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很美好,恩,真的很美好,現實可就不咋樣了。
我倆跑了沒五分鍾,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已經手電筒的燈光,粗略一看,最起碼有五十多個人,并且還有獵犬的狂叫聲。
沒辦法,我和燕北尋卯足了勁狂奔。
又跑了十分鍾,身後那群人依然是緊追不舍,突然一道黑影從旁邊的草叢裏面竄了出來,吓了我一大跳,可仔細一看,竟然是旭東。
這哥們可比我跟燕北尋狼狽多了。
我和燕北尋雖然渾身跑得全是汗漬,但也沒啥大問題,旭東就不一樣了,身上肩膀上有一個彈孔,顯然是中彈了。
剛見面的時候,我們雙方都被吓了一跳,回過神來後,也不打招呼,繼續跑起來,當然,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又跑了一會,身後那群人被稍微拉遠一些後。
我開口問:“哥們,怎麽變這幅熊樣了?”
“别提了,剛出來就撞上大部隊,我那三個兄弟全留下了。”旭東深吸了口氣說。
我心裏樂了,這幾個家夥傻吧,這種情況還走大門,不知道翻牆麽?
心裏鄙視歸鄙視,但我也沒有說出來,畢竟現在好歹也是一起并肩逃命的‘戰友’。
我們三個不要命的狂奔,直到後面沒有了那些人的影子,我們是實在跑不動了,燕北尋不知道,反正我心跳跳動得極快,都跟要炸開了一樣,而旭東估計更不行,畢竟中槍了。
“歇歇吧,這大晚上的,他們也不會這麽快追來。”我一屁股坐在一顆大樹下,氣喘籲籲起來,燕北尋,旭東都坐下後。
燕北尋還有心情掏出煙,遞了兩根過來說:“抽根煙,然後繼續跑。”
我接過煙,點燃抽了一口,說:“特,特麽的,我,我感覺小心肝都快炸開了。”
“誰不,不是呢?”燕北尋白了我一眼。
我煙這才抽沒兩口,突然,前方有一竄人影出現。
一開始把我們三個吓了一跳,随後定晴一看,竟然是一個穿着黃袍的道士,他身後跟着十來個蹦蹦跳跳的屍體。
“趕屍?”我和燕北尋對視了一眼。
“哈哈。”燕北尋也顧不得累,拍拍屁股,站起來,往這領頭的道士走去,我趕忙跟上,至于旭東,也一臉高興。
“道長吃哪家飯的?”燕北尋走上去問。
這道士看起來五十多歲,一身黃色道袍,手拿鈴铛,原本隻是漫不經心的撇了我們一眼,一聽燕北尋的話,就說:“死人飯。”
道長問:“你是同師?”
“非也,在下吃的是陰間飯。”燕北尋說:“道長,實不相瞞,我們在被一隊逮人抓捕,求道長讓我們躲進你的屍隊裏。”
道長眉頭緊皺,說:“難得異地遇同鄉,豈能不幫。”
說完,道長拿出三件清朝的官府遞過來,又拿出三張黃符。
我們三人趕緊換上,然後各自貼上黃符,站在了道長的趕屍隊伍之中。
越黑天高,一個人引着一堆屍體趕路,就算讓那些毒販遇到,也不會爲難吧?
我們進了屍隊,過了大概一分鍾,遠處就出現了手電筒的燈光以及腳步聲,很快,屍隊就被圍了起來。
領隊看起來是一個兇神惡煞,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人,他看見道長,拱手問:“黃道長,怎麽這麽晚才運貨過來?”
黃道長淡淡道:“途中遇到一些小事,耽擱了,倒是于德,你帶着這麽多人,不會是來歡迎我的吧?”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人就是于德?最關鍵是,黃道長顯然和他認識,并且還‘運貨’,于德是毒販,黃道長運的還能是什麽?
雖然心裏驚恐,但也強忍着跑掉的想法,現在已經被圍了起來,跑也跑不掉,隻能祈求這黃道長不要賣掉我們就行。
“今晚我們内部人,出了一點小問題,有幾個叛徒,我帶人抓呢,黃道長看到那三個人了嗎?”于德問。
黃道長搖搖頭:“普通人見了我,避都來不及避,哪會從我周圍路過,之前沒看到于先生說的那三個人。”
“恩,打擾先生了。”于德點頭大聲說:“繼續找。”
聽到這,我這才算是松了口氣,好在這黃道長沒有賣我們。
于德他們剛準備走呢,突然,于德旁邊手下牽着的獵犬,沖着旭東裝扮成的屍體狂吼起來。
“等等!”于德突然就眯起眼睛,看着黃道長問:“道長,你這屍隊裏面還有其他人啊。”
“我和黃道長合作也許久了,你把人交給我,這件事情我就當做沒發生過,我們繼續做我們的生意。”于德臉色冷漠的看着黃道長。
黃道長歎了口氣:“于先生,何必這樣苦苦相逼?”
“來人,給老子在這些屍體上補一槍。”于德大喊道。
“于先生,這裏面可有好幾百萬的貨,這樣打爛,不值得。”黃道長說。
“黃道長還知道關心我的貨呢?”于德怪笑一聲沖他的手下招了招手說:“用刀子給我捅他們大腿。”
随後,一個人開始從第一具屍體捅了起來。
捅大腿的确是不錯的方法,屍體被捅一刀是不會有反應的。
我們進入屍隊是打散進的,燕北尋在最前面。
一排捅過來,那些屍體自然不會有什麽動靜。
而那人走到燕北尋身邊,拿起刀子捅了上去,我心裏頓時提了起來,随時準備和他們拼命,讓我沒想到的是,燕北尋竟然一點聲音沒發出,就是身體也沒動一下。
特麽的,夠能忍的。
這人取出刀子,剛想走,眼睛轉了轉,拿着匕首又準備捅,燕北尋一腳沖他的臉上踹了上去,把這人直接踹倒。
“草你特麽的,捅一刀不過瘾,還想再來一刀?”燕北尋咬牙罵道:“這麽喜歡捅,怎麽不捅自己兩下。”
燕北尋這下可算是炸開鍋了,五十多個人,五十幾柄槍,全部瞄準了燕北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