相對于其他人都要順暢一些,待自己飛升後,聖教還需要一個強勢人物坐鎮,無疑他們夫妻二人也是主力候選之一。”
“飛升?莫不是?”
“呵呵,小友不瞞你說,到了教主那個層次都是活了數萬年的老怪物,誰對天道的感悟相對來說深厚一些,他們相互之間都是冥冥中能感應到的,當時教主即将飛升在高階修士中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隻是時機不成熟,那些域外的老怪物們不敢公開站出來針對我聖教而已,不過他們始終暗中保持着聯合的觀望之勢。這也才有了20000年前的域外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