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當初胖子那**樣,深谙孺子可教的道理。
“韓叔呢,他老人家在嗎?”客套之後,我向胖子問道。
胖子趕緊搖搖頭,道:“真不巧,小唐爺,老爺他大清早便被一個地産商約出去看地皮了,起碼也要到晚上才能回來,要不我去給老爺打個電話?”說着,胖子便從懷裏掏出手機。
“不用了。”我伸手攔下胖子,問道:“我這次回來不是來找韓叔的,我是爲了前些日子埋在林裏的法壇來的。”
聽到法壇兩個字,胖子的臉色刷的下慘白,想當初他們爲了阻截那女鬼從壇子裏逃跑,可真是拼了老命,現在想來都是心有餘悸。
“小唐爺,您沒事提那玩意幹啥,是不是準備銷毀那壇子啊!”胖子神情激動地說道,“現在兄弟們都不敢單獨去小樹林那邊巡邏了,您還是趕緊毀掉那壇子裏的女鬼啊,要不我們這些保安晚上巡邏總是提心吊擔的呢。”
薜宇晨一直站在旁邊傾聽我們談話,待聽到胖子這番話來,心思靈敏的他立即意識到事情,趕緊朝我說道:“唐龍,那個壇子是怎麽回事,難道他口中所提到的壇中女鬼就是……”
事以至此,我也沒必要再遮掩下去,而是朝着薜宇晨點點頭,道:“是的,如果你給我的那個蔣麗的身份證是真的話,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先前在這裏降伏過一個女鬼,她的容貌跟蔣麗的容貌一模一樣,隻是多了層鬼氣而已。先前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怎麽死的,當時她要傷害我的未婚妻,所以我就設法把她困在法壇中,待七七四十九之後,她便徹底化爲虛無。”
“虛無是什麽,是不是很可怕?!”薜宇晨聽說蔣麗要化爲虛無,吓得臉色煞白。
虛無,巫山鬼道降伏惡鬼的一種方法,鬼魂分爲三種,大惡、小惡及無辜,對付小惡及無辜者,我一般以化解它們的怨氣,度助它們進入輪回道。對那些傷天害理的大惡鬼魂,我先使用法術将其困住,再用滅魂符咒進行**,将其鬼力化爲虛無。
虛元的意思也就是無法升天,無法入地獄,無法進輪回道,而是徹底化爲無,永永遠遠地消失不複存在。
聽到我的解釋之後,薜宇晨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趕緊追問道:“那蔣麗呢,她現在怎麽樣了?!”
“她現在還沒有化爲虛無,不過在我的七星釘的克制下,她現在應該在法壇處于血水狀态。”我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朝着薜宇晨說道,“血水狀态是虛無的前的狀态,什麽時候連血水都沒了,那她就真真正正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穿過别墅庑園的那片小樹林,我和薜宇晨及胖子等人來到白色小屋前的空地上,先前來這裏的時候,四周的地面皆是枯萎的死草,因爲鬼氣的影響而毫無生氣,現在地面卻是一片碧綠嫩草,生機勃勃。
“胖子,讓弟兄們把那個壇子挖出來。”我站在埋着法壇的草地邊緣上,朝着胖子等人吩咐道。
胖子聽我這麽一說,整個人立時脖子一縮,雙手猛擺着,臉色煞白地搖頭道:“小唐爺,您可饒了我吧,我家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小女兒,中有……”
“得了得了,少跟我扯這一套,讓你挖就挖,還是說你想再嘗嘗我的厲害呢?”我将右手大拇指伸出,輕輕地撫在自己的額頭眉心,提醒着胖子。
胖子駭得全身一抖,他可是吃過我獨門懲戒令的虧,當真是生死不如。
突然間,胖子把牙齒一咬,以大無畏的勇氣朝着身後幾個保安喝道:“媽的,挖就挖,有什麽好怕的,不就是個女鬼而已,爺們還真不信她大白天的也敢逞兇!”
胖子在衆保安中的威信還是有的,他親自帶頭掄鍬,其餘保安就算再不願意也隻好跟在他屁股後面挖起來。
不消十幾分鍾的時間,那壇被埋在泥土下面的法壇便顯露出來,那道引鬼紅線依舊繞着壇緣系一圈,壇口封着兩道鎮魂符。
我将釘在土坑四個方向的七星釘給拔掉,七星釘剛一除掉,原先死寂一般的法壇突然‘嗵嗵’地劇烈晃動起來。
看來那女鬼的煞氣果然陰重,經過這麽多天的封印,她依舊還有鬼力晃動法壇。但可惜的是,她的鬼力比之先前要削弱很多,如果換作是那一天,她早已作用鬼力于法壇,從坑中跳出來了。
“喂,怎麽樣,壇裏的感覺挺爽吧?”我蹲在壇口朝着女鬼打着招呼。
法壇晃動一陣,女鬼凄慘而可憐的聲音從壇裏傳來,道:“**師,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快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敢害人了!”
