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口中的話、她應該是你的女朋友吧?”我見薜宇晨的神色漸漸的激動起來,立即附和着說道。
薜宇晨擡手将眼角的淚珠拭去,看我一眼,最終又将目光停在那枚戒指上,語氣傷感地說道:“她叫蔣麗,是結交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朋友,她不僅長的漂亮,性格也很開朗活潑,學習成績更是優異,更加喜歡舞蹈,喜歡穿紅色的高跟鞋,她還是學校舞蹈系的骨幹成員。”
“我一次看到她是在學校的一次聯誼會上,當時她們表演一個舞蹈節目,我一眼便注意到人群中翩翩起舞的她,仿若花仙子一樣。我跑到後台找到她,請她做我女朋友,她稍微猶豫了下便接受了我的告白……”
我勒了個去,這小子把妹的手段也太直接幹脆了吧,這樣也能把到妹子,簡直可以成爲校園傳說。
不過話說回來,把妹的手段也是因人而異,薜宇晨外形清秀帥氣,性格堅毅,膽量更是過人。先不說他連續三年查尋女友行蹤,就說這小子先前拿匕首向我行刺的那一刻,虧得對象是我這種修道法師,要是換作普通人,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這樣優秀的男生把妹當然用不着什麽手段,甚至坐在那裏就會有不少小女生倒貼過來,隻可能是這薜宇晨的眼光太高,看不上而已,但能夠讓他相中的女生,那該是怎麽樣的一個存在啊!
“那是大一下學期,由于期末考試成績不理想,她的心情很不好,本來我想約她出去玩玩,可是她說她想自己獨處安靜下,然後她就獨自返回宿舍。”薜宇晨握着左手中指的蝴蝶戒指,道:“但心情不好總是要吃飯的,我打電話叫她出來吃飯,可是手機打不通,隻好打宿舍座機,接電話的人是她的室友,她的室友說蔣麗已經被人約出去吃飯了。我問她的室友她是跟誰出去的,她說不清楚……後來……”說到這裏,薜宇晨的控制力似乎達到極限,竟然雙手捧臉哭了起來。
看他痛苦的模樣,我已猜測到結果,但還是向薜宇晨問道:“蔣麗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薜宇晨擡手将臉上的淚痕擦拭掉,重穩下心境,道:“後來我一直給蔣麗打電話,甚至把她的号碼設置成快捷鍵,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打電話,可是她的手機卻怎麽也打不通,一直處在關機狀态,直至現在!”
說罷,薜宇晨從口袋摸出手機,用快捷鍵1撥打一個号碼,一張漂亮清秀的女生側臉照片立刻出現在手機屏幕上,而聽筒裏卻是傳出對方手機已關機的機械提示音。
已經沒有任何語言來形容薜宇晨的堅毅和癡情,我一向很少欽佩什麽人,而此時,我對眼前這個癡情男兒由衷地感到佩服,這小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伸手拍了下薜宇晨的肩膀,似是安慰又似是鼓勵,道:“我現在終于明白你先前爲什麽會用匕首刺我了,你懷疑那時約蔣麗出去的人是宋文山對不對?”
“你……你怎麽知道?!”薜宇晨目露驚詫之色。
我沒有回答薜宇晨的疑惑,而是反問道:“我想你應該聽說學校裏曾有一個女生意外老教學樓墜樓身亡的傳聞吧?”
薜宇晨立時點點頭,趕緊說道:“是的,聽說是大一新生中一個叫孫冰豔的女生,因考試成績不理想,一時想不開從老教學樓四樓跳下來的。”
僅僅隻是片刻,薜宇晨便好似意識到我的想法,驚呼道:“難道……難道你懷疑是宋文山殺死她的?!”
