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看向房屋對面的骷髅怪,手裏緊緊地握着八卦龜殼,喝道:“喂,你又打算玩什麽把戲,别再浪費時間了!”
骷髅怪那張恐怖的臉龐微微地搖了下,堅起猙獰的鬼手手指在臉上,道:“不要出聲,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是四年前的一天夜晚,就是那五個獵人即将踏入原始森林的前一晚,我要讓你看看人性的貪婪是多麽的醜陋。”
圍繞在木桌前的五個獵人分别是鐵牛兄長還有其他四個獵人,鐵牛兄長比較好辨認出來,他跟鐵牛的外形相差無幾,隻是更加高大強壯,相貌卻是敦實溫厚。其他四個獵人相貌各異,有的矮小,有的高大,有的濃眼大眼,也有的眼小如鼠,但他們的穿着都是簡單樸實,腰間系着野獸皮,個個身上都有傷痕,看來正如老村長所說,這五人是村裏經驗豐富的五個最好的獵人。
此刻,擺放在木桌中央的除了一盞油燈之外,還擺放着一塊手掌大小的晶瑩玉石,玉石正面刻着奇怪的紋理,反而印着死亡深淵四個歪歪扭扭的字體,因爲這五人并非是完全實體,所以我可以透過他們的身體看清桌面上的玉石。
“咦,那不是俺們捕捉到的那頭人熊腹中找到的玉石嗎?!”鐵牛盯着那塊玉石詫異地說道。
我伸手拉了下鐵牛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出聲,因爲我聽到那五人似乎是在說着什麽,但聲音相當的微弱,非得仔細堅起耳朵聽才能聽得到。
隻見坐在北面的一個身材高大、臉頰上道長疤的中年獵人拿起那塊玉石,他将玉石對準油燈的燈芯,一臉疑惑地說道:“老申,你說這玉石上面印有藏寶圖,我怎麽看不出來?”
坐在對面叫老申的獵人伸出手指指着玉石提醒道:“魏哥,你把玉石反過來對準燈芯再看看。”
我低頭輕聲詢問鐵牛這說明的兩人是誰,鐵牛告訴我,那個身材高大,臉上有疤的中年男子叫魏勇,是村裏最強的獵人,曾經獨自一人跟人熊搏鬥過,他臉上的那道駭人的傷痕就是被人熊給搞的。對面的叫老申的獵人叫申志全,狩獵技術不算太強,但他卻看的書多,是這群人中最有文化的人。
原來眼前這個獵人就叫申志全啊,我仔細打量着掌握七彩玲珑石訊息的男人,隻見他皮相白淨,頗有些文化氣息,他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卻是洗得幹淨,有些裂開的地方也被縫補整潔,而其他人身上的衣服不是髒兮兮就是破爛不堪,可以看出申志全是這五人當中唯一一個有老婆的。
叫魏勇的疤臉獵人将玉石反轉過來對準油燈燈芯,果然一道狀如地圖模樣的紋理浮現在玉石之上,而紋理的盡頭指向的位置就是死亡深淵。
“這算什麽,也沒說明啥寶藏啊?”魏勇看了半天還是看不明白,粗聲粗氣地說道。
申志全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道:“魏哥,你還記得咱豆皮塊村的那個詛咒嗎,你以爲真的是詛咒嗎,那分明就是吓唬人的,目的很簡單的,就是不想讓外人進咱們豆皮塊村。爲什麽,因爲咱豆皮村緊挨着原始森林,那個詛咒也嚴禁我們深入原始森林,你以爲真的有什麽神靈鬼怪,那都是騙小孩子的,真實情況是,原始森林裏有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藏,但凡這寶藏都埋在深山淵林,隻要咱哥幾個找到那個寶藏,咱們就可以離開這窮山村,卻外面的花花世界消遙快活去了!”
“真的假的啊,老申,你可不能騙人啊,别到最後咱們啥也沒撈,還把命搭進去了!”坐在左側的一個身材矮小、留着光頭的中年獵人信心不足地說道。
坐在光頭獵人身邊的一個身材削瘦、眼睛細小的獵人卻是說道:“于大哥,咱們當中就數申大哥讀的書最多,懂的最多,他的話還能假,你就别瞎擔心了。”
“小豹,你這說的啥啊,我剛才那樣說是替大家擔心,你們也知道樹後的原始森林從來沒有人進去過,聽說裏面有不少的精靈妖怪呢。”光頭獵人似是有些委屈地說道。
在我的低聲詢問下,鐵牛介紹着剛才說話的兩個獵人,那個矮小的光頭獵人叫于峰,是個膽小謹慎的獵人,但狩獵技術卻是五個中僅次于魏勇的,而那個身材瘦削的小眼睛獵人叫蔡豹,他的狩獵技術最差,但這個人鬼主意最多,最喜歡設計各種各樣的陷阱,這也算是彌補狩獵技術那方面的缺陷吧。我還從鐵牛的口中得知,蔡豹最尊敬的人就是申志全,平時也跟申志全走的最近,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是一起進原始森林打獵的。
我将目光投注到那個叫蔡豹的小眼睛獵人身上,隻見他的眼睛從始至終都在溜溜地轉動着,好似是在盤算着什麽鬼主意一樣,這種人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危險。
“嘩!”
