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火靈咒符如閃電般粘到吳芳的身上。
“轟轟!”
兩團尺高的火焰燃燒起來,瞬間将吳芳整個人給籠罩住,而吳芳甚至不知道灼燒的痛感,竟然伸着十根手指朝我拼命抓來。
“可惡,給我滾開!”
我怎麽可能讓吳芳這種小角色給阻礙着時間,飛起一腳将吳芳給踢開,朝着鄧繼業撲去。
原先我一直懷疑爲何身爲普通人的鄧繼業能夠操縱紫河煞鬼,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因爲他就是紫河煞鬼的父親。紫河煞鬼毀天滅地,卻傷不到有血緣關系的人,這也是爲什麽老乞婆能夠沾紫河煞鬼而不死,鄧繼業屢次以紫河煞血向我襲擊的原因。
“嘿嘿,已經太晚了!”
鄧繼業冷笑一聲,拎着仿若睡眠般的紫河煞鬼,猛地丢向老教學樓。
紫河煞鬼猛地撞向老教學樓,先前的封印金光驟閃而起,試圖阻攔紫河煞鬼。
紫河煞血是道法的克星,金光封印剛一接觸紫河煞鬼,立即硬的一聲化爲虛無,兩隻巨鬼魔手似是掙脫束縛一樣,再次将老教學樓給一掰爲二。
“吼嗷!”
恐怖的鬼嚎聲自裂開的老教學樓傳出,一股沖天的黑氣噴射出來,剛好将紫河煞鬼給籠罩住,不斷吸取它體内的紫河煞血。
“啊啊……”
紫河煞鬼發出痛苦的喊叫聲,小小的身體不住地扭動着,紫河煞血不住地從它的肚臍口流淌進黑氣中。
“哔哔——”
手裏的八卦龜殼不停地示警,殼身散發的紫氣漸漸的濃厚起來,竟然呈現着最高級别的黑色。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正當我準備以命相搏阻擋老祖宗複活時,一聲寒冽的女聲驟然響起,接着便見一道紅影襲來,朝着紫河煞血激射過去。
蔣麗,她終于來了!
“唐龍!”
就在這時,薜宇晨和老乞婆也一并趕至過來,看來薜宇晨徹底說服感化了蔣麗。
蔣麗猛地将紫河煞鬼給緊緊抱住,她的鬼體卻是遭到黑氣的攻擊,一聲凄慘的痛吟,連同紫河煞鬼同空中跌落下來,魂體險要飛散,而她将紫河煞鬼緊緊地抱着懷裏,保護着自己的孩子。
“叽叽咕咕……”
紫河煞鬼伸出紫色小舌頭舔着蔣麗煞白的臉龐,枯瘦的小手撫着蔣麗的發絲,可見它對蔣麗的信賴。
“可惡的臭女人,竟然壞我的好事,我殺了你!”渾身被燒至炭黑的鄧繼業露出猙獰之色,張開雙手便朝着蔣麗撲至過來。
“嗷吼!”
突然間,瘦小的紫河煞鬼從蔣麗的懷裏跳躍出來,伸出紫色舌頭,朝着鄧繼業吼叫聲,全身紫光大現,甚是恐怖。
“呃……”
即便鄧繼業是紫河煞鬼的父親,可是看到紫河煞鬼憤怒的模樣也不禁駭得臉色一變,退後一步。
“轟隆!”
雙方的氣氛僵凝下去,突然間,恐怖的聲音響起,整座教學樓轟然倒踏。
一道又一道的黑氣自地底下鑽湧出來,在空中彙聚在一起,剛開始還隻是一個巨球,漸漸的這些黑氣竟然幻化成一個通體漆黑的巨鬼,臉部中間有一隻巨眼,鮮紅如血,兩隻巨鬼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明亮的白晝也因巨鬼的出現而産生異變,昏暗如黑夜一般。
“這……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地底下的鬼物嗎?!”薜宇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眼睛問道。
我的雙手緊緊地握攥住,恨不得将自己的牙齒給咬碎,完了,終究還是讓這個恐怖的鬼物給複活了,到底該怎麽辦,我該如何消滅這個遠超我能力的家夥啊!
“父親,你終于複活了,哈哈,蒼天不負啊!”
鄧繼業欣喜若狂地沖到巨型鬼物的面前,張開着雙手,興奮地呼喚着。
黑體巨鬼用中間那隻血紅獨眼俯視着下方欣喜若狂的鄧繼業,喉間發出古怪的一陣異響。突然擡起一隻巨腳,瞬間便将鄧繼業給踩成肉醬,而後朝着天空發出震耳欲聾的鬼嚎聲,整個空間都劇烈地顫抖着。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滿臉驚疑地注視着黑體巨鬼,還有那被踩成肉泥的鄧繼業,不解地自問道:“那黑體巨鬼不是鄧繼業的父親程海山,它怎麽會把殺死他呢,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很簡單,因爲它根本不是程海山,而是由千百囚犯怨氣經百年而彙聚成的紅睛怨鬼!”
一道沉重而威嚴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接着便見一個全身披着黑鬥篷的男人出現在我的身後,走上前來。
“前輩!”
