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首依次而坐的文武大臣更是從莫白等人上來就半絲聲息也不聞。齊齊都看着莫白,想着皇上就算讓這個兒子重歸齊國又能如何?皇權已經集中在兩位皇子手裏,怎麽也是白費心思,棄子終究是棄子。不過見皇上龍顔大悅,心中盡管再對三皇子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鄙夷不屑,也都不敢表現出來。
和二皇子并排坐在一起的大皇子則是心裏冷冷哼了一聲,看着莫白,一張面若冠玉的臉射出的目光仿似要吃了他,自己和莫翎結仇已久,現在在這老三裏也沒讨得了好處去,讓他顔面盡失,很是惱火。想着隻要尋到機會,揪住了莫白的錯處,他定然饒不了他。
而皇後則是看着自己的兒子莫翎對着莫白很友善,面上現出憂色,又眸光一一掃過绯玉、婉香和一直不語的大皇子、諸多要臣,見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莫白身上,绯玉目光清淡,看不出任何用意;大将軍卻是看向莫白的目光和以往大相徑庭,沒嫌惡,而是臉上挂着和煦的笑意,他以前是最讨厭三皇子的,是他提議三皇子當質子的;太傅臉上也挂着頗爲有趣的笑;就連丞相淡漠的臉上都是舒暖的。她心中打着思量,隐隐覺得這個老三威脅越來越大了,雖然他沒做什麽威脅的事情,但偏偏越沒表現越可疑。
有幾位年紀稍小一些的公主都瞪大眼睛看着莫白,這位就是三皇兄啊!因爲是質子,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而三皇兄又是除了在父皇面前外就是一副鼻孔朝天誰也不搭理的模樣,自然誰都不待見他,今日這樣看着他,覺得這位三皇兄似乎也不錯,都會開玩笑了呢!
“皇上,時辰不早了。”李公公此時在齊皇身後輕聲提醒。
“嗯!”齊皇點點頭,這才從莫白身上收回視線,剛剛一番話語除了看出他面上大悅外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任何情緒,他對李公公問,“爲何還沒到?你可曾派人去請了?”
這是東大陸首富的代理人,因爲沒人見過首富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隻知道,所有事情都是出面的,很多人猜測,也許這個就是首富,所以沒人敢怠慢他。
“回皇上,老奴去請了,說讓您先開始着,他稍後就來。”陸公公靠近老皇帝耳邊,忍着笑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悄聲道:“昨日宿在了花滿樓,派去的人回來說剛剛醒來,沒那麽快趕來。聽說昨日花滿樓朝思和暮想姑娘的房間因爲的到來,鬧騰了一夜動靜,老奴覺得肯定是累壞了,一時間趕不過來也是正常。”
绯玉想着這老太監也懂風花雪月啊!看他張老臉上笑得像是那風流了一夜的人是他似的,他不由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想着這首富這樣的日子口居然還能風流得起來,當真是不靠譜,可惜他的小仔子沒來,不然可以嗑瓜子看大戲了,绯玉又深深地感慨了一番。
“果然是十年如一日,這風流的德行是改不了了。”莫翎嘲笑道。
“你十年如一日的魔王德行,同樣改不了了。”齊皇笑罵了莫翎一句,對李公公擺擺手,“既然如此就不用理會了,醒來自然會來。”
“是!”李公公住口不再言語,身子退到了齊皇身後。
“莫植,可以吩咐人開始了!”齊皇對坐在下首的大皇子威嚴開口。
“是,父皇!”莫植規矩地對老皇帝一躬身,回頭看向場中,對他身邊跟着的一名小太監道:“吩咐下去,皇後壽宴開始。”
“是,大皇子!”那小太監得到吩咐立即跑了下去。
“衆卿都依次就坐吧!”齊皇對莫白绯玉等人一揮手,對莫白吩咐道:“老三坐到朕身邊來!”
莫白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清淡的眸光破碎出一抹幽深,轉瞬即逝。
衆人聞言大驚,看向皇上身邊,果然設了個空座位。再看向三皇子,眼神都微變,這是何等的殊榮,難道皇上是真想讓三皇子回齊國?
莫白搖搖頭道,“父皇,您饒了兒臣吧!兒臣本來就招人嫉恨,被人說成是棄子呢!若是再坐到您身邊去那豈不是更要被人恨死?以後日日都要坐如針氈了。”
齊皇似乎沒想到莫白會拒絕,突然一愣。
衆人再次轉換了一種神色,有些人想着這三皇子真不識擡舉,皇上給了如此天大的殊榮居然不要還怕得要死的樣子,簡直沒出息!
“哈哈,父皇,您的好意這三弟怕是消受不起。”莫翎眸光也飛快地閃過一抹訝異,看着莫白懦弱的樣子,對齊皇大笑道:“您看看他吓得……”
“皇上,這可使不得,三皇子久未回來,不了解皇上的習慣,萬一沖撞了。。。”大将軍也連忙起身說道。
“老三啊,你放心,誰敢讓你坐如針氈,隻要朕發現了,定斬不饒!”齊皇一怔過後,威嚴開口。
“可是就算是這樣,兒臣在您身邊也會受到束縛的!”莫白淡淡道。
“你還怕朕?”齊皇看着莫白,用審視的眸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