突然間,木桌上的那盞油燈散發着出刺目的光線,我和鐵牛的眼睛瞬間被閃盲,等我們可以再重新視物的時候,那五個獵人已經全副武裝地進入到原始森林,而且他們此刻置身所在的位置竟然是那隻狂暴黑瞎子的洞穴口。
“我的天啊,老申,你把我們帶到哪裏來了,這裏哪是什麽寶藏啊,分明就是熊窩!”光頭矮小的獵人于峰低身抓起一把泥土嗅聞一陣,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起身朝着申志平喊道。
申志全拿着反轉着玉石對準頭頂上方的日光,一臉疑惑地說道:“沒錯啊,玉石地圖所指示的寶藏入口就是這裏啊!”
“我明白了,申哥說的沒錯,但凡這寶藏都會有怪物守衛的,這黑熊想必就是寶藏的守衛者!”蔡豹快步上前,興奮地說道,“隻要我們把裏面的黑熊解決掉,寶藏就算是到手了!”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皺下眉頭,先前我曾經跟那頭黑瞎子較量過,那可不是普通的黑瞎子,它能夠刨出這麽深的一個洞穴,那力量該是多麽的恐怖,僅憑這五個獵人就想幹掉黑瞎子也未免太過自信了吧。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在五個獵人的引誘下,兩頭體型中等的黑瞎子從熊窩裏憤怒地跑了出來,一公一母,就體型而言比我們先前遇到的那頭母熊要小得多。
兩頭黑熊的力量同樣不可小觑,但在五個優秀的獵人面前,它們跟一塊活動的屍體沒什麽區别,不消半個小時便被獵殺。五個獵人探測到熊窩沒有異樣之後,他們便深入熊窩。正如我之前所遭遇的一樣,同樣有一窩小熊崽子出現在五人的面前,隻不過那窩小熊崽子有四隻,個個都是剛出生不久,灰頭灰腦的。
“斬草必除根,這些小熊崽子留下得!”帶頭的獵人魏勇抄起手裏的獵刀蹲下身,猛地一揮,三隻小熊崽子已經被刀給刺出透明窟窿。
剩下的一隻小熊崽似乎本能地察覺到危險,它拼命地鑽出小窩,跌跌撞撞地朝着洞口爬去,發出不安的唔唔聲。
魏勇心性殘暴,他當然不會放過這隻小熊崽子,可是就在他揮刀準備刺下時,鐵牛的兄長卻是一步向前将他攔下,咧着厚嘴唇說道:“魏哥,這小熊崽也怪可憐的,您就放過它吧,俺用這半瓶燒酒跟你換。”
就趁着這一會兒功夫,那隻小熊崽子已經跌撞地爬出洞口,魏勇冷笑一聲,他将砍刀收回腰間,接過半瓶燒酒咕咚地喝了一口,道:“就知道你小子善良,不過那小熊崽沒了父母,就算它逃得出去也活不過幾天的,到時候也會成爲野豬野狼的口中食的。”
那隻小熊崽子爬出洞口之後竟然徑直地朝我這邊爬過來,雖然我知道眼前的不過是幻景,但我還是蹲下身準備抱起小熊崽子。可是當我觸碰到它的眼睛時,心裏卻是一愣,這眼神充滿着憤怒、憎恨還有恐懼,分明就跟之前的那頭母黑熊一般無二!
幻景中的小熊崽子穿透我和鐵牛的身體朝着森林深處爬去,它竟然還回頭看了一眼我們,我不知道它是否能夠看到我們,但那雙眼睛中的憤怒和怨恨卻是清晰可見,而後它鑽進滿是荊棘的灌木叢,消失不見。
“唐爺,剛才那隻小熊崽子的眼睛好可怕啊,它該不會真被野狼吃掉吧?!”鐵牛雖然震懾于小熊崽的眼神,但生性善良的他還是對小熊抱着擔憂之心。
我朝着鐵牛苦笑一聲,道:“不會的,它的生命力比我們想像的要頑強的多呢。”
就在我和鐵牛說話的這番功夫,那五個獵人也不知道又發現了什麽,他們竟然在熊洞牆壁上挖坑,而那個位置正好就是我、韓雯雯還有鐵牛逃生的通道,該不會那條通道就是這五個獵人的傑作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是冥冥之中的巧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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