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他突然聽到咯咯咯的聲音,多年的野外經驗告訴他是人寒冷牙齒打顫的聲音,但是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是關心她的,就故意說到外面查看一下,然後再倒回來說是她太冷了才會這樣。他不知自己爲何如此變扭,但就是不想讓舒彥知道他的心境。
後來她就開始做噩夢,兩隻手亂揮,他怕她寒冷引起高燒,就到外面給她拿了點幹草,大概她有害怕的過往,一直在哆哆嗦嗦地坐着噩夢,他沒辦法,隻得點了她的睡穴,悄悄給她輸着内力,直到天明時分才到洞外找了處幹淨的地方疲累地睡去。
直到有一天,來了一隻小白狼,改變了他們的生活。
舒彥管那隻小白狼叫蘿蔔,他不明白,狼怎麽可以叫蘿蔔這麽可愛名字。不過,那隻狼似乎很喜歡她,整天粘着她,讓他這個大活人變成透明的了,這讓他很不爽。
蘿蔔的同伴很友善,每天都會給他們送上新鮮的食物,這讓他這個大活人更加無用武之地了,他很郁悶。
舒彥的腿一天天好起來了,但是她仍是喜歡坐在洞裏發呆,有時候會瞟他幾眼,那應該都是他在做食物的時候,她餓了。
他發覺其實這樣的日子挺好,有種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靜谧,很惬意很放松,永遠不用擔心背後放冷箭,不用擔心哪杯酒裏放了緻命的毒。
如果不是北堂玥的到來,他想他是想和舒彥蘿蔔一直這樣生活下去的,雖然不可能,但他卻是這麽想的。
北堂玥來的時候,他正握着舒彥的腳裸,因爲她扭傷了,他正給她查看傷勢。北堂玥明顯不高興了。他很開心,就算知道兩人關系不同尋常,他也想擺他一道,能讓他不開心,他就開心。
雖然他覺得做法很幼稚。
北堂玥的出現,也讓他思索到一些問題。
他是齊國的三皇子,風頭正勁,父皇應該會派大量的人力物力來山谷查看吧?可是,這麽多天過去了,他連一個人都沒看到,這太不尋常了。難道他們掉的地方太偏僻,明顯不是,就算在犄角旮旯,父皇也能讓人找到他。再則,魂刹閣也沒動靜,如果他出事,噬影絕對會第一時間找來的,顯然這裏邊有問題,而問題的根本應該跟眼前的北堂玥有關,他是怎麽進來的,匪夷所思。
他不動聲色地打着敲邊鼓,北堂玥回答得滴水不漏,讓他更加懷疑這裏的貓膩。可是來來回回他反複走過多次的路,一點都沒發現有什麽不妥之處。
當時的明智之舉隻能跟着北堂玥先上去,再派魂刹閣的人下來查看。果然,被他猜中了,魂刹閣的一位老者看出地勢變化的微妙之處,也許是布了陣法了。
布了陣法?
他有些不明所以,爲什麽要把他們困在山谷?什麽人幹的?有什麽意義?會是北堂玥嗎?可是看他見到舒彥和自己在一起的畫面就已經怒發沖冠了,他能親自送舒彥和自己待在一起嗎?
不可能。
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聽老者的意思,沒有熟練的機關陣法本事和四五十年的内力相助,根本不可能布出這麽個陣來。所以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高人所布。他有何目的呢?
唯一讓他想到能查的線索就是北堂玥,因爲隻有他闖過了陣法找到了他們,這是鐵釘的事實。而且他内力驚人,上次遊湖已經展現過一次,記憶猶新。
舒彥,北堂玥,絕對不簡單!
也許他們背後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來人。”莫白大手輕輕一揮。
一黑衣嬌小的女子單膝跪在莫白身後,躬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下舒彥和北堂玥,關于他們的一切都要,仔仔細細的,不要任何遺漏。”
“是,屬下明白。”黑影馬上消失在書房,隻是屬于女子的幽香還飄蕩在空氣裏。
他拿起筆,神思淡然,慢慢寫下了兩字——舒彥。
筆法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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