當然,我沒有将孫冰豔的死因緣由跟薜宇晨重述一遍,我隻是向他提起關鍵點,道:“是不是宋文山殺死她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孫冰豔是位成績極優異的好學生,就算是水平發揮失常也絕對不會考試不及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的成績單是被人做了手腳。”
薜宇晨絕對是個聰明人,聽到這裏,他很是贊同地朝我點點頭,道:“沒錯,你的推測很正确,因爲我在尋找蔣麗的這三年,在一次偶然事件中發現宋文山有擅自篡改學生成績的嫌疑。聯想到蔣麗那次考試成績不理想的那件事,我就想是不是宋文山同樣篡改了蔣麗的成績,甚至蔣麗的失蹤跟他也有莫大的關系,于是我便開始跟蹤監視他……”
稍頓一下,薜宇晨的臉色有些煞白,似乎強抑着心中的恐懼,雙肩竟然一陣哆嗦,用驚恐不安的目光看向我,道:“卻沒想到宋文山竟然有那麽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更多秘密,那個宋文山?!”我看向薜宇晨問道。
薜宇晨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雙拳緊緊地攥在一起,道:“在我的調查中,我發現宋文山根本就是一個人前君子人後無賴的人渣,不僅同學校多位女生和教師保持不正當關系,甚至還擅用學校公款私建别墅,包養女人,而且這些都還不是最令人發指,真正恐怖的是——”說着,薜宇晨将驚恐的目光投向我,嘴角抽搐道,“他竟然還出賣自己的靈魂給魔鬼,修煉什麽長生不老術,如果讓這種混蛋都長生不老的話,簡直是天理難容!”
長生不老之術?!
奶奶個熊,這世間哪有什麽長生不老之術,如果真有長生不老之術,那還要陰司閻王做什麽,連我這種自命不世出的修道天才都要承受二十歲大限的宿命,如果世間真有長生不老之主,那巫山老頭子早就教給我了。
不,就算不教給你,他自己也會偷偷地練,哪會越修練越老的趨勢,到底是長生不老術啊,還是求速死啊!
不過薜宇晨的話倒是給我解釋了一件事,那就是宋文山爲何要修煉妖術,看來這老小子定是受了人的蠱惑,再加上貪生怕死,所以想求長生不死,好能夠永遠地享受榮華富貴,簡直是有夠蠢的。
“對了,老乞婆和蔣麗的關系該不會是……”我将話題從宋文山的身上轉移開,這老小子現在做縮頭烏龜,暫時翻騰不出什麽鳥浪,我對那個老乞婆倒是更加在意。
薜宇晨提起老乞婆,兇狠的目光變得傷感柔和起來,道:“老乞婆是蔣麗的母親,當年蔣麗失蹤之後,她就前來找學校理論,可學校也交不出人,她就自己在學校四周調查搜尋,久而久之,她的精神便漸漸的變至不正常,聽說有一次老乞婆闖進了學校老教學樓,然後就變得又聾又啞,很多人都說老乞婆是被惡鬼附身了,剛開始我還将信将疑,現在看來确實是這樣的。”
我勒了個大曹,什麽是被惡鬼附身啊,簡直是被傳說中最難以對付的兇鬼之一紫河煞鬼給附身了,這玩意佛道皆避,沒有哪個道士或者高僧願意跟這玩意打交道的,我也是倒了八輩子大血黴才攤上這件事。
不過話說回來,老乞婆的又聾又啞貌似并不像是被惡鬼侵蝕的,更像是被人給生生割舌戳耳毀掉的,到底是什麽人這怎麽心狠手辣,憑直覺,八成是宋文山那老小子幹的,就算不是他,他也絕對脫不了幹系。
呼的一聲,一陣清冷的夜風吹過,我身上穿的單薄,凍的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薜宇晨倒是挺耐凍的,他低頭撫摸着左中中指戴的蝴蝶戒指,幽幽地說道:“本來我和蔣莉約好要陪她度過每一個生日的,可惜我食言了,前天是她的23歲生日,我卻一個人守着蛋糕度過……雖然我知道不可能……可是……可是我真的希望她還活着!”
前天?!
本爲我正準備返回校園宿舍避寒的,當聽到薜宇晨的幽幽私語時,一道驚雷立時炸響在我的眼前,我轉身抓着薜宇晨的雙手,急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你說前天是蔣麗的生日?!”
“對啊!”薜宇晨見我神色緊張,反倒把他吓了一跳。
“這……這怎麽可能……三年前……”本來進入死胡同的調查再度找到光明,我的腦袋地轉動着,所有的線索都繞成一個球,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線球的突破點。
薜宇晨見我一臉驚疑的表情,立時從口袋翻出錢包,他将一張卡片遞給我,道:“怎麽不可能,雖然很令人驚訝,但蔣麗的生日确實是這麽巧,這是她的身份證,你自己看看!”
我直接接過蔣麗的身份證,月日時的天幹地幹果然是‘乙醜壬申庚子’,而她的年幹竟然是‘己未’,竟然是火命中的頂極‘天上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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