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所指的那些道士都是凡人,怎麽能跟我比,我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道法天才!”靈力剛剛突破藍帶級别,我頓時有些飄飄然,在藍詩面前小小地得意一番。
藍詩睜大眼睛端詳着我,良久才搖搖頭,道:“百年難得一見的道法天才……我可真沒看出來呢!”
“那是你不識貨,我可是跟很多兇鬼惡魔鬥過法的,看到這個沒有,這可是我的法器,厲害的很!”我從法袋裏摸出八卦龜殼,靈力運轉,聖潔藍光自龜殼周身散發出來,宛如清靈水紋。
“哇,好漂亮!”藍詩盯着八卦龜殼,由心地贊歎着。
穿過幾條街道之後,藍詩将轎車停在一幢二層公寓前,這幢公寓有些年代,牆面也是重新粉刷過的,不過整體看來還是相當幹淨整潔的,公寓前面栽種着一排青樹,不少枝葉被打散在地。陰雲厚沉地壓在天空上,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黃豆大小的雨水嘩啦地擊打着地面,恨不得将地面給打穿。
我和藍詩兩人快速跑進公寓裏,在踏進公寓的一瞬間,一股冰寒之氣闖進我的靈覺——鬼魅之氣!
看來那隻糾纏着藍詩的冤鬼并非隻是在車裏,它很可能還潛伏在這幢公寓裏,幸虧藍詩的天頂三陽火極其旺盛,要是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已死過不少十幾次了。
“唐龍,這個給你!”藍詩從隔壁的房間裏出來,把一條松軟幹淨的毛巾遞給我。
我抓起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藍詩,這間公寓隻有你一個居住嗎?”
藍詩坐在沙發上,微側頭,用毛巾輕輕地捊着頭發,說道:“以前我是和一個朋友全租的,後來她……”說到這裏,她的語氣停頓了下,轉開話題,略有些尴尬地笑道:“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住在這裏,偶爾會有朋友過來陪我。”
很明顯,藍詩還是沒打算把該說的事情告訴我,不過我并不着急,反正她遲早也是要說的,我現在最擔憂的是雯雯他們是否還安好。
擦幹頭發之後,我用公寓的座機撥打着他們的号碼,可是得到的答複依舊是對方不在服務區。
據我所知,當手機沒有信号的情況下才會出現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韓府位于江東市西側,之前他曾哪韓文清通過電話,信号良好,怎麽可能會出現對方不在服務區這種離奇的提示呢,真是奇怪。
當我不情願地放下話筒時,發現座機下面壓着什麽東西,我好奇地将下面的東西抽出來,卻見那是一張照片。照片是兩個女子的合影,其中一個是藍詩,另一個女子年紀跟藍詩相仿,容貌也是清秀美麗,兩人親昵地抱在一起,笑的如同綻放的花朵。翻過照片背面,我看到上面印着絹秀的筆迹:詩詩和盈盈,永遠的好朋友。
盈盈……看來之前跟藍詩居住在一起的人應該就是她了,看她倆的關系似是非常要好,怎麽現在藍詩對她的存在三緘其口呢?
“啊——”
突然間,一聲尖銳的呼喊聲自浴室裏響起,如果我記得沒錯,在我打電話的那會兒,藍詩說她要去浴室沖上澡。
雖然男女有别,但我顧不得那麽多,一個箭步竄到浴室,強行将浴室的門打開,卻見浴室裏氤氲着水霧氣,藍詩她赤着身體蜷縮在一角,柔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目光閃爍着恐懼之色。
我抓過旁邊的一條毛毯披在藍詩的身上,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藍詩扭頭看向我,嘴唇有些紫,哆嗦着說道:“我看到她了!我看到她了!”
邊說邊指向水霧氣後面的一道布簾,藍詩的目光充滿着恐怖和不安,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裏。
我站起身走向那道布簾,猛地将布簾給拉開,卻不見後面有半個鬼影!
“你會不會是眼花了,這根本啥也沒有啊!”我轉身看向藍詩,說道。
藍詩的目光有些惶惑,右手捂着自己的額頭,緩聲道:“可能是我的神經過敏吧……”
言罷,藍詩苦澀一笑,她伸手扶着牆壁要站起來。
可能是牆壁的磁磚布滿水珠,也可能是她因爲剛才的驚吓身體發虛,一個不留神,她整個人立即向前栽去。
慶幸的是,還好我的反應夠快,我順勢将藍詩給抱在懷裏,輕柔地把她抱了起來,道:“藍小姐,還是我帶你出去吧。”
藍詩蒼白的臉色泛起一陣羞紅,微點下頭,低頭不語。
浴室是陰氣極重的一個地方,之前雖然沒有在浴室發現什麽邪物,但我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一些殘留的鬼氣,這表明剛才那個冤鬼确實有出現在浴室,藍詩也并非出現幻覺。
本來我打算送藍詩回她的卧室,可她說什麽也不去,我隻好把放安放在大廳沙發上。
我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目光溫和地看着藍詩,道:“你真的不打算再跟我說些事情嗎?”
