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行了，鑰匙到手，辦公地點有了做公務員就得做勤勞節儉的公務員，咱們得爲國家節省預算”胖子留下鑰匙一溜煙跑了，大廈保安遠遠瞧見這夥人還帶着槍也不敢靠近隻在遠處觀望，心裏劃算着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人。艾萌在手下裏上下甩動一下鑰匙道“走了，通知其他人，明天開始上班。要盡快把業務熟練正常化起來。”
“好的，局長”小李點點頭跟着艾萌上了車，小李是春都國安局辦事處最年輕的特工，雖然這個年輕也隻是相對的，實際上他已經三十多歲了，不過跟其他三位比起來他倒确實是年輕，其他的三位基本上一個是殘廢另外兩個處理文檔都要帶老花鏡，實在是不堪一用。系統内的人都知道春都國安局辦事處和情報局分支都是養老的地方，在這種地方一年到頭最重要的事就是年底幫着市政府或者區政府整理一些文檔，歸類穩定并存檔。一般這裏除了受傷已經無法在一線工作又沒有人脈的，還有那些犯了錯誤的特工才會被扔到這裏發黴長毛。
“你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對，怎麽，覺得我剛才對那個胖子的辦法不好？是不是覺得我輕易把國安局的牌子拿出來非常不應該？”眼見小李實際上應該叫李哥一直默然不語，艾萌說道。艾萌叫他小李而不叫李哥的原因是組織内有嚴密的等級關系，這裏隻以職位能力論高下大小，年齡是最被人忽視的一種東西。
“沒有，局長，您肯定是有深謀遠慮的”小李搖搖頭說道，其實在小李心裏早已對艾萌下了定語，年齡太小難當大任，能力一般。不過無論心裏怎麽想艾萌始終是他的上級，而且對小李來說這種變化是一個機會，讓他從腐爛的泥漿中爬出來的機會。
“做官最不好的一個地方是很難在聽到下級的意見了，你雖然說沒有不過心裏肯定是這麽想的。你們想很正常，你知道小時候看着我父親爲了一點農田裏的化肥和人爲幾毛錢讨價還價，還要看村長臉色，在村長面前都要小心翼翼說話的時候我是怎麽想的嗎？”艾萌目光深邃笑笑道“我當時就想長大之後一定要當大官，因爲我知道官就跟爺爺一樣，他們不是爲老百姓服務的，他們是小老百姓的祖宗，上高中之後我的願望遠大了一點，當官之後想要撈錢玩女人，最漂亮的女人，比如說當時那個總是跟在鄉長兒子身邊的校花，後來上大學之後我的想法改變了，沒想過要當官了，因爲我覺得自己一沒關系二沒錢，也不會運氣好到正好遇到那些别人沒看中的位置。但是昨天事情好像突然變了，我成了一個據說很厲害的組織第六日的分局副局長，所以，剛才隻是心血來潮想要實現一下兒時的夢想罷了，算是放松一下。那個胖子生來就和我不一樣，我們用他一層樓無非是讓他一年少揮霍一點罷了，我不是給不起那點錢，隻是不想給，你應該也知道除了局長那個身份我本來是做什麽的吧？”
“您是未來科技的總裁，國内現在風頭最勁的那家科技公司”小李默默點頭道，艾萌說的那種感覺他曾經也有過，一個默默無聞不被重視的邊緣人突然成了國家機器中的一個管理者，那種心态上的改變外人是難以理解的。
“對，未來科技的總裁，現在這家公司還有政府的幫助，前途很遠大吧，呵呵”艾萌笑笑有些自嘲道“國家扔給了我一塊大蛋糕，幫助我的企業還讓我成爲一個特權人士，但你該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隻是一個被他們找來臨時填補空白的人，用過之後沒死也許結果不錯，但我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有大事要發生了，能不能安全渡過還不好說。我剛才把國安局的招牌亮出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爲了引出春都的一些不安定因素，在碰到那個國家都極爲重視的危機之前先把我們眼皮子地下的不安因素解決掉。春都的國安局沉寂已久，我想他的突然出現肯定會讓一些人緊張起來吧”
“艾總指的是那些日本人？”小李忽然的話讓艾萌都驚訝了起來。
“你知道那些日本人的事？”艾萌露出一絲驚訝反問道。
“知道一部分，這些年我也調查過一些東西，不過進展不大，這件事還要從我被發配來春都說起，艾總應該還記得十幾年前那件震驚全國的遠華走私案吧？”小李用淡淡的語氣将艾萌帶到了他的回憶之中。
