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剛才考試的時候你的鋼筆是怎麽回事?!”
剛剛送走筆仙,身旁的小冤家俏臉怒容地來到我的面前,朝我瞪來不友善的目光。
我當然不能告訴她我是在靠筆仙答題,否則會被她鄙視一百遍的,趕緊随便編了一個理由道:“那個……很簡單啊,我平時都是用手指比劃寫字的,一時用鋼筆用不慣,于是我就用了點小法術讓我适應鋼筆……”
“切,笨蛋才信你的鬼話!”韓雯雯朝我翻了翻白眼,卻是從口袋裏掏出粉紅色的愛瘋手機遞給我,道:“呐,給你!”
剛才韓雯雯連跟我搭句話都不願意,現在不僅主動理會我,還把她心愛的手機給我,這讓人頓時受寵若驚,趕緊推卻,笑道:“雯雯,我有手機的,這個還是你留着用吧。”
韓雯雯朝我撇撇小嘴,很不耐煩地說道:“誰要給你手機啊,想的美,是我爸打來的電話,他說你手機打不通,就打到我這裏來了!”
還以爲是愛情的幸運天秤向我這邊傾斜過來,原來隻是空歡喜一場,我摸出自己手機一看,竟然沒電了。
我趕緊接過雯雯的手機,向韓叔打了聲招呼。
僅用一夜的時間,韓叔便将我昨晚請他辦的事情給辦妥了,可結果卻是令我大吃一驚,整個江東市的市民竟然沒有一個是頂級土命的命格。這就推翻了我之前的猜測,既然連韓叔都調查不到,吳芳也肯定無法辦到,除非他們要從江東市外面的城市尋找,那代價也太大了。
韓叔幫我調查的另一件事也有結果了,就是關于清末江東縣衙門劊子手程海山的行蹤。原來韓叔拜訪了一位江東曆史社會學家,從那位社會學家的口中得到程海山的去向,辭去劊子的公職之後,程海山因殺人過多,無法入善堂,他便拎着包袱回到老家。他在老家又受到村民的排擠和歧視,最終因承受不了外界的輿論壓力,自殺身亡。
想不到曾經顯赫一時的‘千顱屠夫’竟然落至自殺身亡的悲慘下場,心中頓時無限感慨。我向韓叔表示感謝,韓叔說不客氣,在挂斷電話前,韓叔還将程海山的家鄉地發給我,并且還告訴我另一則重要的信息!
程海山那一脈并沒有絕後,他當時還留下一個兒子,叫程永安。程永安自小辍學,不學無術,長大後更是整天找人打架鬥毆,後來跟同村一男子發生口角,他一怒之下将對方全家滅門,趁夜潛逃外鄉,現在依舊逍遙法外,行蹤全無。
‘小龍啊,你和雯雯是怎麽了,剛才聽雯雯的聲音好像很不高興似的?’韓叔将調查的資料一并說出後,又将話題轉移到我和雯雯的事情上。
“韓叔,謝謝你幫我調查這些事情,其他事情我們日後再說,我先挂了!”對面站着的人便是韓雯雯,我也不好編下去,隻得匆匆地挂斷電話,把手機還給韓雯雯。
韓雯雯似是極嫌惡地用紙巾擦拭着手機,并朝我恨恨地瞪來一眼,道:“以後有什麽事情你自己跟我爸說,别再讓我打來我的手機找你,ok?!”
“ok!”
我趕緊向韓雯雯擺出同意的手勢。
其實剛才韓雯雯說什麽我是一句也沒聽進去,我的整個腦袋都是關于程海山的資料,最令我驚訝的是,薜海山還有一個殺人潛逃的兒子。那薜海山的兒子自民國到現在至少也得六七十歲,恐怕他現在早已化爲一堆白骨,不然葬在那個地方了。
“龍哥龍哥!”
剛剛走出考場,李白那小子便在人群中大老遠地朝我招手,快步奔跑過來。
李白氣色不錯,精氣神十足,看來這小子考試發揮的應該不錯。
“龍哥,我有情況要向你彙報!”李白似是發現大寶藏般向我喊道。
我也朝着李白笑道:“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
我知道李白這小子也喜歡聽那些稗官野史,于是我把韓叔幫我調查到的關于程海山的事情盡數告訴給李白,同時也希望借助他文學家的腦袋幫我分析下,看看有什麽新的發現沒有。可惜的是,李白這小子隻愛聽故事,并沒有從中發現什麽不對勁。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有情況要向我彙報嗎,到底是什麽事情?”我朝着李白問道。
李白趕緊四下觀看,似是怕被人,待确定沒人注意他後,他才伏在我的耳畔說道:“龍哥,我昨晚本打算回宿舍,後來感覺肚子還有點餓,就返回鄧叔那裏想要份炒米,可你猜我看到了什麽。”說到這裏,李白竟然跟我賣起關子起來。
我才懶得猜,沒好氣地說道:“快說,你要不說我可要走了!”
