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雯雯搖搖頭,目光充滿敵意和警惕地說道:“我不管你是糖捏的龍還是泥捏的龍,總之我不準你坐在我的床上,你要是再不滾開,小心我對你不客氣!”說罷,韓雯雯竟然從身後拿起枕頭,對我做出要抛投的動作。
舒婷婷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她趕緊跑上前将我勸住,道:“唐龍,可能是雯雯剛剛醒來記憶有些問題,你先不要刺激她,讓我來試試。”接着,舒婷婷坐在我原先坐的位置,她一臉微笑地看着韓雯雯,道:“雯雯,你還記得我嗎?”
韓雯雯見我離開她的床鋪之後,她将手裏的枕頭放了下來,起身撲向舒婷婷,将其抱住,點點頭說道:“我當然記得你啊,你是婷婷啊,我的好姐妹。”
本以爲韓雯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哪料到她竟然還記得舒婷婷,卻不認識了我,這算什麽事兒啊,我千辛萬苦地幫她尋找靈藥聖水,最後竟然落是這麽一個結果,這算哪門子事兒啊!
“那雯雯,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嗎?”舒婷婷将手指指向我,朝着韓雯雯謹慎地問道。
韓雯雯朝我投來警惕和敵意的目光,又看向舒婷婷,道:“沒有印象,他是誰啊,是婷婷的朋友嗎,怎麽他坐在我的床上啊,他竟然還抱着……”說到這裏,韓雯雯有些尴尬難堪地停止描述,卻是朝我恨恨地瞪着。
眼前的情勢發展的實在是太快,我有些無法接受,我轉身看向濟世子道長,一臉苦澀地朝他老人家請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韓雯雯記得舒婷婷卻不記得我。濟世子道長也是搖搖頭說不太清楚,可能韓雯雯隻是暫時失去對我的記憶,休息一段時間就應該恢複過來了。
“休息一段時間,那到底是多久啊?”我一臉苦惱地看向濟世子道長。
濟世子略一思索,道:“可能是三五天,也可能是三五周……”
“行了,我知道了。”我趕緊伸手打住濟世子道長,免得他又給我說出三五月三五年之類的話。
舒婷婷起身來到我的面前,她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勸道:“唐龍啊,其實之前你跟雯雯的印象可是相當惡劣的,現在給你一個重新追求雯雯展現你優良一面的機會,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呸,高興個屁啊,我唐龍生來就是那副模樣,再說了,我以前也沒有給雯雯留下什麽不良印象啊!
如果說事情還有沒有更糟糕,我可以老實地說,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
韓雯雯的失憶并不是絕對性而是具有選擇性的,她記得所有昏迷前的所有事情,可唯獨把事關我的一切都給忽略忘記了。我問她是如何中毒的,她說她是跟李白舒婷婷一衆人前往豆塊村野遊,他們進山林探險的時候不小心被一頭恐怖的巨蛇給咬傷,這才中毒昏迷的。
最後一線希望徹底破滅了,我一臉沮喪地坐在房間裏的椅子上,雙手捂着臉,此刻很難有恰當的語言來形容我的心情,剩下是糟糕透了。
“師伯!”正當我爲韓雯雯失憶的事情苦惱不已時,屋外突然響起一陣嘈亂的聲音,接着便見一個青年道士臉色焦急地跑了過來,朝着濟世子呼喚着。
濟世子道長伸手将那位青年道士給攔在屋外,詢問道:“什麽事情如此急躁,不知道這是客人們的廂房嗎?!”
青年道士趕緊站正身體,他朝着我們露出歉意地表情,繼而朝着濟世子說道:“道長,事情是這樣的,就在不久前我們五台山山腳下發生一起惡劣的激鬥,有一個灰衣男子受了重傷,生命垂危,還請師伯前往醫德殿大廳施救!”
“有這樣的事情,快帶我去!”濟世子道長立即揚手說道。
不知爲何,我的心裏總是感覺怪怪的,回想起青年道士剛才的話,我越發的感覺到不安。
我将韓雯雯的事情先擺在腦後,在濟世子道長和那青年道士即将離開時,我起身走到門口,朝着那青年道士客氣地詢問道:“道兄,不知道那灰衣男子是什麽模樣,受傷嚴重不嚴重,我也略懂醫理的。”
青年道士朝我施禮,說道:“那灰衣男子身體瘦長,戴着金絲眼鏡,他是被妖法重創,普通的醫術是行不通的……”
“受傷的灰衣男子戴着金絲眼鏡,被妖法重創!”
