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你覺得我是那種胡亂猜測的人嗎?!”李白的反應在我的意料當中,畢竟他對鄧繼業還是相當的尊敬和崇拜的,隻得向他詳細地解釋道:“你曾經說過鄧繼業有把家傳寶刀,我可以告訴你,他的那把家傳寶刀正是你手機裏那張照片裏的刀,形狀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如果鄧繼業和程海山沒有關系,那你告訴我,鄧繼業的密室爲什麽會供奉那把刀?”
“這個……”李白伸手撓着頭發,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朝着李白繼續說道:“還有,李白,我們之前都猜錯了一件事。”
“什麽事?”李白問道。
我注視着李白的眼睛,說道:“之前你跟我說,吳芳把一個罐子交給鄧繼業,說她是想害鄧繼業,我可負責任地告訴你,吳芳給鄧繼業的隻是一個空罐子!”
“空罐子?!”李白這下是徹底迷糊,滿臉盡是疑惑。
其實整個密室的信息量實在是有夠複雜,要想跟李白說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着實有點複雜,于是我化繁爲簡地向李白說道:“這件事我日後可以慢慢向你解釋,現在我要叮囑你幾件事,你可一定要謹記,千萬不能馬虎啊!”
“好的,龍哥,你說。”李白雖然對鄧繼業的事情有些懷疑,但他對我的叮囑還是百分百執行的。
“第一,明天要嚴密監視跟蹤吳芳,一刻也不要放松警惕!”我伸手拍着李白的肩膀,叮囑道:“其二,千萬要遠離鄧繼業,他說的話一句也不要相信;其三,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還記得我在你掌心印下的掌心雷嗎,關鍵時刻一定要記得使用!”
李白将自己的右掌心擡起,掌心雷咒早已印于紋理,他擡頭看向我,道:“龍哥,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知曉什麽,但我一定謹記你的話!”
爲了能夠讓我安心地養精蓄銳,李白向我道别離開返回自己的宿舍,我盤坐在床鋪上,以巫山鬼道靜心咒來令自己達到心情止水的境界。
先前之所以沒有将密室裏的事情盡數告訴李白,其實是不想讓他知道的太多,畢竟知道太多對他有害無益,隻要他謹記我叮囑的那三點就足夠了。
在清心咒的熏陶下,我安穩地度過一夜,第二天早早醒來,頓時感覺精神奕奕,全身輕松無比,體内的靈氣好似比先前又要提升不少。
“雯雯!”
突然間,我想到我那可愛蠻橫的未來媳婦,趕緊抓起電話打給她。
卻沒想到通話剛一響起,對方便啪的下便挂斷手機,我隻得撓撓頭發,苦笑道:“看來那丫頭也沒啥事,害我白擔心一晚……”
通話剛一結束,恰好又一通電話打過來,我一看是個陌生的号碼,于是接通,卻是聽到手裏傳出清朗悅耳的聲音:‘唐龍,是我,薜宇晨,我現在在你的宿舍樓下,你能出來下嗎?’
我趕緊跑到窗口,果然看到宿舍樓下站着一個穿着灰色風衣、戴着帽子和墨鏡的青年男子,正是江東大學明星學員薜宇晨。
薜宇晨也擡頭看到我,摘下墨鏡,朝我招了招手,待見有人路過,趕緊又将墨鏡戴上。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告訴薜宇晨,我胡亂地用涼水抹了把臉,便快速從宿舍樓裏跑出來,走到薜宇晨的面前。
薜宇晨見到我,立即迫不及待地說道:“唐龍,先前我跟你說過要調查麗麗生前的情況,直到昨晚我終于有眉目了!”
“哦,什麽眉目?”我好奇地問道。
薜宇晨從懷裏拿出一張信封,從裏面抽出一些資料,遞給我說道:“這是我托關系派人調查到的,三年前,有人親眼看到麗麗被人給擄走,這是那人的目擊記錄,我整理成資料了。”
我接過那些資料,一邊翻閱着一邊說道:“擄走蔣麗的人就是校門外那個‘清透齋’的老闆鄧繼業,對不對?”
“咦?!”薜宇晨聽我突然道出那人的名字,立時露出愕然詫異的表情,驚聲問道:“唐龍,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也調查過這個人嗎?!”
我朝着薜宇晨搖搖頭,将那些資料交給他,道:“沒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目擊者。”
“唐龍,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啊?!”薜宇晨瞪大眼睛,滿是疑惑地盯着我。
我朝着薜宇晨苦澀一笑,說道:“宇晨,有些事情本想告訴你的,但現在時間已不多,在今晚天黑之前,我務必要找到蔣麗,你能告訴我,在哪裏能找到她嗎?!”
