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死的慘死給衆學生蒙上一層陰影,葛倩青四人坐在冰涼的地闆上,恐懼和顫栗的氛圍籠罩在廳屋上方。
“各位,我有話想要跟你說,不知道你們想不想聽?”我站在四個學生的面前,說道。
葛倩青用紙巾擦幹眼角的淚珠,擡起微紅的眼睛,道:“唐大哥,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我想說的是,朱教授的死很可能跟二十年前封門村的慘案有關,而且紅衣女鬼貌似戾氣未消,這說明她的複仇計劃遠沒有結束,很有可能會再一次出現殺人!”我盡量用平和的語氣描述事實。
此話一出,衆學生立即表現出一陣恐慌騷動,但恐慌歸恐慌,強烈的好奇心也同樣占據着他們的頭腦,畢竟二十年前的封門村慘案已經成爲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他們此番前來封門村就是想破解這個未解之謎。
“雖然我們對二十年前的慘案很感興趣,可是要冒着這女鬼追殺的危險,那就太不值得了!”丁錦淩因嫉恨女友跟我過于接近,語氣相當的不友善。
“如果我判斷沒錯,紅衣女鬼的死也可能跟二十年前的慘案有關,隻要我們幫她消除戾氣,不僅解開那個謎團,大家也不用再擔心被女鬼追殺,豈不是兩全其美。”我順着丁錦淩的話開解着衆人,盡量讓他們不要過于恐慌,下面我要請問的事情還需要他們來配合。
到底還是女生最懂事最聰明,葛倩青緊攥着手裏的紙巾,說道:“唐大哥,我明白了,你有什麽問題要問的盡管問,我們一定配合你。”
“青青!”看到女友跟我如此親近,丁錦淩表現出強烈的不滿,喊道。
葛倩青的态度同樣堅決,朝着丁錦淩說道:“眼下能夠帶領我們大家離開封門村的隻有唐大哥,他懂得驅鬼降魔的法術,也隻有他可以跟那個女鬼對抗,如果不跟他合作,我們都有可能死在這裏!”
丁錦淩一時被嗆得無話可說,他滿懷憎恨地瞪了我一眼,閉上嘴巴。
我看時機差不多成熟,于是把心裏的問題提出來,道:“各位,你們是朱教授的學生,我想請你們回憶下,朱教授平素有沒有提起過他以往的事情,還有他沒有說過他是哪裏人?”
葛倩青四個均陷入回憶當中,最先回答這個問題的人還是葛倩青,道:“朱教授這個人平素挺寡言少語的,獨自一個居住在大學教室公寓,沒聽說過有他有家人,逢年過節,他都是一個人在公寓裏待着,貌似他跟其他教師的關系也不太好。”
“對了,我也想起一點,朱教授好像對青色挺過敏的,我記得有一次在階梯教室辦活動,我們用了青色的壁紙。”性格柔弱膽小的呂曉霜接過話頭說道:“沒想到朱教授看到過大發雷霆,他讓我們把所有青色壁紙都撤掉,甚至還嚴厲地責罰了我們。可當我們問爲什麽不可以用青色壁紙時,朱教授不肯回答我們,隻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要離開一下。”
方隆扶下眼鏡,道:“對,這件事我也有印象,最後我們隻好換成了粉色壁紙。”
“還有其他什麽信息沒有,你們有沒有聽他說過去的事情?”我繼續詢問道。
“朱教授是個很寡言的人,他很少會主動提起自己的事情。”方隆用手指抓了下頭發,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說出來,别看朱教授他總是一副講科學破迷信的樣子,其實他最是挺迷信,我就不止一次看到他在公寓裏擺香案祭祀,口裏還說着什麽因果報應之類的話。”
“哦,想不到他還是個表裏不一的人呢。”回想起之前他駁斥我的種種,不由得苦澀一笑,問道:“那他有沒有什麽朋友,畢竟是個人總會有朋友,純粹的孤獨者并不存在。”
“方隆,我記得你父親跟朱教授的關系挺不錯的,我可不止一次看到朱教授去你家裏呢!”坐在廳室一端久久沒有發話的丁錦淩突然開口說道。
方隆臉色頓時一變,顯得有些緊張,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朱教授是來過我家幾次,但他和我爸的關系并不是想像的那麽好,我就聽到他們有過幾次吵架,還吵的非常激烈……”
“你有聽到他們争吵的内容是什麽嗎?”我對方隆家的事情上心,問道。
“不清楚呢,他們當時用的是奇怪的口音在争論,那種口音聽父親說是他的家鄉話,但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回過老家,每次我問他老家在哪裏,他都是避而不談,或者用已經拆遷之類的話來搪塞我。”方隆回憶着說道。