看到黑鬥篷前輩,我驚訝的呼喚出聲,隻要有黑鬥篷前輩協助,消滅眼前的鬼物并非難事。
黑鬥篷前輩朝我冷冷地瞪了一眼,斥道:“告訴你多少次了,不準你再踏進此地一步,你爲何不聽?!”
我不認同黑鬥篷前輩的斥責,立即反擊道:“事關整個江東市萬千生靈,我怎麽能夠袖手旁觀,我可是堂堂的巫山鬼道傳人啊!”
“哼,蕭老頭的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簡直就是笑話!”黑鬥篷前輩用鄙夷不屑的口吻說道。
看到黑鬥篷神秘人如此鄙視巫山鬼道,我如何能忍,當即面露警惕之色,喝道:“前輩,雖然我對你很是敬重,但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便羞辱我巫山鬼道,如您要一再羞辱我師傅,我願向前輩讨教切磋法術。”
黑鬥篷神秘人冷笑一聲,伸手便要将自己的鬥篷鈕扣一一解脫開來,道:“恐怕你選錯對手了,眼下你的敵人應該是血睛怨鬼才對!”
“嘩!”
黑色鬥篷被抛丢在空中,此刻我才真正的看清黑鬥篷的真容。但見他一身灰衣,須發皆白,一雙眼睛宛如鷹目,銳利無比,脖頸間挂着一串佛珠,俨然是一位佛教密宗高僧。更令人驚奇的是他的腰間竟然系着一條紫帶,象征着他的法力級别。
無論道教或者是佛教,抑或者是其他驅魔教派,法力的等級均是由腰間系帶的顔色所彰顯,當然我也有一條,隻是嫌它難看沒有系而已。
“吼嗷!”
血睛怨鬼朝着夜空發出恐怖的嚎叫聲,中間的獨眼竟然朝着夜空激射一道血紅光柱,四周皆是血紅之色,仿佛現實空間便是地獄一般,甚至能夠聽到衆怨魂的哀鳴之聲。
“前輩,這東西應該如何對付才好?!”血睛怨鬼還是首次遇到,眼下我也隻得向白須高僧請教。
白須高僧擡頭盯着血睛怨鬼的獨目,聲音沉着地說道:“百年前便有一個得道高僧在這裏爲這些斬首囚犯超渡,後因高僧突發隐疾,超渡失敗,爲避免百千怨氣擾世,高僧在臨終之前存下法陣,他的法體最終化爲血珠融入墳場當中。而血睛怨鬼的獨目血睛便是當年高僧的血珠法體,要破血睛怨鬼的煞氣,惟一的辦法就是毀掉它的額頭血睛。血睛一破,積聚在一起的怨氣也自動散氣,鬼體也不複存在。”
“原來這樣的一回事啊,前輩,那程海山後來死在這裏又是怎麽回事?”我朝着白須高僧問道。
白須高僧冷哼一聲,道:“程海山隻是那百千怨魂化爲鬼體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他因無法入善堂而自殺在墳場,他的怨氣由衆囚犯的怨氣融化在一起,在血珠的彙聚下漸漸幻化出鬼體而已。”
原來所謂的老祖宗隻是一廂情願而已,鄧繼業費盡心機釋放老祖宗出來,原來隻是爲他人作嫁衣裳而已,真是可憐可歎。
“小子,沒時間再問東問西了,我去引開血睛怨鬼,你趁機攻擊它的眼睛!”白須高僧朝我喝喊一聲,立即縱身朝着血睛怨鬼沖去。
“吼嗷!”
血睛怨鬼瞧着白須高僧,立即怒吼一聲,揮起右巨鬼手握成拳朝着白須前輩轟砸下來。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白須高僧是佛教密宗高手,眼見右巨鬼手轟來,口念摩利支天心咒,雙手快速結着寶瓶印。
瞬間,紫光大現,一隻巨大的紫色寶瓶憑空出現,将白須高僧整個護罩起來。
“砰!”
黑巨鬼手重重地轟砸在紫色寶瓶之上,竟然生生地将紫色寶瓶給轟退十數米,寶瓶印瞬間出現無數的裂痕,随即砰的一聲崩碎。
轟擊過來的巨鬼拳沖勢稍減,但依舊朝着白須高僧轟來。
“前輩,小心!”
眼看白須前輩即将被轟中,我立即縱身上前,雙手抓着八卦龜殼護擋在白須前輩的面前,迎擊着巨鬼拳,喝道:“天地有法,玄武龜靈,即喚速至,急急如律令!”
嘩!
八卦龜殼立時黃光大現,巨大的龜殼幻體浮現出來,形成一道牆壁阻攔着巨鬼手。
“砰!”
巨鬼拳大力地撞擊在龜靈殼壁之上,僅僅抵擋片刻,龜靈殼壁便出現無數的龜裂紋,轟然破碎。
沖擊而來的鬼力令我心口阻滞,身體不由得嗖的一聲倒飛出去,跌摔在十米開外的地面上,噴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白須高僧也轟得退身而至,他的嘴角滲出一抹鮮血,将雪白的胡須浸染出斑斑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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