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鵬緩緩站起來:“他心裏明白,如果他不死,他爺爺,永遠不會放棄讓他争奪崂山掌門之位。”
“想聽聽我和他的事嗎?”孫小鵬紅着眼眶道。
我默不作聲,孫小鵬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
“我孫小鵬,他餘志信,一個是少掌門,另一個是崂山大長老的孫子,所有人都認爲他倆的關系會很要好,雖然事實上,一開始我倆關系并不怎麽樣。”
“他總是很多大道理,而我從小就不認爲自己應該當什麽崂山掌門,我更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比如當個科學家啥的,就算是去普通的公司做個小職工,最起碼,那也是我選擇的,而不是從小就被人安排好的生活。”
“餘志信他是那種,完全可以爲崂山不顧一切的人,後來我們崂山的一隻妖獸不知道爲什麽逃了出來,當時我們所有人在練功,我差點死掉,是餘志信救了我。”
孫小鵬一屁股坐到地上:“後來我很感激他,他卻說什麽,因爲我是少掌門,保護少掌門是職責所在。”
“你說,這家夥是不是腦袋傻的?”孫小鵬扭頭問我。
“反正後來我看這小子挺順眼,一來二去也熟悉,他沒事就會拉着我,讓我聽他講大道理。”孫小鵬眉頭死死的皺着,看着餘志信的屍體道:“這家夥道術天賦超群,其實可以成爲很強的一個人。”
“你的天賦也不差吧?”我看着孫小鵬道。
“不好意思啊,以前一直瞞着你,也不是我故意瞞着你,我感覺沒必要說,如果我突然哪天告訴你我是超級天才,道術很厲害,你會相信我嗎?”孫小鵬看着我認真的問。
他這個問題一問,我點點頭,也對,就他以前那德行,忽然告訴我這種事情,我也不會信。
“看樣子我是真得做崂山掌門了。”孫小鵬站起來拿起電話,不知道給誰打去,然後讓人到這海灘來。
接着報上餘志信的屍體,拿着三清奪命箭就往木屋走去,我跟在後面。
“這個木屋其實是我和餘志信自己建的,那時候我倆一有什麽不高興的事,都會到這裏躲着。”孫小鵬看着這座木屋說:“不過那時候建的并沒有這麽豪華,隻是一個簡陋的小屋子,沒想到變成這樣,應該是餘志信這家夥後來找人翻修過一次。”
把餘志信的屍體放在床鋪上後,孫小鵬就這樣坐在餘志信旁邊,看着他不說話。
我也想給孫小鵬留出一點自己的空間,畢竟自己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好友,死在自己的手裏,還是故意讓他殺死,這種感覺雖然我沒有體驗過,但也明白會很難受。
走到木屋門口,我拿出手機,給艾唐唐打了過去。
這妮子看到我被抓,得抱一聲平安,免得這妮子因爲我被抓,想方設法的救我。
電話接通後,艾唐唐在那邊問:“咦,阿秀,餘志信這麽善待俘虜?還讓你打電話呢?”
“我沒事,安全了,你在哪呢?”我沖艾唐唐問。
“在旅館啊,吃好吃的,怎麽了?”艾唐唐說。
“額,你看到我被抓,就在旅館裏面吃好吃的?”我不禁有些無語,還以爲這妮子得有多擔心呢。
“你這不沒事麽,再說了,這人生地不熟,又是大晚上的,我能上哪找你去啊,還不如在旅館吃點零食呢。”艾唐唐說。
我使勁的咳嗽了兩下,雖然明白艾唐唐說的也很有道理,但一開始認爲這妮子在想方設法救我,結果卻窩着吃零食,這種感覺有些怪怪的。
“你在旅館好好呆着别到處亂跑,明天估計我就能回來了。”我說。
艾唐唐挂斷電話後,忽然,遠處傳來車燈,看樣子來的車輛還不少。
很快,十幾輛車都開到了木屋前,走下來幾十個人,這些人大多數都穿着道袍,一個個臉色各不一樣,有的欣喜,有的難看,燕北尋也在其中。
他看到我在,臉色微微一變,身體往前面移了移,不過很快又停下,估計這個時候也不是我倆閑聊的時間。
孫小鵬這個時候也抱着餘志信的屍體走了出來,孫小鵬臉色淡然的說:“餘志信爲了保護我,剛才被一隻妖怪所殺,可惜妖怪已經逃走。”
站在最前面,一個看起來七八十歲,滿臉皺紋的老道士臉色露出悲傷的神色,不過卻半跪在地上大聲說道:“餘文拓拜見掌門!”
“弟子拜見掌門!”
所有來的人,除了燕北尋,全部跪在地上喊道。
燕北尋也拱手行禮。
孫小鵬臉色也變了一下,問:“餘長老,我爸已經去世了?”
“一個小時前,掌門已經去世。”餘文拓看着孫小鵬懷中的餘志信,臉色也是很悲傷。
我看着身旁站着,眼眶還是有些紅腫的孫小鵬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那個以前在重慶天天和我一起喝酒吃串,沒事聊黃段子的家夥,竟然真的成了崂山掌門人。
“餘長老,您爲崂山辛苦如此多年,最近交接一些事物,另選一個大長老出來,您好好的歇息,安享晚年吧。”孫小鵬淡淡的說。
“謹遵法旨。”餘文拓看起來已經失去争權奪利的心,點頭,并不反對孫小鵬的這個決定。
“後天便舉行冊封大殿。”孫小鵬扭頭看向我問:“阿秀,和我一起去崂山吧,明天看我冊封掌門的大殿。”
“行啊,對了,艾唐唐還在機場那邊的旅館,我先把她接過來。”我說。
“不用,你别瞎操心,我馬上派人去接她就可以了。”說完,就有人走上來,接過孫小鵬懷裏,餘志信的屍體,然後孫小鵬便走進一輛車裏,沖我喊道:“幹啥呢你,趕緊上車啊。”
“哦哦。”我趕忙跑過去,坐到了孫小鵬身邊。
開車的是一個很年輕的道士,孫小鵬沖他說:“回崂山。”
頓時,十幾輛車,在深夜裏往崂山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