很明顯,朱教授跟方隆的父親很可能來自同一個地方,再大膽推測,他們很可能就是出自封門村。二十年前的慘案導緻全村男女老少被殺,可他們倆人卻平安地逃了出來,這其中必有蹊跷。
“我還有件事想核實下,這次前往封門村探險,你們得到家裏人的同意嗎?”我好奇地問道。
葛倩青微微搖下頭,道:“我們家裏人都十分反對我們來封門村,這次是我們幾下私下決定要來的,對了,朱教授也是無意中聽到我們這個探險計劃,他破天荒地主動加入進來,說是擔心我們會出事呢。”
“噢,原來如此。”想不到朱華銘竟然會主動要求加入封門村探險,如果說二十年前的慘案跟他有關,那他爲何還要回來,既然他對過去避而不談,這說明他知道這裏有危險,可他爲什麽還要主動回來,真是奇怪。“方隆,從現在起,你要緊跟着我,不準離開我的視線,聽到沒有!”我懷疑紅衣女鬼的下一個襲擊目标可能是方隆,雖然沒有充分的證據,但這四個當中,最有可能被殺的人就是他。
方隆是個相當聰明的人,他一下子便意識到我的話中話,雖然臉色不安,但他還是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了,唐大哥,你放心好了。”
關于封門村二十年前的那場慘案,我想方隆的父親可能是知情者之一,隻要向他詢問這件事并曉以利害,相信他一定會道出當年慘案的緣由。可眼下問題是,外面這場暴雨貌似沒有減少的痕迹,如果再這樣待下去,别說離開封門村,就連食物都是問題。
葛倩青他們四個的背包裏雖然裝有一些罐頭和飲用水,但這些加起來最多能支持兩天,隻是希望這暴雨持續的時間莫要長久。
短暫的交流之後,氛圍再度陷入冷場,我盤腿坐在廳室門口,百無聊賴之下,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從法袋裏摸出那個青銅盒。如果不是我強行克制,恐怕不止一次我要把吊墜壓進印痕裏,但身爲驅魔者的直覺告訴我,這青銅箱萬萬不可打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爲了壓制開盒的強迫,我拼命地轉移思路想其他問題,如果說昨晚我是神遊出去,很顯然那紅衣女鬼就是引我出去的人。那麽多驅魔者都在封門村‘來得出不得’,相信絕對跟那個紅衣女鬼有牽連,隻是不明白她爲什麽不趁我無意識時殺了我,反而把這麽一個破爛玩意交給我。
難道……難道她一開始就知道我有開啓青銅盒的鑰匙嗎?!
突然間,一種預感在我的腦海裏湧動着,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我有種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
***,别讓我揪出來到底是誰在背後搞小動作,否則非把那人大卸八塊不可!
“嘩啦啦!”
不知何時,外面的雨水聲變得清晰可聞,就好像在我的身旁一樣。
“唐大哥,小心!”不遠處的葛倩青突然喊話示警。
我扭頭一看,我勒個去,一個水人竟然出現在我身旁,水人揮起手掌朝我拍擊過來。
靈覺失效,我竟然沒有察覺到有靈體接近,如果不是我反應夠快,那水人鐵定會偷襲成功!
嘩的一聲,水人一掌拍擊在門闆上,水花瞬間四下迸射,紛紛濺落到地面,又彙融成手掌模樣,那水人從雨水中脫離出來,扭動着身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靈符夾在指間,我站在那些學生面前,朝着水人喝道:“妖孽,如果不想被打得神形俱滅,速速離開!”
面對我的警告,水人顯然沒有上心,它扭動着半透明的身體走進廳堂,在地闆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腳印。
“啊……”
葛倩青等人被突然出現的水人吓了一跳,四個退縮在廳室角落,不敢動彈。
“一味玄火,邪妖規避,急急如律令,激!”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邪魅傷人性命,我念起火靈咒,甩出一道靈符。
啪的一聲,黃色靈符穩穩地貼在水人的身上!
轟轟!
藍色火焰倏地燃燒起來,把水人包繞圍裹住,在痛苦的怪叫中,水人燒灼融化在地面上開形成一灘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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