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一個激靈,醒悟了過來,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小子前面主持招魂的時候,想必就被鬼迷了心,否則像他這種公子哥,怎麽可能會對一個死人如此的鍾情。
曹陽是沒事了,不過我就慘了,大樓裏陡然寒氣大增,無數的陰氣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孫豔冰大喝一聲,鬼氣激增數倍。
而我又因曹陽分了心,寒冰沿着紅繩瞬間撲滅了我的法火,濃郁的陰氣刺入了我的臂膀内,我隻覺手臂僵滞,法鈴都拿不穩了,捆靈結頓時散了,紅繩盡皆斷裂。
我擦!搞不過了,這老樓房太他媽詭異了,突然陰氣激增,這女鬼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再纏鬥下去,怕是小命都得搭在這。
跑!我大叫一聲,往門口方向跑去,李白與韓雯雯正戰戰兢兢的在等我。
砰!王猛等人見我鬥法失敗,一心逃命,沖到大門前,用力踹門,連老子都打不開的門,他們怎麽有戲!
都他媽給我讓開,我從門口,咬破舌尖,照着大門上就是一口舌血。
舌血與中指血乃是人身最純正,最純陽的血氣,而我又是純陽體,舌血之處,陰寒之氣凝成的冰渣盡數融化。
我手捏劍指,快速的在門口畫了一道開陰法,門應聲而開,我領着衆人沿着樓梯倉皇而逃。
“大家跟着我,千萬不要走丢了!”我牽着韓雯雯的手,揣着龜殼,撒腿往樓下跑去,隻要出了這棟樓,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一切皆有轉機。
如果我沒猜錯,這棟樓就是一座陰關,陰氣源源不斷。崩說是我,就算是老頭子來,不破掉陰眼,都很難全身而退。
桀桀!
樓道裏傳來女鬼的恐怖笑聲,這死三八看樣子是吃定我們了,也不急着殺人,隻是緊跟在身後怪笑。
咚咚!咚咚!
“唐龍,你他媽怎麽帶路的,咋走了這麽久還是五樓?”曹陽拿手機在樓道裏一照,叫罵了起來。
“給我閉嘴,這裏是陰關,咱們可能是中了鬼怪的障眼法了,都站起來,這裏陰氣重,一停下來,陰氣攻心,必死無疑。”隻是稍停這麽片刻,我的雙腿又寒又麻,血氣開始不暢。
大爺的,我說這林子裏陰氣咋這麽重,原來是藏了座陰關,身處陰關,能納百鬼,天知道這樓裏還潛藏着多少妖魔鬼怪。
我這一嗓子吼的,沒人再敢羅嗦,跟着我繼續不斷的往樓下跑。
一邊跑,我一邊試着用符咒、舌血破陰障,隻是陰關的陰氣太重,我的血氣再陽剛,也不過是螳臂對車,起不了作用。
“噗通!嗚嗚,我,我腿扭傷了,我,我實在走不動了。”娘娘腔跌坐在地上,驚哭道。
他這一哭,衆人心裏更慌了,肥妞小蘭也跟着大哭了起來。
“李白,你背小蘭,咱們接着走,不能停。”我蹲下身,背起娘娘腔張白鳳,另一隻手拉着韓雯雯,繼續往樓下跑。
“龍哥,你有沒搞錯,咱們換換吧。”李白有些難堪的回答。
我臉一沉,“快走,哪這麽多廢話。”
别看李白這小子身子骨瘦削,關鍵時候還真夠爺們,小蘭至少也得一百七八,這丫硬是咬牙挺了起來。
其實倒不是我不肯背小蘭,這娘們到處壞我名聲,但卻不至于讓我眼睜睜的看着她死,畢竟我是修道之人,自然不會跟她較真,隻是我與惡鬼連鬥了一番,又中了陰毒,體力已經比不上李白。
至于曹陽,要他背人,估計他甯願死了。王猛則是小人,誰知道他會不會中土撂人,段小年就不用說了,一看就是腎虛男。反倒是李白,雖然看起來猥瑣了點,但氣場還算純正,心應該不會太壞。
人命關天,是以我隻能選他了。
“跑?往哪跑,嘿嘿,你們以爲能活着走出這棟樓嗎?”
