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艾唐唐這樣說,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唐唐,答應我一件事怎麽樣?”
“你說?”
我道:“無論如何,都不要随便殺人,除非是有人想害我們的命。”
艾唐唐不解的道:“可劉富榮已經打死了那個叫王濟道的家夥吧,你這次來,不就是爲了幫王濟道報仇的嗎?”
“報仇歸報仇,但不一定是殺人。”我歎了口氣。
“在我們魔界,報仇當然就是殺人啊。”艾唐唐不假思索的說。
我敲了艾唐唐的腦門一下:“我們這裏是陽間。”
“如果這個劉富榮會邪術,是我們這個圈子裏面的人,我肯定會親手殺了他,給王濟道老先生報仇。”我道:“可他不管多麽作惡多端,都是一個普通人。”
“他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用我們這個圈子裏面的規矩來殺死他這個圈子外的人,不行。”我搖搖頭。
我歎了口氣,或許會有人不理解我爲什麽這樣,其實很簡單,這或許就是我們和邪教中人的區别。
用來抓妖救人,就叫道術,用來殺人害人,就叫邪術。
同樣的,獵妖師,陰陽先生跟邪教中人,也僅僅隻是隔着一個很薄的紙。
一旦用道術來害了普通人,那麽這層紙就算是捅破了。
我雖然也用道術對付過普通人,但那都是自己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
我把這一通道理說給艾唐唐聽後,她笑嘻嘻的說:“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别怪我哈。”
“你說。”我點頭看着艾唐唐。
艾唐唐指着我:“你現在又不是人類了,雖然是人類的魂魄,但肉身是蓮藕塑造的,連那個酒吞童子都叫你蓮藕精了,你還遵守人類的規矩做啥。”
我抓了抓後腦勺,不知道該怎麽和艾唐唐說。
“這事你聽我的就行了。”
我跟艾唐唐待在這屋子裏面也挺無聊,聊了一會天,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急沖沖的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他穿着警服,有些微胖,看起來年齡四十多吧。
他後面還跟着劉富榮和之前抓我倆進來的兩個警察。
他看起來和劉富榮有七成相似。
“張上校,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弟弟就愛開玩笑。”說完他回頭對那倆警察喊道:“還愣着幹啥,還不給張上校和這位美女解開手铐。”
“不用了,我們已經解開了。”我說。
特麽的,說好的刑訊逼供呢?
劉富貴使了個眼色,那兩個警察就退了出去,把鐵門關上。
“兩位好,我是富榮他哥,劉富貴,是這的局長,這個,兩位和富榮有什麽矛盾,大家攤開了說嘛,我和王副局長也是老熟人。”劉富貴笑呵呵的遞了一根煙過來。
我也沒接這根煙:“我就直說了,我一個朋友,讓你弟弟活活打死的,這件事,怎麽算?”
劉富榮開口就要說話,劉富貴回頭瞪了他一眼,随後笑呵呵的對我說:“這事是誤會,我問過我弟弟了,他就是讓人教訓一下王濟道,沒讓人打死。”
“可王老先生被他打進醫院,死在裏面了。”我說。
劉富榮急忙說:“我真沒打死他,當時就讓人随便打了兩下,進了醫院後,醫生就說是骨折了,住幾天院就能好。”
艾唐唐道:“那外面的人都說是你打死的?”
“謠言可謂啊,當時我還去醫院看過王濟道一次,我雖然是混的偏門,但哪敢随便打死人啊。”劉富榮急忙說。
“你猜我信嗎?”我對劉富貴說:“你弟弟打死人,你好歹也給我們來個大義滅親吧?”
劉富榮還想說什麽,結果劉富貴瞪了他一眼說:“你先出去!”
劉富榮顯然很聽他哥的話,思索了一下,轉身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劉富貴等他出去後,才對我倆說:“張上校,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一個解釋。”
“這真不關我弟的事。”劉富貴顯然知道我現在是不相信,接着說:“在王濟道死前,我調查過,有一個人去過他家,并且,在他死的那天,那個人,也去了醫院。”
“而我弟弟,雖然看起來很混,其實膽子卻不大,能開那幾家鋪子,籠絡到一些小混混,也是因爲看我的面子。”
劉富貴歎氣說:“說我弟弟會殺人,我真不相信,而且醫院的醫生也在王濟道老先生住院後,開出過證明,的确是骨折。”
我皺起了眉頭,劉富貴乘熱打鐵的掏出手機,拿出手機遞了過來,我接過手機一看,是監控拍下的幾張照片。
照片是醫院走廊,照片中這人雖然帶着口罩,但我依然認了出來,通天教的鍾長樹。
“是他?”我皺眉起來。
艾唐唐在我旁邊問:“這誰啊。”
“鍾長樹,通天教的人,是趙雅紫的三師兄,當初在白玉京還合作過。”我開口道。
難道王濟道老先生的死,和通天教有關系?
我不由沉思了起來。
“另外,在這件事情出了以後,我還派人專門到王濟道家裏搜索過,因爲死得太突然,我也認爲是謀殺,後來搜索出一本日記。”說着,劉富貴拿出一本日記,遞了過來。
我接過日記,打開一看,記錄的很多都是給平常人驅邪的事情,我翻到後面。
前面的内容,基本上每一頁都寫得很滿,可這一頁,卻隻有寥寥幾行字。
“通天教神秘至極,一直以來,便隐藏着神秘的面紗,可爲何在張秀這小孩踏入陰陽圈後,整個通天教都開始浮出水面,好像在對針對張秀這小孩做什麽計劃。”
“我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年齡,不知道該不該插手這件事,不知道該不該提點這小孩幾句,可一旦這樣做,怕是要給自己惹來不少的麻煩。”
而後面其實應該還有一頁,可卻讓人給撕了。
“看樣子我錯怪你們了。”我關上筆記本,閉上眼睛,心裏有些内疚,看樣子王濟道老先生的死,和我有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