“麗麗……”聽到女鬼的聲音,薜宇晨登時睜大眼睛,嘴唇劇烈地哆嗦着。
我生怕薜宇晨會驚動女鬼,立即朝他作出噤聲動作,而後朝着女鬼笑道:“迷途知返便是得道,好了,我這就放你出來。”以女鬼現在的薄弱鬼力,我一隻手就足夠對付她,于是蹲下身,将鎮魂符和紅線圈一一去除。
“嘭!”
突然間,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壇蓋被一股怪力給激飛彈起,一道紅影嗖的一聲從法壇竄飛出來,竟然真朝着我這邊撲過來。
“臭道士,你總算肯把我放出來了,看我不殺你才怪!”哪知女鬼剛才的話隻是騙人的,剛一出法壇,她立即揮着十根黑指甲朝我抓來,臉色青綠恐怖。
紅衣女鬼的鬼氣十分強大,但那隻是初遇時強大,經過法壇十多天的消耗和封印,她的鬼力已經剩餘不足五成左右,憑這麽點微末的鬼力我單手就可以對付。
眼見紅衣女鬼揮着十根黑甲朝我抓來,我隻是淺淺一笑,随手将一張靈符紙夾在指間。
轟的一聲,靈符紙瞬間燃燒起來,熊熊火焰在指間搖曳着。
“可惡的道士,今天我非要殺盡你們這些人不可!”
紅衣女鬼又不是蠢貨,待見火焰的靈力強度便自知絕非敵手,立即轉移目标,朝着我旁邊的一個抓去。
“麗麗……”
不巧的是,紅衣女鬼所抓撲的人正是薜宇晨,而薜宇晨在看到紅衣女鬼的刹那間便征愣住,眼眶泛着點點淚斑,開口呼喚着蔣麗的名字。
臉色猙獰地撲殺過來的紅衣女鬼被‘麗麗’兩個字瞬間驚征住,攻勢也停了下來,青綠色的臉龐流露出驚詫疑惑之色,血色眼睛直直地盯着對面的薜宇晨,揮起的十根黑甲像冰塊般僵硬在空中。
“你……你是……”煞氣十足的紅衣女鬼出現了動搖,血色眼睛直盯着對面的薜宇晨,青綠色的臉蛋又是驚恐又是欣喜。
薜宇晨絲毫不畏懼紅衣女鬼,他大步上前,竟然來到紅衣女鬼的面前,注視着她的血紅眼睛,顫聲道:“麗麗,是我,我是薜宇晨!”
“不!”紅衣女鬼的鬼力出現劇烈的波動,她竟然猛退後一步,雙手捧着自己的青臉,張嘴厲喝着:“騙人的!一切都是騙人的!”
倏然間,紅衣女鬼恢複先前的淩厲鬼氣,她瞪着面前的薜宇晨,冷聲喝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臭雜毛道士設的障眼法,一切都是騙人的,真是無恥,看來如何讓我露出真相!”
紅衣女鬼虛浮于空,周身紅霧湧起,一張青綠臉龐在紅霧中陰森可怖,不時露出骷髅頭的鬼相,血紅眼睛直直地盯着下方的薜宇晨,試圖利用人内心的恐怖來破解他的障眼法。
薜宇晨擡頭凝視着半空中的紅衣女鬼,他微微地搖下頭,湧動在眼眶中的淚水沿着清秀的臉龐流淌下來,深情而愧疚地說道:“麗麗,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眼看恐怖威脅沒有任何效果,紅衣女鬼的鬼力再次出現動搖,我感覺到紅衣女鬼的鬼氣變得淩亂不堪。她又幻化出數道血肉模糊的青面獠牙的鬼相,薜宇晨依舊面不改色,這小子的膽氣果然非尋常人可比。
看來薜宇晨應該說的沒錯,這個女鬼九成九就是蔣麗,隻是身爲鬼的時間長久了些,又或許她失蹤過三年,眼見曾經相戀的男友出現在面前,多多少少會懷疑是我的障眼法,我則随時準備出手保護薜宇晨,免得他被紅衣女鬼給迫害。
“桀桀……沒用的,障眼法對我是沒用的,我要你死的好看!”
一聲尖銳恐怖的鬼喝,紅衣女鬼立即斜飛下來,揮着十道黑亮鋒利的指甲再度朝着薜宇晨的胸口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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