僅僅隻是簡單幾個提示就令我的心跳狂跳起來,如果我沒有記錯,李白就是身穿灰衣戴着金絲眼鏡,我跟着濟世子道長一起跑向醫德殿大廳。大廳之中,一個男子平躺在一張雪白的床位上,他全身沾染着鮮血,上衣已經撕裂,胸口血肉模糊,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給抓裂一般,不時發出含糊不清的話。
我心裏一直祈禱着發生重創的人千萬不要是李白,可是當我看到血污男子身旁那副金絲眼鏡時,我的腦袋似乎被晴空霹靂給轟中一樣,瞬間便沒了意識——李白,眼前這個血污男子竟然真的是李白!
我像發瘋般推開那些圍在李白身旁的道士,見李白的臉上也沾染着鮮血,我的雙手竟然不知道該扶着他身體哪一塊完好的位置,隻得強忍着悲痛,喚道:“李……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把你打傷成這副模樣的?!”
聽到我的聲音,李白緊閉血腫眼睛緩緩睜開,他張着滲血的嘴唇,氣若遊絲地說道:“龍哥……是那個抓走蕭道長的……妖女……是她攻擊了我們……她還用法器抓走了小蓮跟小頑石……”說罷,李白的眼睛便閉上,頭朝着左側歪倒過去。
旁邊的道士見李白這副模樣,他們立即把我給推開,展開營救。濟世子道長也加入其中,他命人把李白擡到醫德殿的醫療室,還傳令衆弟子立即準備藥品進行緊急救治。
‘李白……絕對不會有事的!’看着衆人井然有序地爲李白進行醫療救治,我在心裏爲他呼喚着。
除了爲李白的安全祈禱之外,我更加憎恨那個重創李白抓走小蓮的妖女,那妖女屢次跟我做對,從我第一次下山抓獲紅睛怨鬼的時候,她就搶走那顆紅睛怨鬼的鬼頭,直至後來她又接二連三地出來壞我的好事,甚至還将老頭子和邪靈尊者一并給抓去。說起來我跟那白衣妖女也素不相識,她爲什麽總是跟在我的周圍,她到底有什麽企圖?!
突然間,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我的腦海中湧起,那白衣妖女知曉我的一舉一動,我和李白小蓮才剛剛來到五台山,她就追過來了,然後趁着李白和小蓮兩人落單時對他們下手。如此想來,那白衣妖女豈不是一直都在我的身旁監視着我,而我竟然丁點都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
在一個青年道士的指引不,我來到發生激鬥的地點,地面上依舊殘留着打鬥過的痕迹,灘灘鮮血散布在石闆上,有些石墩和牆壁都出現燒灼的痕迹,想必是那妖女施展妖法攻擊小蓮和小頑石,李白拼命阻攔,她才對李白重下殺手,隻是她沒想到李白的命竟然那麽硬,中了她的強勁妖法攻擊竟然還能夠殘留一口氣。
突然間,我想起一件事情,我趕緊跑向我們停在山腳下的汽車。我啪的一聲将車門大力打開,伸手在後車箱摸索一番,順手地将黃泉劍給摸了出來,還好黃泉劍沒有落在那妖女的手中,否則事情就變得更加難以對付。
“唐道兄,你在這裏啊,我找你半天了,師伯他請你過去呢!”正當我從車裏拿出黃泉劍時,先前那個青衣道士快步朝我跑了過來,說道。
“道兄,請問我的朋友怎麽樣了?!”我趕緊伸手将這位青年道士給拉住,一臉焦慮地詢問道。
青年道士朝我施禮,說道:“唐道兄,你的朋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師伯已經将他體内的妖法殘毒給祛除,師伯特地派我過來喚你上山,他有要事要跟你商議!”
很快,我和這位青年道士返回三清觀的醫德殿,剛才濟世子道長正在醫德殿吩咐幾個青年道士,他看到我走進大殿,朝我點頭示意。
待濟世子吩咐完他的徒弟們後,我這才上前向他詢問關于李白的事情。
“小道友,你的朋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濟世子道長看向我,語氣有些頓挫地說道。
“不過什麽,道長,您有什麽話請盡管說。”我趕緊說道。
“不過你的這位朋友還真是奇異體質,如果換是其他人,比如像你身後的他,恐怕現在早已成爲一具屍體。”濟世子道手一臉欣喜地朝我說道,“你的這位叫李白的朋友體質異常,之前他還是一身是傷,可現在他身體的傷勢竟然已經好至四五,恢複能力之強實在是貧道罕有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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