薜宇晨低頭想了想,道:“或許也隻那個地方,你跟我來!”
要說膽大,薜宇晨的膽子絕對不少,他帶我來的地方正是先前那個老乞婆的家,那一晚我們遭遇到紫河煞鬼,要不是黑鬥篷前輩的及時出現,我和他兩條小命恐怕早就玩完了。
“老乞婆是麗麗的母親,麗麗她最是孝順自己的母親,即使她現在已是鬼,我想她還是想陪伴在母親身旁吧。”薜宇晨站在破舊的木頭門前,語氣沉重地說道。
說罷,薜宇晨伸手将破爛不堪的木頭給推開,一陣塵屑嘩嘩在自門梁上落下,整個門框好似随時會散架一般。
木門後面的庭院早已荒草一片,不時有奇怪的昆蟲爬來爬去,甚至偶爾還能看到青蛇爬竄在雜草叢中,到處都呈現着一片荒廢的景象。
一棟破舊不堪的房屋出現在面前,屋門虛掩着,不時有人影在門後閃過。
我從法袋裏摸出八卦龜殼進行靈測,令人驚詫的是,龜殼竟然沒有任何反應,看來屋門後面的身影并非是什麽鬼怪。
薜宇晨畢竟是凡人,我走在前面,伸手吱的一聲将破舊的屋門給推開,卻見來回走動的正是老乞婆。屋内的場景同屋外截然相反,收拾的幹幹淨淨,老乞婆好似遇到什麽開心的事情似的,滿是褶皺的臉龐顯露着笑意,手裏正在疊着一方被子。
由于老乞婆又聾又啞,她并沒有注意到我和薜宇晨的到訪,而是一臉微笑、專注地整理着身旁的物件。直至薜宇晨走到他的面前,她才注意到,立刻朝着薜宇晨又是比劃又是啊啊地說着,蒼老的臉龐盡是歡悅的笑容。
“宇晨,老婆婆在跟你說什麽啊?”我見老乞婆如此的開心,于是上前詢問道。
“哇哇啊啊!”
不知爲何,當老乞婆看到我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意立刻消除,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害怕的神色,她轉身抓起身旁的一把剪刀,猛地朝我刺紮過來,鋒利的剪刀尖端瞬間便刺到我的胸口。
剛才還是滿臉歡悅的老乞婆,轉眼間便似換個人兒般,抓起身旁的剪刀,‘哇哇啊啊’地朝我猛刺過來,好似被惡鬼附身一樣,甚是可怕。
“唐龍,小心!”
薜宇晨哪想到老乞婆情緒轉變的這般快,登時吓了一跳,立即朝我呼喊提醒。
當然,老乞婆即便再厲害,她始終也隻是一個老婆婆,我好歹也是巫山鬼道傳人,對付一個持刀老乞婆根本不存在什麽困難,隻需一道咒印便可将老乞婆給制服。
啪的一聲,我伸手便将老乞婆的手腕給握住,朝着老乞婆搖搖頭,示意她把剪刀放下來。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老乞婆竟然那麽固執,她張嘴便朝我的手背咬來,還好我撤手及時,否則肯定會被她咬破手背的。
手剛一放松,老乞婆立即再次抓着匕首沖我的胸口刺殺過來。
“婆婆,快住手!”
眼看老乞婆的剪刀便要刺中我的胸口,站在後面的薜宇面猛地從背後将老乞婆抱住。
我把握住時機,伸手朝着老乞婆的手碗一砸,老乞婆頓時吃痛,剪刀也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我一腳将剪刀踢出屋外,以免老乞婆再度發瘋。
“嗚嗚啊啊……”
眼看剪刀失手,老乞婆突然強力掙開薜宇晨的環抱,跌跌撞撞地跑到我的面前,竟然撲嗵一聲跪下來,不時磕着頭,渾濁的眼睛流下兩道淚水,不時張口向我說着。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爲什麽看似飛天遁地的鬼道法術,竟然沒有一種可以令啞巴開口說話,這簡直是莫大的悲哀。
“婆婆,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麽,你想我做什麽?!”我趕緊跪倒在老乞婆的面前,憑我現在的年齡,如何能夠承受得數倍于我年齡的起老乞婆的磕頭,這簡直是要損我陽壽啊。
可是老乞婆隻是不停地磕頭,不停地朝我哇哇啊啊地述說着,最終我還是一句也沒有聽明白。
“唐龍,看來婆婆對你忌憚啊,要不然你先去外面待下,我好好安撫下她,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樣?”薜宇晨疼惜地抱着老乞婆,朝我說道。
看到老乞婆那般激烈的情緒,我也隻好同意薜宇晨的提議,起身走出房屋,來到滿是雜草的庭院裏,順手将那把被踢開的剪刀給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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