“别介啊,龍哥,我說!”李白趕緊将我攔下,神秘兮兮地說道,“我看到吳芳和鄧叔也勾搭在一起,看他們關系好像還很親密的樣子,而且我還看到吳芳遞給鄧叔一個罐子類的東西。”
我勒了個去,吳芳這騷性女人也真是夠水性楊花的,她到底有勾搭多少個男人啊,連一向老實的鄧叔也被她給引誘禍害了。
“罐子類的東西,那是什麽玩意?”我撫着下巴猜測道。
李白卻是顯得有些焦急,拉着我的胳膊勸道:“龍哥,你可一定要幫幫鄧叔啊,他可是個大好人,對我們這些學生也很照顧,要是他被吳芳給禍害了,那可真是不可原諒啊,那個什麽罐子一定是有問題的!”
經不住李白的再三催促,我隻得答應李白今天晚上偷偷潛進‘清透齋’,調查一下吳芳拿給鄧叔的罐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麽玩意,免得鄧大善人被那隻**人給禍害掉。就連我這個法力高強的得道天師都差點中了吳芳的道,更不要說喪偶已久的鄧叔。
當天晚上,我和李白一起換上黑色衣服,潛至清秀齋附近,趁着鄧叔将白天剩下的垃圾倒出去的空隙偷偷溜進‘清秀齋’的廚房。
‘清秀齋’的廚房收拾的相當幹淨,跟尋常飯店廚房并沒有什麽兩樣。
李白曾經潛進過密室,他輕車熟路地跑到爐台一側,伸手朝着旁邊牆壁一推,隻聽吱吜一聲,看似完整的牆壁竟然奇迹般地翻出。
“嘩!”
突然間,腰間的法袋一陣異動,我趕緊将法袋打開,一道紫光自袋口激射出來,刺得眼睛生疼。
我的天啊,八卦龜殼竟然靈測到鬼氣,而且鬼氣的級别竟然還是紫氣級别,這也太誇張了吧。
我再次确定着八卦龜殼的完好無損,接着便将眼睛朝着黑洞洞的密室盯去,八卦龜殼産生反應的一瞬間是密室門打開的那一刻,這說明密室裏存在着足以同巨鬼手和紫河煞鬼相提并論的可怕鬼物,又或者裏面的鬼物就是紫河煞鬼?!
“龍哥,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嗎?!”李白也同樣察覺到異樣,謹慎地問道。
我趕緊将李白從密室口拉開,神色凝重地說道:“李白,密室裏很危險,你在外面放風,我自己進去,如果鄧叔回來,你就學貓頭鷹叫喚一聲!”
‘清透齋’的廚房密室竟然存在着鬼氣達到紫氣的魔物,爲以防萬一,我讓沒有法力的李白去外面放風,我親自走進密室探查。
剛剛走到密室門口,手裏的八卦龜殼便劇烈地抖動起來,紫光洶湧,殼身發燙的厲害,就好像手裏握着一團火球一樣。
我深吸口氣,強行鎮定着心神,移步走進密室。
黑洞洞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而就在這時,僅僅隻有手裏的龜殼激射着紫光,也隻是照亮我周身一遭而已。
憑着直覺,我伸手在牆壁上摸着,果然摸到類似電燈開關的按鈕。
啪的一聲,我将開關按下,瞬間,明亮刺眼的白熾光亮起,我的眼睛因爲長時間處在黑暗中,出現短暫的盲點。
十數秒之後,我才将眼睛緩緩地睜開,眼前的景象卻是令我大吃一驚——整座密室布置極爲簡單,青色地闆,灰色牆壁,正前方擺着一方檀木案台,案台前方擺着香爐,點着三柱黃香。香爐後面用精緻器具支架着一柄青柄銀光大刀,刀身明亮如鏡,森寒的刀氣自刀身散發出來,竟然好似要切割皮膚一樣。
曾經我聽李白說過,鄧叔曾有一把家傳寶刀,每天都要朝刀跪拜奉香,看來李白口中所說的那把寶刀定是眼前這把青柄銀刀。
“奇怪,這刀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
當看到這柄供奉的青柄銀刀時,我的眼前頓時一亮,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李白手機裏所拍攝的那張資料照片的刀。
一個驚人的猜測沖擊着我的腦海,或許眼前的這把青柄銀刀正是劊子手程海山的那把斬首過千的刑刀!
爲了驗證我的猜測,我随即打開陰陽眼,再次朝着那把刀望去——原本是把青柄銀刀,在陰陽眼的靈測下,它的周身已經發生可怕的變化,森森的紫色鬼氣湧動着刀身四周,那些鬼氣不時幻化成一顆顆人頭圍繞其中,發出凄慘驚悚的鬼嚎聲,俨然是一把被怨氣所纏繞的鬼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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