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也隻是有些可憐這個老人家,想着幫忙照顧一下,不過廣叔住院的這段時間,我發現這老頭能言會道的,普通的乞丐可沒這見識。
“廣叔,醫生說你明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我提着水果,打開門走進病房中。
此時廣叔正和艾唐唐倆人玩撲克牌呢,廣叔看起來精神還蠻不錯的,見我走進來,笑呵呵的說:“這麽快啊。”
“來,吃個水果。”我說着拿出蘋果遞了過去,廣叔自個拿起一把水果刀削皮。
“廣叔,你以前應該不是乞丐吧。”我好奇的問。
廣叔住院的這幾天裏,跟我聊得天南地北。
廣叔看了我一眼,悶着沒說話。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道。
“其實也沒什麽,以前我是做大生意的。”廣叔眼神中露出懷戀的神色。
艾唐唐在一旁笑道:“廣叔,你吹牛呢。”
“嗨,丫頭,還真不是廣叔吹牛,以前我厲害着呢,生意做得很大。”廣叔放下水果,道:“你們也知道,這人有錢了……”
“有錢就變壞?”艾唐唐問。
廣叔白了艾唐唐一眼:“屁,有錢就喜歡玩古董,那時候我手裏閑錢不少,也挺喜歡鼓搗那些玩意。”
“那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好奇的問:“而且身份戶籍都查不到。”
“哎,說出來你們不信,算了,算了。”廣叔搖搖頭,一臉不想多談的樣子。
“到底怎麽了,廣叔你就說說嘛。”艾唐唐一臉好奇的道。
廣叔臉上還是有猶豫的神色,不過最後吐了口氣:“哎,其實是這樣的。”
“五年前,我很喜歡玩古董,就從外面淘了一個玉佩。”廣叔說。
“然後呢?”艾唐唐好奇的問。
“那個玉佩真的是極品中的極品,無論是色澤還是什麽,我愛不釋手,每天睡覺手都捏着睡呢。”
“過了七天,我一天晚上,對着鏡子把玩着這枚玉佩,結果鏡子中我的,竟然走了出來。”廣叔說。
我一聽,心裏驚訝起來,不過也沒有出聲打擾廣叔的話,廣叔繼續說:“那個從鏡子裏面走出來的人和我真的長得一模一樣,我害怕,當時就從家裏跑了出來。”
“等我回過神來,回去的時候,他已經‘變’成我了,我報警,可警察卻壓根不相信我。”廣叔說:“那個人和我言談舉止簡直一模一樣,我妻子,兒女,全部都相信他。”
“反而把我當成一個和他長得很像,想要去騙财産的人。”廣叔失魂落魄的說:“後來我被他關進了精神病醫院,待了兩年,我找了一個機會逃了出來,便開始在大街上當乞丐。”
“不會吧,還有這樣詭異的事?”我道。
艾唐唐也是相同的表情,一臉的不敢置信,廣叔看到我倆的模樣,長歎一聲:“都說了,這事你們肯定不會相信,原本不想說的,算了,你們就當我說的瞎話吧。”
“沒,廣叔這事發生在多久以前?”我問。
“五年前的事情了。”廣叔道:“我名叫震廣,是廣金集團的董事長。”
廣金集團?
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就是重慶本地的企業,專門搞服裝銷售的,并且生意做得極大。
我想到這,拿出手機搜索起來,很快,便在網上找到了廣進集團董事長的名字,我拿起和廣叔一對比。
照片中的震廣看起來紅光滿面,穿着名牌西裝,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如果不是廣叔這樣說,我都不會把照片中的人和他聯系到一起。
廣叔跟照片中的震廣五官的确很像,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但是如果不注意的話,卻不會這樣認爲。
因爲兩人的氣質差别太大了。
廣叔此時頭發蓬松,跟個非主流一樣,皮膚也比照片中的人差了不知道多少。
“是他嗎?”我遞出照片給廣叔看,沒想到廣叔看到後,渾身微微震了一下,顯然有些害怕這個人,眼神有些畏懼的點頭。
“怎麽辦?”艾唐唐看着我問。
“先别急,你留在這照顧廣叔,我去找燕北尋,和他商量一下。”說完我就站了起來。
廣叔卻拉住了我的衣服,有些害怕的道:“你别抓我去精神病醫院,我剛才說的東西,是編出來的,騙你們的。”
這要換成其他人,廣叔說出這番話,說不定還真就把他關精神病醫院去了。
我雖然也覺得這件事太過于蹊跷,但也并不認爲廣叔就是胡言亂語,瞎編的。
很簡單,且不說照片和廣叔本人這麽相似,就剛才我把照片遞給廣叔看。
他渾身顫抖的那一下,也不是裝出來的,顯然是真的害怕照片中的人。
“放心吧。”我拍了拍廣叔的肩膀。
随後,我出門,打車趕往燕北尋家。
我走到門口敲了敲門,燕北尋打開門,此時他手裏拿着一個鍋鏟,顯然是在做飯,他看到是我,笑道:“我做飯呢,趕緊進來,等會吃了,給廣叔那老頭帶點去。”
“我有事情給你說。”我說道。
燕北尋一聽,道:“行,等會吃飯的時候再說吧。”
我也不急,進屋後,曉萍姐正在看電視呢。
燕北尋直接走進廚房忙活起來,曉萍姐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遞過來:“吃蘋果。”
“哎呦,這小子還有多久生呢?”我看着曉萍姐的肚子問。
“兩個月吧,快了。”曉萍姐笑嘻嘻的說。
燕北尋很快就弄好飯。
吃飯的時候,我便把廣叔今天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燕北尋和曉萍姐聽完,曉萍姐就皺眉起來道:“真有這種事,那我們可不能不管,你們也看到了,廣叔他老人家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我原本就打算,如果他沒有家的話,就讓他到我們這住,等有孩子了,他也可以幫忙帶一下。”
這段幾天下來,其實廣叔和我們都挺聊得來的,我們也都對他很有好感。
燕北尋眉頭緊緊的皺着,不知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