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聽到艾萌的話又見左小薇點頭應允表示同意頓時歡呼起來,廠子裏新來了一位大方老闆怎麽能不讓他們高興。之前廠子裏的工人被馬武和許叔鼓動人心浮動,現在有了左小薇的保證和艾萌的許諾工人們立刻改變了立場從馬武帶來的人身邊離開站到左小薇和艾萌背後。
工人們的舉動讓馬武眼皮一跳暗惱這些人左右搖擺有奶便是娘,說到底他對這些工人以利誘之,現在不過是左小薇和艾萌一方開出的條件更好罷了。馬武臉色稍稍變化有些難看,但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眼中閃過一絲猙獰,打了個響指,那些被他帶來手持武器的混混嘩啦一聲撕開身上的衣服,從丢在旁邊草叢的袋子中掏出一身喪服穿上,遠處的一輛小貨車上更是有人擡着一副棺木堵在工廠門口,這些街頭混混瞬間變成了一支送葬的隊伍。
“哭!”馬武帶了一個白袖章一揮手手下人頓時哀嚎一片,放鞭炮的放鞭炮沖着棺材磕頭的沖着棺材磕頭,這一番響動下來不僅廠裏的許多工人跑出來看,廠子外面的街道上也有不少過路的車輛停下來遠遠觀望。左小薇氣的臉色煞白,艾萌眼神也微微收縮起來。
“左總,這麽多年交情别說我馬武不給你指條明路。這廠子要是跟了我的姓,你在商行的貸款我幫你還,不僅如此,看在你孤兒寡母日子難過的面上我還可以給你個百八十萬,讓你把女兒養大。要不然你廠子裏把我舅舅害死,把你送你牢裏你自己受罪不算女兒可就沒了媽,那結果你也不想看到吧?”馬武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抱着手臂嘲弄的看着左小薇和艾萌,那樣子已經是勝券在握。
“怎麽回事?”如今的社會不怕有事,就怕有事鬧大壓不下來,廠子裏死個人多大點事花點錢就可以擺平,可就怕有心人借此鬧事,如果有心人背後再有人那事情就會演變的很棘手。艾萌思來想去春都官面上他用的動的人也隻有張龍,給張龍打了個電話這邊艾萌又向左小薇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廠裏有個老工人昨天突然心髒病發去世了,那個老工人是馬武的的舅舅!”原來馬武就是看到昨天自己舅舅死在了廠子裏,這才連夜安排今天向左小薇發難。左小薇的工廠裏有不少老工人,本來按照國家規定他們都已經退休了,可是有些人工作了一輩子就是閑不住,經常過來工廠裏有時候幫着打掃打掃衛生有時候教教年輕工人經驗,更多的就是把工廠當做家一樣看看玩玩,來逛逛已經成了他們的習慣。馬武的舅舅就是昨天和人下棋,赢了之後激動忽然心髒病發送進醫院搶救時已經晚了。這事按說廠裏沒什麽責任,出于人道考慮送點錢也就行了,可是老人很多年前因爲窮妻子跟人跑了無兒無女,老人的屍體就成了馬武利用的對象。
“馬武,你把屍體擡到這裏也沒用,責任在不在廠裏也不是你說了算,這個廠子你想要算是找錯人了!”艾萌淡淡抛下一句,又對左小薇道“左姐,你把廠子裏的工人約束一下,讓小組長帶着工人繼續工作,不要讓他們出來看熱鬧。把廠子的門也鎖上,不要讓馬武他們進廠子裏鬧!”
左小薇這個時候也沒亂了方寸,點點頭就安排起來,一邊安排他還一邊打起了電話。
“我說了是不算,不過你們廠子裏不按國家規定讓老人退休,欺壓壓榨老人是闆上釘釘的事,我說了不算可有人能說了算!”廠子保安想關門,馬武眼眉一挑,那些穿喪服的年輕人呼啦一聲圍了上去和保安拉扯起來。
事情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這時從遠處一輛轎車上下來幾個人拿着照相機‘咔嚓咔嚓’拍起照片來。這些人都是春都日報的記者,馬武請了喝茶塞了紅包請他們來拍點照片好把事情鬧得更大一些,見到這些記者開始拍照,馬武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弧度。可馬武的得意還沒持續多久就消失了,艾萌給春都電視台的節目副總編李兵打了個電話,那些記者随後一聲招呼也沒打就消失了。春都電視台和春都日報同氣連枝可以說是一個單位兩個部門,李兵打的招呼記者們怎麽也得給點面子。
“光憑這點事你拿不下這個廠,有什麽本事你都拿出亮亮,今天有時間我就陪你玩玩!”艾萌同樣對馬武回了個冷笑說道。今天艾萌才體會到一句話,暴力無法解決任何問題,這句話錯了,大錯特錯,暴力可以解決很多問題,甚至是大多數問題,不過在别人制定的規則下玩遊戲單純暴力的局限性太大了,人脈關系這些看不到的東西更加好用,勢力勢力,勢遠比力更容易不留痕迹解決問題,人脈這個詞第一次在艾萌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就像現在的這種情況,艾萌輕易就能把馬武和他手下殺的幹幹淨淨,可他不能這麽幹,這就是暴力的局限性,他被規則所限不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反而,若是他人脈夠光像是馬武這種流氓一個電話就能輕易解決,甚至,聽到他艾萌的名字不是那個人也根本不敢來惹他,這就是勢的作用。
“好小子,看樣子你不是猛龍不過江,今天在我馬武的地頭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兄弟們,給我進廠,把今天新裝的那條生産線給我砸了,我馬武的事看看誰敢管!”馬武眼中寒光閃爍,冷哼一聲手下立刻鼓噪起來幾下就把廠裏的保安打翻在地,随後就要往廠子裏沖。馬武在這片地頭也算是一霸,這片地頭上隻要是做生意的都認識他,每次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的掏支煙給他點上,時間長了馬武把自己當成了個人物,尤其是現在春都的大哥們紛紛收斂起來,馬武的叔叔進了市委他更是覺得自己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