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八走在前面,回到自己地頭後,他顯然有些意氣風發,指着村子各處跟我和孫小鵬介紹起他們這裏的風景。
我們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孫小鵬指着村子最後面說:“出事的就是那邊吧?”
陸八臉色微微露出驚喜,點點頭說:“對對,那個東西就是當初被燕師傅他們封印在那裏。”
“那邊是幹什麽的?”我扭頭對身旁的陸八問。
“是以前留下的義莊,不過早就廢棄。”陸八說道。
我聽後點點頭說:“你先讓村子裏面的人收拾東西,離開陸家莊。”
“啊。”陸八站在村口楞了一下問:“這位小師傅,好好的,爲什麽要讓我們離開陸家莊?”
“這個僵屍很難對付,我已經聯系軍方帶重武器過來,到時候實在不行,免不得要毀掉這座村子。”我說道:“讓村子裏面的人帶上自家值錢的東西,先去城裏投奔親戚吧。”
“這。”陸八一臉爲難的站在原地,緩緩開口說:“大家都在這裏土生土長的,城市裏面也沒多少親戚。”
“那就住賓館。”我說:“是性命重要,還是留在這裏重要,況且毀掉村子也隻是最壞的打算,不一定會這樣做。”
陸八聽我這樣說,不由歎了口氣。
我也明白,對于他們這樣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人來說,聽說要毀掉村子,都會不忍心,我也沒讓他真的就老老實實把要毀掉村子的事情說出來,隻是讓他說怕裏面的邪祟跑出來害人性命,所以大家先一起到縣城裏面避一下。
這個說法顯然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
陸家莊裏人雖然多,但卻大多是些老幼,年輕人早就外出打工,大晚上的,有一百來号老幼收拾好家裏的細軟,然後跟着陸八站在村口。
陸八走前還遞了我一把鑰匙,指了一件房屋說:“那是我家,兩位小師傅要是不嫌棄,就到我家裏暫且休息吧。”
“恩。”我點點頭。
此時人群中發出埋怨的不少,一個個都說大晚上的瞎折騰,不過雖然埋怨,但一個個都果斷的出來了。
我忽然想了起來,讓我和孫小鵬倆人留下來,也不熟悉這裏的情況啊,無奈對陸八說:“八叔,你還是留下來吧。”
“對對,這倒是我大意了。”陸八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對旁邊一些壯年吩咐了幾句話,大概就是讓他們帶着老人孩子到賓館,路上小心之類的話。
在他們離開後,陸八這才帶着我和孫小鵬回到他家。
他家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農家小院,陸八引着我們進入堂屋後,笑着說:“家裏有些簡陋,兩位簡單休息下吧。”
“八叔,我看村裏的人雖然埋怨多,但一個個也沒有遲疑留下。”我問到這,陸八就尴尬的說:“這還不是義莊裏面封印的僵屍惹的禍。”
“剛封印那些年還好,那家夥安安靜靜的,最近這些年,每到夜裏十二點,他就在裏面鬼哭狼嚎,聽起來像狼叫,村裏的人,膽小的都睡不着,你看我們村子裏面的人,青壯年都去遠處打工,農田都荒廢了不少,這不都是那家夥吓的,隻有這些老人,一大把年紀了,不想折騰,而孩子又不是太懂事,也不害怕,這才留下。”
我聽到這,不由點點頭:“那你爲何留下?”
“我父母死得早,早年留下的幾畝田我得種着,多弄些糧食。”陸八說:“現在留在村裏的青壯年其實都是留下來照顧村裏的老人,總不能全都跑掉,留下這些老人吧,光是搬些糧食他們都會累得受不了,再說一把年紀,總得有人照顧他們。”
孫小鵬突然問:“那義莊平時破爛嗎?”
“早些年還會好好修繕一下,但這些年,青壯年都離開了,老人也沒那功夫,現在破舊了不少。”陸八回答。
我頓時明白了孫小鵬的話,趕忙問:“義莊上面的瓦呢?掉了嗎?”
“是掉了一些,不過那屋子平日我們都不敢靠近,更别說上屋修瓦了。”陸八道。
“糟糕了。”我一拍額頭,難怪這家夥說裏面那隻僵屍每到大晚上就會鬼哭狼嚎,那是人家在拜月呢。
“怎麽了?”陸八看我臉色有變,就開始問。
“帶我們去義莊看看。”我說。
看我這幅表情,陸八心裏也有些擔憂,不說二話,帶領我倆就往義莊走去。
這義莊說起來還不小,從外面看,裏面最起碼得有兩百個平方,不過站在門外,到處都是蜘蛛網。
而外面的窗戶,牆壁,到處都貼着符紙,屋子的房頂還用一張紅色的大網蓋住。
“這陣法不簡單啊。”孫小鵬驚訝的說:“如果不是這僵屍吸食這麽多日月精華,或許根本就沒有跑出來的機會。”
“我過去看看。”我點點頭,走到一個窗戶口。
這個窗戶是古時候那種,用紙糊的,我用手指捅破一個小洞,然後往裏面看了起來。
這裏面棺材都被搬到了牆角,隻留下一副血紅色的棺材。
這口管材被人用胳膊粗的鐵索死死困住,然後八條鐵索從義莊的四面八方套住,挂在了義莊裏面的正中心。
并且這上面還貼滿黃符。
我還準備仔細看看。
忽然,裏面一張青色的人臉竟然從裏面看着我。
卧槽,我被吓了一跳,這家夥沖了上來,用力的撲在了窗戶上,這時整個義莊裏面的黃符都泛起淡黃色光芒,就連屋頂那張紅色的大網,也是泛起紅光。
“啊嗚!”
雖然窗戶傳來撲打聲,但這隻僵屍并沒有打爛窗戶,反而是在裏面狂吼了起來。
我被吓出一身冷汗,特麽的,這孫子沒事不好好呆在棺材裏面,跑出來瞎晃悠幹啥。
我退後兩步,孫小鵬就跑到我身邊問:“咋了?吓成這樣,看到什麽了?”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無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