藍詩見我這麽一問,目光呆征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把那張照片推到沙發面前的茶幾上,我看向藍詩,說道:“這是我在打電話的時候從座機下面找到的,我想這個叫盈盈的女孩子一定跟你關系很好吧。”
看到那些合影影片,藍詩吓得臉色瞬間發白,她曲着雙膝,懷裏緊抓着那條毛毯,目光變得驚恐和害怕。
“你不必害怕,在我在,任它是什麽冤魂厲鬼都休想傷害你。”我安慰着藍詩道。
在我的鼓勵安撫下,藍詩的臉色略有好轉,她的目光注視着茶幾上的合影照片,道:“盈盈是我的好朋友,我和她也是同班同學,我們有着相同的愛好相同的習慣相同的品味,我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一個跟我如此的相似,因爲這一點,我和她成爲比親姐妹還要親熱的閨蜜。可造物弄人,大概一個星期前,我和盈盈駕車去遊玩,不巧橫遭車禍,盈盈當場死亡,而我卻僥幸活了下來,僅僅是腿部留下一些擦痕。”說罷,她把毛巾拉起,右小腿處果然有一片疤痕。
想不到那個叫盈盈的少女竟然已經車禍死亡,真是天妒紅顔,不由得爲她惋惜。
“你的意思是,糾纏你的那個惡鬼是盈盈?”我回想起剛才藍詩的話,不由得問道。
藍詩的表情滿是愧疚之色,她緊緊地抱着膝蓋,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個護身鏈對她那麽重要!”
“護身鏈?”我好奇地問着。
藍詩點點頭,她雙手摸向脖子,很快拉起一條銀制的項鏈,項鏈的下方挂着一個菱形吊墜,那吊墜看起來似曾相似。
“就是這個,這就是盈盈的護身符!”藍詩把項鏈解下來遞給我,說道。
我仔細觀察着那護身鏈,當看到那菱形吊墜時,我的心好似被什麽東西重重地砸了下,眼睛死死地盯着它,呼吸都瞬間凝滞,良久才反應過來。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幻覺,手裏這個菱形吊墜竟然跟紅潭山下那個神秘陵墓巨石門上的怪眼極其相似,菱形吊墜裏面鑲嵌着一顆圓形,就好像是眼瞳,令人不寒而栗。
“唐龍,你還好嗎?”藍詩一臉不安地詢問道。
收起驚惶不安的猜測,我冷靜下來,單純地将那菱形吊墜視爲護身鏈,道:“沒事,隻是剛才走神一下,對了,你剛才說這護身鏈是盈盈的,那怎麽又會在你這裏呢?”
“就是車禍那天,我見到盈盈胸前佩戴着這條項鏈,我覺得它非常漂亮,想要借它戴一會兒。可盈盈說這條項鏈是她祖傳的護身鏈,不能離開身的,這是她的媽媽叮囑她的。”藍詩的目光注視着我手裏的護身鏈,聲音略微些顫抖,說道:“可是我覺得它實在是漂亮,糾纏着盈盈讓我戴一會兒。盈盈實在是受不了我,于是她把護身鏈取下來給我。誰知我剛戴上護身鏈不久,對面駛來一輛公交車,兩車激烈地撞在一起,盈盈當場死亡,而我卻僅受了點輕傷活了下來。”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我想到先前藍詩轎車裏那個瘋狂地扭着方向盤的陰鬼,不由得感歎一聲。
“盈盈她一定是責怪我當時搶了她的項鏈,所以才害得她慘死……”藍詩的眼睛泛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泣聲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
“桀桀!”
就在這時,尖厲冰冷的笑聲突然響起,整個公寓的氣氛瞬間變得寒冷起來,仿佛置身于冰窖裏。
嘩啦一聲,一道閃電在外面劈起!
巨大的落地窗前赫然出現一道倒挂的鬼影,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身體以反物理性質地扭曲着,發出咯吱咯吱的好似骨頭斷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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