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封門村沒有一戶人家,但我覺得事實并非如此,這樹木裏既然有人設置捕獸陷阱,這說明附近一定有居住的人家。
“對啊,我怎麽沒想啊!”葛倩青一手拍在自己腦門上,驚喜地歡呼一聲。
稍傾,葛倩青的臉色變得難堪起來,她有些害怕地問着:“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封門**有人啊,會不會是那種髒東西啊?!”
“哈哈,葛小姐,我看你是被傳聞吓怕了,如果真是鬼的話,又怎麽會設置這捕獸呢!”我再一次表現出自己鬼道驅魔道士的知識水平,解釋道:“再說了,鬼以陰氣爲食,跟我們活人可一樣呢。”
“嘩啦!”
突然間,前方的樹林響起一陣詭異的聲響,好像有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風鈴立即抄起手裏的黑皮鞭,一張俏臉不怒自威,嬌聲叱道:“誰在那裏,出來!”
果然,一道人影鬼鬼崇崇地在樹後移動着,在風鈴的訓斥聲中,那人影才從樹後閃露出來,卻是一個年紀約二十餘歲的青年男子,身着青白相間的運動服,相貌頗爲清秀,全身沾着樹葉和草屑,頭發淩亂不堪,臉色也是極度慘白,好像是遭受到極可怕的事情一樣。
“錦淩!”看到青年男子出現,葛倩青面露喜色,一聲嬌喚聲,跑步迎了上去。
“哔哔!”
就在青年男子出現的那一刻,我法袋裏的八卦龜殼突然響起一陣細微的警報聲,這表明附近出現鬼氣。
風鈴那丫頭的靈覺同樣敏銳,她也感覺到鬼氣的出現,視線盯着那個出現的青年男子,手裏緊攥着黑皮,似是随時都要發動攻擊一般。
“你也感覺到了嗎?”我走到風鈴的身旁,低聲問道。
風鈴的眼睛鎖定着青年男子,道:“那男的有問題,雖然微弱,但他的身上确實散發着鬼氣!”
風鈴的靈氣絕對有達到綠帶級别,否則那一日也不會跟我鬥法鬥至勢均力敵,但眼下我的靈力突飛猛進到藍帶級别,靈覺的探測觸覺也強化不少。眼前這個叫錦淩的青年男子雖然散發着鬼氣,但他并非鬼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喝吼!”
突然間,那青年男子突然眼睛翻白,一陣詭異的喉音發出,他驟然張開雙手,死死地掐着葛倩青的脖子,好似要把她的脖子給掐斷。
我剛要準備上前營救,風鈴卻早已出手,她的右手一抖,黑皮法鞭立即伸長開,宛如一條毒蛇般迅速纏住青年男子。右手再是一掄,在黑皮鞭的掄擊下,青年男子的身體呼的一聲被掀起,整個人被抛丢在右側的一棵樹上,竟然把那棵樹攔腰給撞斷。樹枝樹葉嘩啦啦地掉落下來,把他給湮沒起來,卻沒聽到他發出一聲痛呼聲,實在是詭異。
嘩啦!
就在風鈴準備上前察看時,那青年男子猛地從落葉堆中彈跳出來,眼睛翻白如灰,張着雙手襲向風鈴。
風氏一族的驅魔理念是‘遇邪殺斬’,這也是華夏驅魔門派中的主流理念,反之我巫山鬼道的‘鬼邪善惡念’卻是一朵奇葩,這也是爲什麽華夏衆派排斥巫山鬼道的原因之一。
風鈴完美地繼承着遇邪殺斬的理念,她的左手向前一伸,青光萦繞,這一殺招俨然正是風氏一族的殺器——臂延青光劍!
“喂喂!”看到這一幕,我立即跳到風鈴的面前,阻攔着她的殺招。
“你這是幹什麽,讓開!”風鈴眉頭凝蹙,沉聲喝道。
我一臉堆笑地解釋着:“我的風大小姐,請稍安勿躁,這個家夥并非是鬼物,他隻是被邪氣感染而已!”說罷,我搶先一步閃至青年男子的面前,右手結着五雷劫指的手印,中指戳在他的眉目中心,一道靈氣藍光沿着手指鑽進青年男子的額頭裏。
靈覺探測,眼前這青年男子是吸入過多鬼氣,意識出現混亂,這才表現的極具攻擊性,待我把他體内的鬼氣驅除幹掉,這小子就能恢複正常。
五雷劫指引導靈氣入體,青年男子發青的臉色漸漸的恢複血色,翻白的眼球也翻旋回來,一聲悶哼,整個人撲咚跌倒在地,昏死過去。
“錦淩!”葛倩青極其關心地将青年男子扶抱起來,不停地呼喚着他的名字。
經過詢問才知道,原來這個叫丁錦淩的男子竟然是她的同夥之一,還是她的男朋友,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好一陣呼喚,昏厥過去的丁錦淩這才幽幽清了過來,當看到女友時,他騰的一下跳起來,雙手大力地抓着葛倩青的肩膀,急呼道:“青青,快跑,這林子裏有鬼!”說着,他就要拉着葛倩青朝相反的方向跑。
啪的一聲,一道黑鞭大力地抽打在地面上,地面上顯露出駭人的鞭痕,這要是抽打在身上,估計非死即傷。
驚惶失措的丁錦淩在那記脆亮的鞭聲中恢複正常,他長吸口氣,臉色依舊慘白,目光好奇地注視着我和風鈴。他一邊将葛倩青掩護在背後一邊充滿警惕地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麽人,要怎樣?!”
