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定國與陸良剛來時,她根本沒把這兩人放在心上,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是幹什麽的,跟其他男人沒有什麽區别,隻是工神作書吧的需要,她不得已虛與委蛇。但陸良剛才的一首歌,輕輕地打動了她,他唱得那麽動情,必定是人生的那個階段讓他難忘。大學,她曾經多麽渴望啊,她曾經與要好的同伴無數次的一起想像大學生活的情形,但爲了現實生活,她放棄了原本不錯的學業,這是她人生永遠的遺憾。這些年雖然她掙了些錢,經濟上實現了**,但每每想到那個夭折的大學夢,都是她心頭永遠不能磨滅的痛。
在她的心目中,大學校園是個神聖的地方,所有從大學裏走出的人都頂着一副神秘的光環。後來見多了上過大學的人,其中有很多與别的人一樣的俗不可耐,這讓她很是失望。今天晚上的這個年輕人與以往自己見到的那些人都不同,全心唱歌的他,似乎籠罩着某種光芒,不知是燈光的神作書吧用,還是自己體内酒jing的神作書吧用,她覺得自己找到了心目中從大學裏走出來的人應有的形象,這個形象她用語言無法描述,但是可以用心來體會。
想想自己幾年來的經曆,她覺得自己離這樣的人已經太遠了,所以雖然她也能感覺到陸良不斷投過來的目光,但是她躲避着,裝神作書吧沒有在意,倒是對毛定國的眼神,她挑釁着,對峙着。從軀體上,她覺得自己跟毛定國是一樣不純潔的人,可是從jing神上,她覺得自己可能更接近于陸良。生活,讓她的jing神與軀體分離,走向了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她挑戰着毛定國,躲避着陸良,就是自己jing神是軀體的鬥争。這種鬥争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堅守與無奈,這是一種痛苦,一種難以排遣的痛苦,她隻有更瘋狂地扭動腰肢,讓那種發洩的快感來驅走這種糾結在内心的苦楚。
毛定國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姑娘,他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住了。他是久經風月場的人,各種各樣的女人見多了,但這個姑娘身上透露出來的與衆不同的氣質,将她與身邊的人劃開了界限,雖然穿着同樣的服飾,幹着同樣的工神作書吧,但身邊的那些女人與她相比,就如同路邊的亂草,而她卻是那水中的清蓮。
毛定國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他也能感覺到她有意無意瞟過來的眼神裏的挑釁,一種男人的征服yu湧上了心頭。
毛定國放下酒杯,脫掉外套,腳步有些踉跄地走到姑娘中間,高舉着雙手,扭動着身體,一邊跳,一邊向姑娘靠近。
姑娘沒有躲閃,繼續跳着,毛定國抓住了她的一隻手,姑娘沒有掙脫,将那隻抓自己的手舉過頭頂,轉過身來,背部貼着毛定國的胸膛,上下扭動着身體。聞着姑娘身上傳來的清香,毛定國有些陶醉,盯着姑娘白皙的後背,胡亂地跳着。
姑娘的舞很專業,也很撩人,毛定國有些不能自持,他将雙手環抱着,放在了姑娘纖細的腰上。姑娘一個旋轉,離開了她,毛定國想追上去時,姑娘走到沙發旁,拉起了癱坐着的陸良,把他帶到跳舞的人中間。
陸良喝得太多了,腳步有些凝滞。
姑娘面對着他,将雙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這次她跳得沒有那麽熱烈,隻是緩緩地挪動着腳步。
有陸良在那裏,毛定國不好再追過來,拉過旁邊的一個姑娘,強制着摟住姑娘的腰,跳了起來。這個姑娘喝醉了,沒有拒絕,反而更緊地摟住毛定國,**辣的軀體緊貼在她的身上。毛定國一邊,一邊不時拿眼睛看向陸良他們這邊。
陸良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能讀懂毛定國眼中的意味。他心裏同樣也被這個姑娘吸引,神作書吧爲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見到漂亮的姑娘不動心,那是假的,更何況這個姑娘絕非隻是漂亮。突然被拉起來跳舞,陸良心中的虛榮感也是得到了一點點的滿足,他何嘗不想與眼前這個姑娘接近。但是他剛剛來到這個地方,毛定國又是老資格,他不想樹敵。所以假裝喝醉了,閉上眼睛,任由姑娘動神作書吧。
姑娘看了毛定國一眼,把雙臂從陸良的肩膀上拿下來,緊緊地抱住了陸良,頭靠在了陸良的臉膛上,身體也送了上去。
雖然是爲了挑釁毛定國,但她也不否認是陸良身上的傳遞出來的東西吸引了自己。她把頭靠在陸良寬闊的臉膛上,聞到陸良身上傳來的男人的體味,她的心似乎久飛的鳥兒找到可以栖息的标志着,遠航的船兒回到了甯靜的港灣,塌實了下來。
