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的傷勢已恢複七七八八。”黑鬥篷神秘人顯然并沒有要強行留我的意思,他起身将小木屋的門打開,下達逐客令,“出門右轉,十米位置你看到一棵無葉枯松,然後再向左轉,你就能走出去了。”
我唐龍也并非臉皮厚之人,既然對方下達逐客令,我隻好站起身走向門口。
“前輩,在離開前,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求!”我走到門口卻覺心中不妥,轉身看向黑鬥篷神秘人。
黑鬥篷神秘人似是能看穿我的心事一樣,微微搖了下頭,道:“先前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踏進老教學樓,你隻要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
“前輩,現在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關系到我身邊朋友的安危啊!”想到王猛和張白鳳的慘死,心有不忍,無論如何我都想調查到真相。
“人之一生,宿命十注。”黑鬥篷神秘人輕歎一聲,道,“生死皆由運數注定,或者是他們命中有此一劫。”說罷,黑鬥篷神秘人便将小木屋的門給關閉上。
看來前輩是執意不想讓我參與到這場浩劫中,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也隻能由我親自去調查。
按照前輩的指示,我果然看到那棵枯松,向左步行大約十數步,竟然看到那條出入小樹林的路道。
當我轉身再看向那棵枯松時,眼前竟然彌散着濃濃的白霧,連前方一米左右的景象都模糊不清,樹林的霧氣竟然是前輩陣法所幻化出來的。
好家夥,這輩子的法術修爲果然高的可怕,先前對付鬼手很可能沒有用全力,怪不得他可以以黃氣級别的法力控制紫氣級别的鬼手。
‘老祖宗在裏面……他需要足夠的五行祭血……還差一步……你一定要阻止它……’
突然間,張白鳳臨死前說的一番話無比清晰地響在我的耳畔。
張白鳳在第一次被鬼力抓進陰關裏就已經死了,歸來的時候隻是一個生人的軀體,靈魂早已被置換成惡鬼魂,他爲張小年和王猛買宵夜僅是惡鬼魂利用他的殘存記憶來蒙騙我的把戲,可惡,我竟然一時大意上了它的當!
老祖宗,五行祭血,破關而出……
張白鳳臨死向我囑咐的這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老教學樓地底下的恐怖鬼物就是他口中的那個老祖宗?!
既然如此,那五行祭血又是什麽,什麽還差一步……
一連串的問題使我如墜雲霧當中,百思不得其解,算了,暫時先不想這些了,還是先返回宿舍,将王猛和張白鳳的事情告訴杜小年,宿舍已經有兩人遭遇不測,保不定這杜小年也會成爲下一個受害者,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回到宿舍時,杜小年正對着穿衣鏡顯擺他的新西裝,不時擺着pose,他見我回到宿舍,神色歡悅地向我招手,問我他的那身新西裝穿在身上怎麽樣,是不是很有青年知識分子範。
還别說,杜小年身形瘦削,皮膚略白,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配上那套深色西裝還挺有那麽點意思。
可惜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情跟他讨論這些,直接将王猛和張白鳳所遭遇的事情簡單地講述給他。
撲嗵一聲,杜小年一屁股坐倒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劇烈地哆嗦着,不時說道:“這……這怎麽可能……他們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明天約好給他們慶生的啊!”
“慶生?!”我看向杜小年問道。
杜小年朝我點點頭,臉色蒼白地說道:“你不知道嗎,明天是王猛和張白鳳的生日呢,昨天我還和他們約好一起去外面酒店慶生的,所以才買了一身新西裝的!”
一道閃電般的靈光在腦海中閃過,我趕緊向杜小年詢問王猛和張白鳳的生日,得出的結果令人觸目驚心,我盯着他們兩人的身份證,耳畔真切地回響着張白鳳臨終生叮囑我的話:“五行祭血……還差一步……”
與時同時,我将右手學心翻開,孫婆婆刻在手心的八字依舊清晰可見,那是孫冰豔的生辰八字:丁未乙醜壬申庚子!
當我拿到張白鳳和王猛兩人的身份證後,一個驚人的巧合事情出現在眼前,他們兩人年齡相差一歲,但生日竟然是同月同日同時出生,而跟他們有着相同出生日期的還有孫冰豔,三人的年齡均相差一歲,但生辰八字的月柱日柱和日柱竟然都是‘乙醜壬申庚子’,即一月一日零時。
我又測算了下張白鳳和王猛兩人的命格,兩人分别是平地木命和沙中金命,再加上孫冰豔的大海水命,三人命格竟然分屬其命相中的木、金、水命格。
我的姑奶奶,這下可了不得了!