“錦淩,他們是救我的好人,不是壞人來着呢,事情是這樣的……”看到男友充滿警惕之意,葛倩青趕緊繞到前面,把之前所遭遇的事情描述一番。
得知是我們把葛倩青從樹上救下來後,丁錦淩立即露出感激和愧疚之色,他爲剛才的魯莽和沖動道歉。我唐龍是什麽人,心胸寬廣如大海般的男人,我怎麽會記恨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身爲驅魔道士,我倒是對他之前所提到的林中有鬼極感興趣。
陰風湧動,長勢奇怪的樹枝葉搖晃着,好像是陰獄的魔怪在張牙舞爪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和青青走散之後,我擔心的要死,在樹林裏拼命地呼喚她的名字,然後我隐隐聽到青青的聲音在回複我,我趕緊辨聲找上去!”丁錦淩給我們講述着他在樹林中的遭遇,道:“當我跑到青青發聲的地方時,卻看到一襲紅衣的長發女子在跳舞,那裏卻不見青青的影子。于是我壯着膽子上前去跟紅衣女子打招呼,問她有沒有聽到一個女孩子的呼救聲。哪料到那紅衣女子根本沒有臉,隻有鼻子和嘴,她張嘴噴了我一臉紅霧,我吓得趕緊往後跑,後來就感覺眼前一片黑……”
“你小子還真是命大的很啊,凡鬼着紅衣者非怨即厲,還好你隻是吸些鬼霧,要是反應再慢些,你這條命可就搭在那裏了!”我拍着丁錦淩的肩膀,調侃地笑道。
丁錦淩并沒有表現出慶幸的表情,他的臉色極是擔憂,道:“我和青青是安然無恙,可是我們還有三個朋友也落在樹林裏,我就是擔憂他們會不會碰到那個女的,那就不妙了!”
葛倩青也深有感觸地握着丁錦淩的手,兩人似乎是互相安慰,祈求着他們的同伴不要同事才好。
“這樹林陰氣太過沉重,我們最好還是離開爲好。”八卦龜殼自進入樹林就表現出不安的悸動,雖然我并不怕什麽厲鬼邪魔,不過萬事還是小心爲妙,何況身邊還有兩個不懂法術的普通人,這要真跟厲鬼們交上手,相當的不利。
“可是我的朋友們……”葛倩青不情願地說道。
“哼,自身都難保還擔心你的朋友!”站在一旁的風鈴冷聲說道。
風鈴這丫頭語氣太過冷漠無情,我見葛倩青和丁錦淩的臉色不太好,趕緊當個和事佬勸道:“你們也不要太過擔心你的朋友,他們吉有自有天相,何況一路走來,我也沒察覺到有什麽強大的陰戾鬼氣,他們應該安然無恙。”稍傾,我朝着三人說道:“各位,眼下我們還是先找到安生落腳的地方,然後再想辦法召集同伴,怎麽樣?”
風鈴不再言語,她以一聲冷哼爲回答,雙臂抱在胸前,态度相當的冷漠。
葛倩青和丁錦淩也知道樹林險境環生,他們也不敢貿然托大,隻得點頭同意我的方案。
既然樹林裏設置捕獸,這就說明附近一定有獵戶,我憑借着在巫山叢林生活的經驗帶領着風鈴等人走出樹林,尋找着布置陷阱的獵戶。
“有了有了,你們看,那兒有座木屋!”穿越幾片樹林密區後,眼尖的葛倩青立即興奮地指着前方呼喊着。
擡頭一看,一座由樹木搭建的簡易木屋出現在眼前,木屋的門窗緊閉,外面的橫條上搭曬着獵物的皮肉,大多數都已經風幹,随着林風搖晃着。木屋四周的地面被踩得密密實實,看來是有人時常經過。屋頂上堅着一根竹竿,竿上挂着一張完整的狼皮,不時在林風中翻滾着,那兩隻眼睛窟窿不時瞅着我們,雖說是死物,但還是感覺很不對勁。
“嗖!”
突然間,一陣撕風聲急響起。
我本能地把風鈴等人推開,那玩意貼着我的臉頰一下子射過,砰的一聲,結結實實地釘在木屋牆壁上,竟然是一把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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