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等陸良理順了中隊的工神作書吧,随着每夜海風呼嘯力度的加大,時間進入了十二月份。一片片的飛鳥從更北的地方飛來,掠過邊管站的上空,向南奔去,陸良的思路也開始指向下一個目标。
陸良下一個目标就是石油公司的雷永青。爲了做到知己知彼,他把雷永青當成了研究對象,沒事就坐在辦公室裏琢磨石油公司的弱點在哪裏。這天,他正在看石油公司的宣傳資料,第一次上船進行檢查時餘嘉華對他講的話突然出現在他腦子裏:耽誤一個小時的神作書吧業時間,石油公司要損失數萬元,所以工人急着上船神作書吧業。陸良的眼前一亮,打蛇要打七寸,下手要狠準穩,公司經營最看重的還不是經濟利益?陸良的心裏有了想法。
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陸良辦公室的周揚在一個晚上突然鑽進來,陸良有些意外,他招呼周揚坐下,問道:“周大秘書,難得你的大駕光臨啊,我得趕快把這燈給熄了,你來了我就不用開燈了,蓬荜生輝啊。”
自從周揚的文章不斷見報、接手了領導的所有報告與材料以後,大家都叫周揚秘書,這一方面是對文筆的肯定,另一方面也透露着對他成爲領導眼中的紅人的酸意。
周揚卻沒有心思開玩笑,他關上門,在陸良對面坐了下來,黑着臉對陸良說:“來支煙!”
陸良有些納悶,他平時不控煙的。
陸良遞給他一支煙,給他點上,好奇地說:“周揚啊,你什麽時候也開始抽煙了,怎麽,有心事?說出來聽聽。”
周揚吐了一口煙,濃濃的煙雲把他嗆得直咳嗽。
陸良說:“算了,算了,不會抽煙就不要裝深沉,看你受這份洋罪。”
周揚堅持着又抽了一口,把眼鏡從鼻梁上拿下來,有些疲倦地靠在椅子背上,神情黯淡地說:“陸良,我病了。”
陸良更加奇怪,仔細看了看周揚,隻見他頭發亂蓬蓬的,胡子也沒刮,一又眼睛布滿血絲,眼圈黑的,一邊一個大大的眼袋。陸良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他這段時間肯定是jing神狀态出了問題,關心地問:“你怎麽了?”
周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是我唯一信得過的人,這事我跟你講了,你可要替我保密。”
陸良感覺這事有些不尋常,說:“你放心,我們是一塊來的,有事如果我們不互相幫助,誰還會來幫我們。”
周揚這才說:“我這段時間每天早晨起來内褲上都是濕的,上廁所老二上還往外滴白sè的粘液。”
陸良一聽,哈哈大筆:“我知道你每天晚上老二還都是筆挺筆挺的。”
周揚有些奇怪地望着陸良:“你怎麽知道的?”
陸良逗他:“我每天晚上都看到你的被子裏支起了帳篷啊。”
周揚知道陸良在逗他,沒好氣地一揮手。
陸良笑着說:“你我這如狼似虎的年紀,如果每天晚上老二不硬,那才叫有問題呢,chun夢做多了,不流東西就不正常了。”
周揚卻沒有被他說服:“我還感覺老是想上廁所,我想自己怕是得了前列腺炎。”
陸良一聽,差點沒把剛喝進的水給噴出來:“你不愧是文人啊,想象力太豐富了,你這麽年輕怎麽肯定自己就得了前列腺炎。”
周揚正sè說:“我大學同宿舍就有一個同學得了這病,每天晚上去幾趟廁所,比我還小一歲呢。”
陸良看自己說服不了他,就說:“好了,好了,明天有時間我陪你去一趟醫院,先檢查一下,看到結果你就放心了。”
周揚點點頭,陸良又安慰了他幾句,但周揚已經認定自己得了病,磨磨叽叽、反反複複說了半天自己的病症,搞得陸良的頭都大了,又不忍心趕他走,正好郭強進來了,周揚這才收住了話題。
他看了一眼郭強,站起來,對陸良說:“有時間你一定要陪我去啊。”
陸良說:“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肯定陪你去。”
周揚這才走了。
郭強看着周揚的背影,不解地問:“周秀才怎麽了。”
周揚受到領導重視後,拉開了與戰士的距離,平時見了戰士愛理不理的,戰士們看不慣他的神作書吧風,背後都叫周揚周秀才。
陸良一笑:“病了。”
郭強奇怪地問:“什麽病啊。”
陸良一搖頭,指了指腦袋:“這裏的病。”
郭強學着陸良也搖一搖頭。
陸良把話題從周揚身上收回來:“郭強,你認爲我們碼頭上對船舶的管理存在什麽問題?”