白紙上标着張白鳳、王猛還有孫冰豔三人的生辰八字命格,不祥的預感沖擊着我的背脊,直感覺陣陣發涼。
五行祭血,如果沒有猜錯,張白鳳口中所說的五行祭血應該是五種命相中的頂級命格。
‘還差一步……’
我注視着白紙上的生辰八字,口中念着張白鳳臨終前的叮囑。
我仔細梳理着腦海所收集的所有資料,分析着眼下的情況,可以肯定的是,老教學樓地底下被封印着一個叫做‘老祖宗’的恐怖鬼物,由于三年前的地震關系使得地殼破裂,封印受損,這個鬼祖宗妄想脫印而出。很可能是封印的力量太過強大,又或許是這位老祖宗被封印的時間太長,總之由于某種原因,老祖宗無法破除封印,所以他要借助五行祭血的力量來脫印……
等等,不對,既然老祖宗被封印在地底下,那它的鬼力便無法突破封印的範圍,也就是老教學樓的區域,所以它想要收集五行祭血就要利用他人才行,正像它操縱張白鳳的身體将王猛引誘至老教學樓。
想到這裏,我将思路重新回到起點,也就是之前苦苦搜索而無果的孫冰豔的死因。
孫冰豔家境貧寒,生性高傲倔強,家中又有卧病在床的奶奶,即便她發現曹陽背叛她的醜事,按她倔強高傲的個性,肯定不會選擇自殺的。
如果孫冰豔不是自殺,那她一定是被他殺的,當初我曾經向她提起曹陽的名字,她搖頭否定了,如此一來,殺害她的人便不是曹陽,而是另有其人!
陰謀,不知爲何,我隐約感覺到一個殘忍而可怕的陰謀正在整個江東大學策劃着,我在無意中闖進布局者所策劃的陰謀中,而且就連我個人也極有可能成爲恐怖陰謀中的一環。
“我……我該怎麽辦……連張白鳳和王猛也死了……下一個一定是我!”
正當我被眼前那重重萦繞的疑惑找不到答案時,杜小年卻是緊靠着床幫,全身緊縮在一起,劇烈地顫抖着,蒼白的臉色寫滿了恐懼。
如果那個‘老祖宗’需要的是五行祭血,杜小年的生辰八字屬木命,而且還是那種極卑微的楊柳木命,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是下一個受害者……
等等,我重新将目光投到課桌上的白紙之上,五行祭血現在已經失去了水命、木命和金命,那接下來的受害者必定是‘乙醜壬申庚子’出生的火命或者土命,可是張白鳳又說‘老祖宗現在隻差一步’,難道火命或者土命已有一命已經死亡,現存的某人極有可能跟張白鳳一樣是‘附魂人’,即生體存在,但靈魂已經被惡鬼魂靈所占據着的特殊形态。
“小年,我問你,有誰能夠拿到所有江東大學學生的出生日期?!”我朝着杜小年問道。
杜小年被我突然的一問有些發征,他想了想,道:“李白,他曾經在學生會任過職,負責填寫過學生的資料信息!”
“謝謝了!”掌握關鍵線索的人竟然是李白那小子,我朝杜小年道了聲謝,拔腿便朝着宿舍門口跑去。
剛剛邁出宿舍門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露出半個身子看向杜小年,道:“小年,你放心吧,你不是下一個犧牲者!”說罷,我便快步跑出宿舍樓道,掏出手機準備撥打李白的手機号。
“李白,你最近有新詩嗎,念來聽聽,好不好?”
妩媚妖娆的女子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擡頭一看,我勒了個大操,前面不遠處的那男生不正是李白嗎,圍在李白身邊的那個曼妙妩媚的女生竟然是吳芳。
李白這小子哪裏都好,就一點不好,喜好做些酸倒人牙齒的情詩,還極易接受别人的恭維,特别是女生,被人稍一恭維,整個人都浮誇的失去方向感。
“龍哥,這邊!”
還好這小子沒有徹底淪陷,在吳芳這種屬性鳳騷又性感的尤物面前,李白竟然還能夠看見他,看來這小子還有得救。
回想起剛才的推測,火命和土命兩人中極有一人已經成爲‘附魂人’,想要鑒别附魂人的方法也簡單,即開陰陽眼便可一見分曉。
鬼附身和魂附人是兩種不同的境況,鬼附身是惡鬼附着于人的身上,人本身還保留完整的靈魂,而魂附人則不同,人的身體隻是一個空殼,靈魂替換成惡鬼魂靈。前者一般用肉眼便可鑒别出來,而後者則要特地打開陰陽者,魂附人同普通人不一樣,在陰陽眼之下,他的七竅皆是森森空洞,可以通過空洞觀察看附着于身的惡鬼魂靈。
我用中指沾着朱砂粉,在自己的眼皮上輕輕一抹,陰陽眼頓開,卻是發現李白和吳芳皆是活人,兩人根本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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