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秋不僅僅隻有江楓這一個兒子,實際上他還有一兒一女住在海南是一對龍鳳胎,那個家江楓不知道江楓的母親也不知道。江知秋每年最多隻會借着開會考察的機會去看他們一次,所以雖然江楓是江知秋的兒子但他并不是唯一不能舍棄的那個。
江知秋看到光碟中的東西根本沒有去考慮那些東西的真僞和江楓是不是受到脅迫的,他略一思考很快打定了主意,利用這幾天的時間錢護照新的身份他都已經安排妥當,本來按照計劃今夜淩晨江楓的母親就會去學校接江楓一同和江知秋一起離開春都,這些事江楓毫不知情,江知秋就是怕他太年輕露出了馬腳,而現在陰差陽錯之下江楓因爲不知道自己父母的計劃才會被人一約就出去,以至于被許豹綁走。一些必然和巧合構成了今天的事,可以說從江楓在夜未央外想要利用許豹對付艾萌時就爲一切埋下了種子,今天這些種子生長發芽結出了果實。
“兒子帶不走了,沒法跟他媽解釋,那!”江知秋咬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猙獰,所謂無毒不丈夫,江知秋冷冷道“那幹脆老婆也不要了!”
“啪啪啪!”寂靜的房間中忽然響起了幾下短促而沉重的掌聲,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房間中,房子的門在這巴掌聲中緩緩關閉。江知秋心中一沉隻聽男人淡淡道“江市長不愧是張市長,當真是無毒不丈夫,舍了妻兒家業自己也要活命,厲害厲害啊!”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江知秋臉色一變後退一步碰到桌腳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出聲道。
“我是誰?江市長不知道我是誰那幹嘛要跑呢?”進來的人黑色西褲白色襯衫,襯衫雪白一片收拾的非常幹淨,袖口的地方微微折起用扣子疊在手腕處顯得非常幹練。冷厲幹練是這個人給人的第一印象,男人白色襯衫下露出一絲青紅,那似乎是某種冷血動物的刺青。
“真的是你,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江知秋臉色雪白一片癱坐在沙發上眼神複雜有着種種讓人不明意義的東西,他似乎已經放棄了反抗認命,但死灰一片的表情下他的手摸上了一個冷硬的東西。
“當年的事你們都忘不掉,既然忘不掉我們怎麽能讓你們一直安安穩穩活着。這些年借着我們的影響,你從一個小小的供銷社銷售員做到了今天的春都副市長,以前你巴結的人現在要巴結你,以前一輩子都賺不到錢現在你動動手指就有了,以前你做夢都不敢想的女人現在你招招手她們就會拼命往你懷裏鑽,該享受的你都享受到了,不該你享受到的你也享受到了,現在是還賬的時候了!”白襯衫嘴角揚起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他胸前那不知名的刺青似乎青白之色更盛,白襯衫探手入懷一個手術刀模樣的利刃反色出銳利的光芒。
“放屁,這一切都是我努力換來的,你們誰都别想拿走!”死灰之色忽然從江知秋臉上退去,一片血紅充入江知秋眼中讓他猙獰如同垂死反擊的野獸。江知秋從沙發下掏出一支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白襯衫,這瞬間似乎都能看到槍火燃起的硝煙。
下一秒刺耳的槍聲從房間中傳出,灼熱的子彈穿透了門口的一個青瓷花瓶在裝修豪華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孔洞。花瓶是一個富商送的爲的是感謝江知秋替他拿到一塊地,一起送來的還有佳士得拍賣行的鑒定書,證明這是一個明代官窯的花瓶,現在花瓶碎了,價值百萬。
白襯衫的手術刀消失在江知秋腥紅的眼睛中,江知秋一時未死,剩下的獨目直愣愣盯着白襯衫,白襯衫的手中一柄一模一樣的手術刀正吞吐着寒芒。江知秋漸漸失去生命光澤的獨目中充滿不可置信,顫抖的舉起手臂用胸中最後一口氣掙紮着吐出幾個字,“鬼刀,鬼刀,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快三十年了,當年一面之緣你還記得!”白襯衫緩緩從江知秋的眼眶中拔出手術刀,手術刀銳利的刀口摩擦眼眶的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聲音中江知秋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手術刀一直都隻有一把,可是江知秋和其他所有死者一樣都可以看到兩把,一把刀插在自己身上,另一把刀一直在白襯衫的手上,這就是‘鬼刀’之名的由來。
從白襯衫鬼刀口中可以聽出他在大約三十年前和江知秋見過面,可是如今白襯衫看起來依然不過三十來歲,完全不像是一個三十年前就已經成名的殺手。鬼刀從江知秋的眼眶中拔出手術刀,一抹血液也随着手術刀流出,随後鬼刀把粘着血液的手術刀緩緩刮過胸前的詭異刺青,那刺青竟然将手術刀上的血液吸食幹淨,而鬼刀的白襯衫依然雪白完全沒有粘到一絲的血液,隻是那青紅刺青光芒血光更盛。如此詭異奇絕的事情真真實實發生在江知秋的房間中,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殺掉江知秋鬼刀随意看了一眼,把許豹小弟送來的信封放進兜裏從江知秋的房間中離開,此時距離剛才的槍聲還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小區裏聽到槍聲的人不少,但包括保安在内都沒有人敢出來看,而兩分鍾的時間街道上接到通知的警察剛剛出現在趕來的路上。
鬼刀從小區裏出來,江知秋的房間裏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這把火會把江知秋的房子燒的幹幹淨淨,他留在房間中的一切都會消失,警方不會找到他們任何想要或者不想要的東西。
“怎麽樣?”做緊早已等候在小區外的車裏,司機問道。
“還有一些手尾要處理,先離開這再說!”鬼刀揚了楊許豹留下的東西淡淡一笑,司機點點頭汽車随即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