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的面子上?”聽到這話本已經不耐煩的張龍挑眉從警車上下來,仔仔細細把這位工商所長打量一遍冷冷道“你又算是哪根蔥?春都嚴打期間竟想幫助涉黑團夥的頭目,你和這個馬武到底是什麽關系?是不是他背後的保護傘?”
張龍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目的隻是想警告眼前這人不要插手,現在春都是敏感期,就算不是敏感期張龍也不喜歡把這些事涉及到體制内的人,官官相護那句話說的不夠準确,實際上隻是因爲能進入體制内大多都有關系,同一個城市中很容易就會接到各種熟人或者是上邊的電話,與其到時候爲難不如現在就别讓其他人插手。
可惜張龍的苦心這位工商所長沒能領悟到,這種小區域性質的工商所長每兩年換一次,張龍眼前的這位之前不過是一個科員連副科級幹部都算不上,他能做到工商所長的位置還是看在他親叔叔的面子上。因爲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時間不夠長,人情世故方面他就有些不足,再加上不知道張龍的身份,自己的親叔叔也今非昔比,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感覺自己也不同了,今天就要顯顯威風露露手段。
“涉黑團夥的頭目?我表弟隻是從這裏路過就成了涉黑團夥的頭目,你們有什麽證據說他是涉黑團夥的頭目?”工商所長臭臉一擺,竟是一招手讓城管和他手下把警察圍了起來,那城管小隊長本來不太願意的,但被他一瞪想到他親叔叔立刻就照辦了。工商所長冷笑道“你們沒證據随便抓人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今天你不給我面子也得給我叔叔徐錦江面子,快點放人!”
“徐錦江?”徐錦江這名字很熟,香港有個徐錦江不過春都的徐錦江顯然不是那個,這個徐錦江是春都市委秘書室的人,目前是副市長江知秋的秘書,江之秋便是江楓的父親,說起來也算是艾萌的對頭了。副市長的秘書要說能量不會比一般單位的局長差,再加上江知秋在這次春都官場大地震中極爲罕見的沒受什麽大沖擊,所以一般情況下提起這個徐錦江多半都會給些面子。張龍飛快看了一眼艾萌的臉色,卻見艾萌撇了撇嘴他猛然醒悟過來。艾萌和謝江南的關系非比尋常,謝江南的父親是春都市長和江知秋不對付是盡人皆知的事,如此看來今天這面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了。張龍淡淡道“如果徐錦江有意見就讓他去春都市局,但我想他也不願意惹上紀委的人吧?”
“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搶人!”工商所長在手下人面前丢了面子惱羞成怒一揮手就要把馬武搶出來,張龍眼疾手快掏槍對着天上就是一槍。劇烈的槍響把所有城管和工商所的人全都震住了,這邊警察紛紛掏槍指向他們。
“我勸你們快走,真要鬧大了就算你叔叔徐錦江也脫不了關系!”仿佛剛才那一槍不是自己開的,張龍平靜說道。
“我還就不信了,都是黨的好幹部你還敢把槍招呼在我身上了!”工商所長眼皮直跳眼睛染上一抹血色神色猙獰猛的一腳踹向張龍,張龍微微偏身避開這一腳,工商所長肥胖的身體已經擠到警車前想要把馬武拖出來。見到工商所長如此作爲,城管他們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和警察扭打在一起,對他們來說能把警察胖揍一頓也是極有快感的事,這種想法和職業無關隻和國籍有關。
警察被沖擊還真是不敢開槍往這些城管和工商所工作人員身上打,這槍隻要打在人身上今天這事張龍就要擔當主要責任。圍觀的不明真相群衆一見兩幫穿制服的打了起來頓時興奮,手機的閃光燈閃個不停視頻也跟着拍了起來。張龍臉色難看一時不知道拿這群比他們更流氓的家夥該怎麽辦。
“把他們都抓起來!”艾萌對張龍比了個手勢說道,春都治安狀況出現病态的危機,許多人直覺這背後就是保護傘造成的,現在春都官方自己挖出一些人來,恐怕屁股下座位不穩的謝市長也是很願意看到的。尤其是今天的事還牽扯到徐錦江,徐錦江又是江知秋的秘書,江知秋夠分量,把他弄下去可以讓謝市長一段時間内少面對很大的壓力。
艾萌随意點撥了兩句就讓張龍明白過來,他一明白過來頓時不再手軟,三拳兩腳把工商所長撂倒在地,那邊警察拿出警棒像是黑*社會火拼一般和城管打成一片,幾分鍾之後兩輛特警隊的車忽然停下,也沒問緣由直接幫着警察把城管和工商所的人抓了起來。
春都現在一點風吹草動都撩撥着官方脆弱的神經,剛才張龍朝天放了一槍就有人報警,那邊巡邏的特警隊就開了過來。
“你們幹什麽?我也是國家幹部,你們拼什麽抓我!”工商所長大喊大叫被塞進警車裏,他慌忙拿出手機打通了徐錦江的電話。
春都市委大院,徐錦江剛剛接通電話還沒聽到說的是啥那邊江知秋就招呼了他,“小許啊,下周三我有個會議要在海南參加,你幫我訂三張機票!”
“好的,市長!”徐錦江連忙答應一聲,算算時間還有六七天的樣子徐錦江暗道自己不知道要開會啊,而且訂三張票,這其中按理應該有自己一張,那另一張是誰的?還是說根本沒自己的份,是市長一家去海南玩還是市長帶兩個女人去海南玩?徐錦江面色恭敬心中卻一肚子桃色盤算。
江知秋吩咐完看徐錦江出去,緩緩靠在椅背上揉起了眼角,聽到張世行死之後江知秋就嗅到了一些危險的氣息,别人不知道張世行是幹嘛的作爲那張龐大關系網中的一環江知秋卻知道。
“明面上的誘餌已經放出去了,下周一所有事情大約就能準備好,周一淩晨我在親自去買票,就算‘你’手眼通天又怎麽能事事絕對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