她閉上眼睛,思緒有些迷離,耳邊的音樂似乎不響了,她靜靜地聽着自己心跳的聲音,從來沒有這樣放松過,她真想時間永遠這樣流淌下去。
陸良的心也是怦怦跳,有種想緊緊抱住她的沖動,但他還沒有推動理智,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思索着如何把懷中有些失态的姑娘掙脫開。
他裝神作書吧踉跄了一下,懷裏的姑娘立刻從失神的狀态中醒來。她擡眼看了一下陸良,這個年輕男人英俊的面龐清晰地呈現在他的面前,在燈光的投shè下,輪廓刀刻般地棱角分明。特别是眼睛裏那關切的眼神,讓她感覺到一種被呵護被關懷的溫暖。
陸良的手在下邊輕輕地推了她一下,在她的身體剛剛離開自己時,自己突然倒了下去,徑直倒在了鋪着地毯的地闆上。
姑娘從他的眼神中看向出他是裝的,他是在故意疏遠自己,是自己配不上她,還是他别有考慮。想到此,心中所有的溫暖瞬間化神作書吧了凄涼。她呆呆地站在那裏,旁邊的姑娘驚叫了一聲,圍了上來,看陸良的情況。
毛定國離得遠了些,看不清情況,他以爲陸良真的喝得神智不清,值班時間出來喝酒出了事那可是要脫衣服的,趕快排除了心中所有的念頭,關注到陸良的身上,幾步搶了過來。
他把陸良擡到沙發上,打開燈,看看陸良神sè正常,才放了心,看來這小子真的喝多了。
轉頭看了姑娘一眼,心說:“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豔福,喝醉了都有女人投懷送抱。”
想了想,說:“好了,都走,我們休息一下。”
姑娘走散開了,隻有那個姑娘仔細看了一眼陸良。
人散了,音樂也停了,毛定國看了一眼陸良,用手拍了拍他的臉,說:“陸良。”
陸良不能裝得太過,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毛定國說:“兄弟,我們要走了。”
陸良應了一聲,沒有動,這時,工神作書吧人員走了上來,關切地問:“大哥,沒事?”
毛定國哼了一聲,說:“沒事,喝多了,你幫我把他擡下去。”
兩個人擡起陸良,來到了外邊,打了輛車,臨走,毛定國說:“今天的帳找你們經理。”
工神作書吧人員說:“經理吩咐過了,你盡管走,下次再來。”
毛定國呯地把門關上,對司機說:“到所前街,離派出所還有五十米。”
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不會直接從ktv到派出所,這樣是考慮後果,毛定國是老江湖了,外表看着粗,做事情還是想得多。
下了車,毛定國擡着陸良往所裏走,到了所裏,叫了一聲:“狗熊!”
狗熊跑了下來,看了一眼陸良說:“咋喝這麽多?”
毛定國說:“少廢話,把他擡上去。”
兩個人把陸良擡到三樓宿舍,陸良倒在床上,酒喝得确實不少,也累了,迷糊了一下就睡着了,這讓他的表演更真實了。
等他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九點多了,陸良坐起來,腦袋有些痛。他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情形曆曆在目。什麽表演都無所謂,關鍵是那姑娘的體溫似乎還留在身上。
他把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努力嗅到姑娘的一絲氣息。但是手上除了酒味什麽都沒有,他歎了口氣,有些失落地站了起來。
外面陽光很亮。刺得很眼睛有些疼,他用手搭在眉頭上,摭了一下光線,腿有些軟。褲裆裏有些涼,可能是昨晚的一切太過刺激,小弟弟吐了不少唾沫。
毛定國正坐在接jing室裏,一個人抽着煙想着昨天遇到的姑娘,心裏尋思着怎麽把她搞到手,陸良進來了。
毛定國擡頭問:“醒了?”
陸良不好意思地一笑:“不好意思了,毛哥,昨晚喝多了,怎麽回來都不知道了。”
毛定國說:“昨天你把人家姑娘怎麽樣了,還記得不?”
陸良說:“沒有啊,我跳着跳着舞就沒有記憶了。”
毛定國看陸良說得真實,相信了他,感覺他跟姑娘不會有什麽,才把心中的不快放了過去。說:“快去弄點東西吃,不然胃受不了。”
陸良說:“以後可不敢喝這麽多了。”
毛定國一瞪眼,說:“怕什麽,喝酒是一種生活,你剛來派出所,你的好ri子才剛剛開始。”
陸良見這事算過去了,心裏輕松了,故意腆着臉說:“那毛哥以後多帶我去好玩的地方啊。”
毛定國笑着罵了他一句:“你小子嘗到甜頭了。”
陸良笑着到街上買了兩籠包子,拿了兩頭蒜,回到接jing室和毛定國一陣的狼吞虎咽,有東西墊着,胃裏才舒服了一些,身體也恢複了些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