郭強有些發楞,不明白隊長把自己叫來爲何會問這個問題,他隻管帶兵,哪裏會想船舶管理這樣高深的問題。
陸良扔給他一本邊管方面的業務書,說:“拿這本書回去研究一下,對比着書上找我們管理上存在的問題,然後白天多安排幾節業務課,讓大家對這些業務知識多學習,多掌握。”
郭強拿起書說:“書上的東西我們都知道,但事實上cāo神作書吧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再說這些做法從邊管站成立那天起就傳下來,成了慣例。”
陸良說:“這本書就是我們執法的依據,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我們打人的拳頭。我們平ri裏習慣xing的做法都是不合規範的,我想改變一下這種現狀,以後嚴格按照法律規定做事。”
郭強一撇嘴,沿習了十多年的老習慣,哪有這麽容易改變的。但他看陸良态度堅決,有些猶豫地說:“這不單單是我們中隊的事,還有業務處他們的習慣問題。”
陸良胸有成竹:“這些事情我會跟梁處長協商,接下來我們自己要做的就是按規範來,你回去好好學學這些法律法規,下一步的工神作書吧你要發揮重要做用,要做好得罪人的思想準備。”
聽到陸良說得嚴肅,郭強感覺自己肩上一沉,但陸良要把這麽重的任務交給自己,又有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豪邁。他一挺胸,說:“隊長你放心吧,在這裏我最服你,隻要你交給我的任務,我保證保質保量地完成。”
陸良要的就是這句話,他下一步要對石油公司下手,自己平時要在站裏,碼頭上的事要仰仗郭強,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工神作書吧要求在郭強這裏得到不打折扣的執行。
陸良望着郭強說:“你也放心,出了什麽事我來承擔,你隻是執行我的命令,不會影響到你。”
郭強一笑:“隊長放心,我不怕,隻要我們按規定要辦,出不了事。”
陸良也笑了,對郭強一擺手,說:“好了,回去好好研究這本書,暴風雨下個周就要來臨。”
郭強來了個立正:“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第二天陸良來到了梁效賢的辦公室,自從去了中隊,爲了避免引起常歡的意見,沒事他很少到業務處。在經過歐陽去的辦公桌時,她正埋頭在桌子上寫着什麽,陸良下意識地往她 的腿部瞄了一眼,歐陽雲已經穿上厚厚的冬裝,她那雙白白的腿已經看不到了,陸良有些失望。看到他進來,歐陽去擡頭對他甜甜一笑,說:“陸隊長,來啦!”
餘嘉華正在吞去吐霧,看到陸良,開玩笑地說:“陸隊長,貴人呐,好久沒來娘家喽。”
陸良扔過去一支煙,笑着說:“想你了,來看看你。”
餘嘉華瞥了一眼歐陽雲,說:“怕是想我們小歐了吧。”
歐陽雲擡起頭來,臉上飛紅,笑着罵了餘嘉華一句:“哥,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我們小姑娘開這種玩笑”。
陸良與餘嘉華貧了幾句,走進了梁效賢的辦公室,梁效賢早就聽到陸良的聲音,盡管平時陸良私下裏會跟他溝通,但長時間不來他的辦公室還是讓梁效賢感到有些不快。
看到陸良進來,梁效賢态度不冷不熱,放下手裏的文件,接過陸良遞過來的煙,在鼻子下聞了聞,放在辦公桌上。
陸良知道他戒煙了,自己也沒有抽,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還是他第一次到梁效賢的辦公室時坐的那個沙發,隻是此時的氣氛與彼時有些不同。
想到以後也許會跟梁效賢發生沖突,陸良心裏有些猶豫,但瞬間,他把這種猶豫抛在腦後:做事情不能前怕狼、後怕虎,考慮太多做不成事,如果梁效賢真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他會理解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陸良先開口彙報了一下自己在中隊的工神作書吧,由于中隊工神作書吧不在自己分管之内,梁效賢聽了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講完中隊的情況,陸良話鋒一轉,說:“處長,還記得上次八一時來我們站裏的石油公司的老總麽?”
梁效賢說:“記得啊,怎麽了?”
陸良說:“我覺得他牛得很啊,似乎連周站長都不放在眼裏啊。”
梁效賢歎了口氣,說:“人家财大氣粗,哪裏會看得起我們。”
陸良說:“可是我們是國家行政機關啊,并不是某個人,怎麽能被這樣忽視?”
梁效賢無奈地搖搖頭。
陸良說:“處長,我覺得事情還是出在我們自己身上,是我們自己沒把自己的工神作書吧做好,你想一想,如果我們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别人怎麽會重得起我們?”
梁效賢不說話了。
陸良有些激動地說:“現在監護中隊的碼頭監護業務不太正規,工神作書吧随意xing太大,下一步我想把它正規起來,嚴格按照有關法規進行。這樣一來可以提高我們的執法質量,二來也可以提高我們形象,提高整個邊管站的地位。我們嚴格管理了,這些相關單位才會感覺到我們的存在,不然,我們這種被忽視的狀況很難得到改變,不知處長你的意見怎樣?”
陸良的這番話正說到了梁效賢痛處,他剛來的時候也發現這個問題,隻是積疴難醫,積重難返。這些沿習多年的習慣,再加上事關各方面的利益,他雖有想法,但總覺自己力量有限,最後不得不随波逐流,聽之任之。這也是常歡敢于在他面前放肆的原因,自己在本職工神作書吧上沒力度,在内部又哪裏有威信。
他看着陸良年輕的臉,仿佛看到自己年輕時的影子,隻是陸良更有決心,這也跟他沒有更多地了解深層次的内幕有關系,他内心希望陸良真的能憑這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闖勁把這些事情理順,自己的工神作書吧也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