就在這時,死三八那張腐爛的臉,綻放着吓人的綠光,慢慢的從牆壁滲了出來,頭發一卷,拖住了我背後的張白鳳往牆壁中卷去。
“龍哥,救,救我。”張白鳳哭着大叫道,半邊身子已經嵌入了牆壁中。
臭三八,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快,快拉住百鳳!我因爲舌頭咬的次數過多,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王猛等人回過神來,一群人拽着張白鳳的手臂往外拖,可憐張白鳳,被裏外兩撥人拔河一般,疼的哇哇慘叫。
我咬破中指準備畫符,剛一咬,手指頭一陣發麻,才發現中指咬的已經結了層血痂,舌頭更是發麻。
唐龍,求求你,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張白鳳發出凄厲的慘叫。
我心中不忍,雖說這孫子老嘲諷我土包子、變态,但畢竟是條人命。
我拿出龜殼的一頭,重重的砸在腦門頂上,血水沿着額頭滴了下來。
我要用天靈魂關流出的靈血請龜靈破邪!這八卦龜殼乃是老頭子在南海以千年老鬼脫去的外殼,雕以八卦,又在武當山玄武真君法像前供奉了七年,占的真君龜靈之氣,用來給我護法、保命的。
“天地有法,玄武真君龜靈大将急急顯神通,赦令如山!”我用劍指占了額頭的血,在龜殼上快速畫符,龜殼黃光大盛,隐約一隻黃色的龜靈出現,張嘴照着牆壁吐出了一口靈氣。
靈氣彌漫,四周的陰氣漸漸散開。
啊!孫豔冰那張鬼臉頓時融化了起來,但這死三八死活不肯撒手,隻是這一下她的力道變弱,又畏懼龜靈靈氣,張白鳳大半個身子已經被拉了出來。
眼看着張白鳳就要得救,突然牆壁中伸出一隻黑色的幹枯大手,揪着張白鳳拖入了牆壁,牆壁上緑氣一閃,張白鳳已經無影無蹤。
張白鳳,張白鳳!我急忙往牆上作法,但四周已然安靜,牆壁紋絲不動。
看來,這是鬼怪在此開的一扇**,張白鳳必然無救了。
趕緊走!剛剛牆壁裏的那隻手連龜靈都不避,實力太可怕了,以我現在虛弱的狀态,根本無力阻擋。
龜靈稍縱即逝,沒辦法我的靈氣太弱了,維持的時間有限,隻是沒救了張白城,我這瓢算白開了。
丫的,我一摸腦門子的血,倍感郁悶。
叮鈴鈴,我的法鈴突然響了起來。
一長一短,來的人修煉之人!
很快,我就看到一盞黃色的小燈,出現在昏暗的陰氣中,光線很黯淡,但能看清,這就足夠了。
雖然我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但眼下已經别無選擇了,留在這也是個死,還不如堵一把。
大家跟緊我!
我牽着韓雯雯跟着燈的方向跑了過去,那燈慢悠悠的在前邊引路,不多時,我就感覺精神爲之一振,陰關那種積郁、壓抑的感覺頓消,細眼一看,已經走出了廢棄大樓。
果真已經逃脫了陰關。
籲籲!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了口氣,沖着那持燈的人拱手拜了拜,“謝謝道友相助。”
那人全身籠罩在披風鬥篷裏,看不清臉,也不答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引步而去。
幸得神秘高人亮燈引路,我和雯雯這才大難不死,逃出陰關。爲防止孫冰豔那死三八鬼附在某人身上,我也顧不得喘氣,連忙抓着八卦龜殼對準衆人。見龜殼無異樣才長松口氣,暗自慶幸孫冰豔那死三八女鬼沒有跟出來,否則以我現在所剩餘的法力根本是螳臂擋車。
“呃啊……好痛……”
突然間,坐倒在旁邊的韓雯雯發出一陣痛吟,秀眉緊蹙,精緻的臉龐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韓雯雯對我冷若冰霜,各種瞧不起加鄙視,但畢竟她還是那個曾在屁股後面屁癲屁癲地叫‘龍哥哥、龍哥哥’的小丫頭。眼下見她遇到麻煩,身爲未來老公的我又豈能做到視若無睹,三步并二步地跑到韓雯雯的身旁,關切地詢問道:“雯雯,怎麽了,哪裏痛了?”
疼痛令韓雯雯精緻的臉蛋有些僵硬,她伸出纖纖手指指着右腳,緊抿着嘴唇:“是腳那裏……腳好痛……”
我趕緊将韓雯雯的右腳輕輕擡起,幸好她今天穿的是一款白色小靴,所以脫下來并沒有太大的困難。當我将韓雯雯的白襪脫下時,卻見她雪白如玉的小腳略微變形,圓潤的腳裸紅腫一片,像個小饅頭一樣,回想起來,應該是剛才在逃離奔跑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扭傷的。
“怎麽樣,痛不痛?”我用手掌輕輕地托着韓雯雯的雪白晶瑩的小腳,微微用力握了下,認真關切地問道。
看似嬌生慣養的韓雯雯卻是頗爲堅強,她緊抿着嘴唇,搖搖頭:“不疼……”
雖然韓雯雯的堅強出乎我的意料,但我還是仔細地檢查着她的傷勢,并且說道:“雯雯,疼的話就要說出來,因爲腳踝扭傷可大可小,如果扭傷骨頭的話,那可麻煩了。”
“不,真的不是很疼……”
韓雯雯水靈靈的大眼睛透露着隐忍之意,緊緊地抿着小嘴,絲毫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出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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