從小李的叙述中艾萌了解到那個十幾年前案子的冰山一角，原來十幾年前小李正是廣省國安局分部的一個前途光明的幹練特工，但那種雄心勃勃充滿希望的日子沒有渡過多久就破滅了。遠華走私案爆發，廣省國安局反向監聽國務院電話，讓走私頭子逃走。那件事讓無數人受到牽連，廣省國安局最終大清洗，小李被徹底放棄扔在了春都這個國安局的糞坑裏等着腐爛。
“我還算是運氣好的，當年還有不少人被直接關了起來，或者被派去執行那些九死一生的任務”小李自嘲一笑道“而我隻是被流放了而已，不過那個案子在國務院開始調查的時候我們也嗅到了一些風聲，我自己也在私下調查，通過我的調查我發現案子正是指向春都這邊。你們隻知道那件案子隻是走私一些汽車之類的東西，但實際上包括煤炭石油黃金稀土礦等等，這些東西都在被走私，而我查到走私的源頭正是春都。後來遠華案突然爆發，我就被扔到了這裏，已經寫好向上面彙報這個發現的報告也不知道丢在哪了，最開始我來春都的時候心灰意冷，每天都生活在絕望中，等振作起來想要繼續調查的時候卻發現以前找到的那些證據都消失了，沒有那些證據我也懶得給上面寫報告，沒人會在意一份來自春都的胡思亂想”
“幸好你沒有随便向上面打報告，這件事遠比你想象的複雜，春都國安局和情報弄成現在這個局面，我懷疑就是那些日本人幹的，經過幾十年的苦心經營，我相信他們在國内的勢力已經大的遠超我們的想象”艾萌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小李，他确實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一個十幾年前就察覺到日本人動作的人。
“這怎麽可能？日本人怎麽可能滲透進情報和國安系統？而且還能讓我們的一個地區分局處于半閑置狀态？”小李一臉震驚看着艾萌，從心底他很難接受艾萌的這種猜測。
“不要忘了遠華案一個情報頭子都能得到國安局的幫助更何況是那些對這片土地從未死心的日本人，而且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七八十年代不是有位國安局級别最高的三位副局長之一叛逃，在這個國家沒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隻有你想不到的事，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艾萌顯然比小李能接受現實一些，隻見他不以爲意說道。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們必須把這件事報告給上面”小李語氣沉重說道。
“報告給上面？報告給哪上面？第六日還是國安局？你現在知道自己能信任誰？你别看我級别挺高是個副局長，實際上上面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沒有證據的事亂說不僅不會得到重視，還很有可能會引來麻煩。不過這件事這樣也有個好處，我們可以全權自己處理，不用擔心上面複雜的政治鬥争，不會有背後的刀子捅我們”艾萌說道。
小李沉凝不語，他的内心也很複雜，就想艾萌說的從昨天晚上開始他才進入到這個系統，小李根本不相信艾萌有能力獨自處理這麽大的事，但艾萌說的也很對，上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誰可以信任。艾萌對上面兩眼一抹黑，小李的情況也差不多，如果他上面有也不用待在春都混吃等死了。
“那現在怎麽入手，局長你有沒有什麽線索？”小李輕歎一聲，隻道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可惜小李不是不死傑克，否則就不會覺得單幹有什麽不行了。
“線索有一個，我相信我們已經漸漸接觸到那些日本人的中高層了，不過現在分局裏面人手嚴重不足，我需要招募一些人手，還要等着總部支援的人，在這些事做完之前恐怕是不會有什麽行動了。”艾萌看看前面的路口，查不到已經快到小李要去的地方了，今天的事他把小李找來還要送小李回去。
“我這幾天也會做點準備的，局長，我會全力以赴，一定可以幫上忙”小李沉聲向艾萌保證，他迫切需要一個機會，需要一個能證明自己的機會。
、“嗯，如果需要我會找你的，把人都通知道，明天早上八點在辦公地點集合”艾萌點點頭停下車放小李下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