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瞬間被這個稱呼給充斥起來,額頭的劇疼再一次湧現出來,我拼命地用雙手抓着自己的額頭,好像要将額頭上的眼睛給扣出來一樣。
可是很快,額頭上的疼痛感便消失,我的眼睛随之也是一黑,而後整個人撲咚一聲向前趴倒,徑直地倒過舒婷婷的柔軟的懷裏。
黑暗,無盡的黑暗,我再一次置身在黑暗當中。
這一次,我沒有像先前那般迷茫,因爲我知道這裏是我的身體深處。我徑直地朝着前方走去,果然是看到清風子道長盤腿坐在那裏,他的周身閃爍着道道青光,前方是一道閉合着的巨眼,巨眼上貼着一道一人多長的巨型鎮魂靈符。
“前輩……真是對不起,我又沒能控制住自己……”我走到清風子的面前,一臉愧疚地說道。
清風子道長卻是搖搖頭,說道:“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想不到這邪眼的魔力竟然如此之強,強烈的時候連我也無法控制,小道友,我覺得你還是盡快去三清觀比較好,如果再不對付這顆魔眼,恐怕日後連我也無法控制住它。”
“多謝道長提醒,不過眼下雯雯她被巨蛇怪的毒牙給咬到,她會不會出事?”我朝着清風子道長問道。
清風子道長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這都是命緣,那巨蛇怪的蛇毒非常厲害,恐怕韓小姐不會輕易醒來,小道友還是前往三清鳳一趟吧,那裏有數之不清的靈丹妙藥,說不定他們會有辦法醫救韓小姐也說不定。”
就在這時,黑暗的上方傳來李白等人的呼喚聲,漸漸的,我的身體似乎上浮起來,然後我便睜開眼睛,卻見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眼前上方是簡陋的茅草天花闆。李白守候在我的身旁,他見我醒來,立即招呼着其他人一起過來,鐵牛還有細眼老闆也一起圍了過來。
“龍哥,你可算醒來了,你都昏迷了快三天了!”李白見我醒來,立即揉着有些紅腫的眼睛,欣喜地說道。
想不到這次我的昏迷竟然持續這麽久的時間,我從床上坐了起來,觀察着四周,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唐爺,這裏是豆皮塊村,俺們回家了。”鐵牛黝黑的臉龐咧咧嘴說道。
可是很快,我的念頭便轉移到韓雯雯的身上,趕緊朝着李白問道:“李白,雯雯呢,她現在怎麽樣了?!”
說到韓雯雯,李白微微地搖了下頭,歎道:“雯雯也是一樣昏迷住,現在舒婷婷守候在她的身旁照顧她,但雯雯的傷勢好像很嚴重……”
韓雯雯被巨蛇怪的毒牙咬了一口,至今都處在昏迷的狀态中,當我去探望韓雯雯的時候,卻見她的身體呈現出一片淡淡的綠色。本來巨蛇怪的綠毒液體具有強烈的腐蝕性,多虧雯雯的純陰命體才能夠保存至今,但她畢竟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再不抓緊時間救治,恐怕雯雯會在我的前面離開消逝。
雖然此番豆皮塊原始森林一行并沒有得到所謂的七彩玲珑石的消息,但是我也顧不了那麽多,現在治好雯雯的傷勢最爲緊要,一秒也耽誤不得。就在我們跟豆皮塊村的村民道别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頗爲驚喜的意外,先前在原始森林裏幫我們殿後對付亡靈狼群的兩個保镖從人群中出現,原來他們當時并沒有被狼群殺死,而是趁機逃跑,幸好不遠處有一條小河,他們縱身跳了進去,這才從狼口中逃脫,後來被河邊洗衣服的村民給救了起來。
依依惜别之後,我們衆人便踏上返回江東市的路程,幸運的是,韓文清大叔早已派人在距離村子不遠的地方接應我們。得知韓雯雯身中劇毒之後,韓文清整個人爲之一震,他立即将韓雯雯送到江東市最好的醫院,可是醫院裏的醫生對這種毒素從來沒有見過,不敢輕易下手,生怕會有差池。
此時,韓雯雯并沒有在醫院,而是靜靜地躺在韓宅她的卧室裏,淡綠色的皮膚同雪白的床單形成鮮明的對比,舒婷婷守在她的身旁照顧她。
“賢侄,請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雯雯啊,畢竟她是你的未婚妻!”韓文清不忍看到女兒那般模樣,他轉身拉着我的胳膊請求道。
我朝着韓文清猛點頭,道:“韓叔,您放心,我曾得到過高人指點,唯一能夠解救韓雯雯的地方就是九華山的三清觀。”
“九華山三清觀?!”韓文清雖然詫異的目光,而後目光堅定地說道:“不管那是什麽地方,也不管需要多少錢,隻要能救好雯雯,就是讓我傾家蕩産也是在所不惜!”
如果此時此刻老頭子還在巫山之颠的話,完可以憑借老頭子的高深道行給韓雯雯給驅毒,但此刻我的道行還是太淺,再加上那巨蛇怪的毒素不明,恐怕唯一能救雯雯的地方也隻有曾跟老頭子齊名的清風子的道場——九華山三清觀。
事不宜遲,眼下争得一分鍾是一分鍾,由于九華山地片險峻之嶺,根本沒有飛機可以抵達那裏,現在唯一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就是轎車,恐怕轎車也隻能使用一段距離,最後要換上騾車才行,但不管怎樣,隻要能達到九華山最爲重要。
韓文清替我們安排一輛高檔的奔馳越野車,李白自告奮勇地司機,韓雯雯躺在後面的床墊上,舒婷婷在一旁照顧韓雯雯,我則坐在副駕駛座上,臨行之前,韓文清除了交給我們一袋花花綠綠的現金鈔票之外,他還交給一張銀行卡,如果錢不夠用可以用這張銀行卡應付,他還叮囑我們一定要救好雯雯,父女之情令人催淚。
“喂,你小子會開車嗎,這可不是玩具車啊?”待告别韓文清之後,我扭頭看向李白,略有懷疑地問道。
李白嚣張地從自己的口袋翻出錢包,将他的駕照出示給我看,得意地笑道:“龍哥,不瞞你說,十八歲那年我就已經考得了駕照,而且還是一次性過呢,童叟無欺!”說罷,李白發動引擎,一踩油門便駕車向前朝着九華山的方向駛去。
說實話,李白的駕駛技術真夠可以的,坐在車上相當的平穩,一點晃動颠簸也沒有,就連一向略有暈車的我也沒有絲毫感覺。看着窗外的風景在倒退,我心急如焚,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立即就能達到九華山三清觀,就算減少我的一半的壽命也在所不惜。可悲催的是,我現在的哪還有性命可言,現在對我來是多活一秒就賺一秒,最悲催的事情莫過于此。
江東市的整潔現代化的城市景象漸漸的自窗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農田,不過處是層巒疊嶂的山峰,我們行駛在一條還算平整的公路上,朝着前方前進。從路程上估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在四天時間内到達九華山三清觀,當然如果遇到暴風雨之類的惡劣天氣,那可能就要延遲一下。
更重要的是會駕駛汽車的人隻有李白,舒婷婷是半瓶子醋,我是車盲,黑暗加疲勞駕駛是非常危險的,至少現在我還可以用醫療靈符暫時壓制住雯雯體内的毒素擴散。
一天的時間轉眼便快過去,天色也陰沉下來,不時發出隆隆的聲音,好像要下雨一樣,不過還好前方不遠處出現一座小城鎮,我們決定暫時先在小城鎮過一夜,明天早上再進行趕路。
來到小城鎮的入口時,入口的牌子上标着‘煌筌’兩個字樣,看來這座小城市應該叫煌筌。
“煌筌,黃泉,不吉利。”李白盯着入口的牌子,眨眨眉頭,說道。
我朝着李白說道:“管它吉利不吉利,反正我們隻在這裏暫住一夜,還是先找家旅館安置下來再說吧。”
雖然現在是黃昏時分,但整座小城鎮僅僅寥寥幾人在行走,街道兩側的店鋪什麽的都是緊閉着門窗,好像是在防什麽東西一樣。
最終,我們找到一定看上去還算幹淨的旅館,可是當李白下車拍旅館的房門時,裏面的人說什麽也不給我們開門,還說要我們走開。但李白是什麽人啊,他的舌頭可是彈簧做的,那旅館老闆很快便被說的心動,于是悄悄地将旅館的房門拉開一線,然後放我們進屋。爲避免韓雯雯的模樣吓着别人,我特地用毛毯将她給覆蓋住,抱着她走進旅館。
“喂喂,這毛毯裏的是什麽東西啊?!”旅館老闆是個中年矮個男子,留着八字小胡子,朝我問道。
還沒等我回答,李白快步跑了過來,埋怨道:“老闆,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啊,什麽叫什麽東西,那裏面可是一位富家大小姐,隻是她路上遭遇了風寒,所以我們才把她包起來的,以免她把風傳染給别人。”
聽到李白這麽一說,旅館老闆這才放心,但他還是心有懷疑地朝着韓雯雯瞄來幾眼,最終帶領我們去開房間。我們一共辦理了兩間房門,韓雯雯和舒婷婷一間,我和李白一間,那花花綠綠的鈔票把旅館老闆都樂開了眉眼。但我讓李白去詢問旅館老闆這村子爲何這麽蕭條,旅館老闆卻是死也不肯說,最終實在是沒有辦法,我也隻得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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