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檢查團一共七十多人,除了謝洛夫本人之外,剩下的人都是第二總局的同志,三月初檢查團坐上了火車,開始了自己的全國巡查之旅。
謝洛夫在走之前專門找了一下總檢察院的檢察長古德爾傑夫,了解了一下整個蘇聯監獄中犯人的情況,得到了總人數的百分之二是政治、犯,并且已經準備修改刑法不在明确的規定反革命分子的答案,其實謝洛夫很想問問叛國罪裏面包括了多少人,不過仔細一想這種問題還是不要繼續下去比較好。
集體勞動移民隊,也就是勞改工廠實際上并沒有改變,裏面的囚犯仍然是跟過去一樣,關押着那種不算是罪大惡極,但是一直不斷的給當地治安造成困擾的犯人,因爲現在的開荒政策,一部分勞改人員并沒有固定的關押場所,而是随着政策的改變,不斷的調到需要生産但是沒有人去的地方,比如說西伯利亞,效果和斯大林遷徙民族前往中亞是一樣的,兩者的差别僅僅在名義上。
整個檢查團開始在莫斯科周圍的監獄進行巡查,耽擱了不長時間馬上進入到了高加索地區,高加索地區對于蘇聯以及蘇聯的前身帝俄都是一個十分頭疼的地區,這裏屬于俄羅斯帝國征服過程中最不安穩的地方,整個高加索的民族似乎就不知道什麽叫服從。明裏暗裏和莫斯科對抗。
帝俄時期因爲有着時代的掩護。大不了定期進行大規模鎮壓,但是現在這個年代不同了,蘇聯面對着一如往常的不合作,其實也沒有太大的辦法。隻能通過教育告訴這些高加索人,和蘇聯作對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同時提高當地的生活水準讓這些人不要做出螳臂當車的事情。另一方面克格勃在這裏一直進行重點監控,維持當地的穩定。
“謝洛夫同志,其實現在的執法力度已經很嚴了,尤其是在高加索地區已經跟前兩年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和你做内務部長的時候可完全不同!聽說過反社會流氓分子罪麽?現在高加索地區在這個罪上卡的非常嚴,尤其是以宗教名義脫離現代社會的人,天天穿長袍帶面紗的人都可能因爲反社會流氓份子罪被抓。刑期兩年到五年不等!”第五司的同志一邊陪着謝洛夫視察一邊說道。
“哦,似乎有這麽一點道理!”不過有些太嚴格了,後面一句話憋在謝洛夫的心中,隻是因爲穿着宗教服飾或者行爲就入罪,有點太過于不近人情了。不過這肯定不是長期現象。應該是赫魯曉夫執政時期一個插曲,如果這個罪名一直存在的話,謝洛夫後世不可能沒有看到過這方面的資料。其實光聽反社會流氓份子罪,謝洛夫還以爲是一群人亂搞男女關系。
謝洛夫想的一點都沒錯。反社會流氓份子罪根本剛出來的時候,就是鎖定在亂搞男女關系上面的。其實本質上和後世中國有一段時間實行的流氓罪是差不多的,不過很快在高加索地區就變成了另外一個形态,成了專門對付地下宗教的罪名。
“對了,現在高加索地區的死刑犯比率是多少?我們馬上下一站就到了格魯吉亞了!”謝洛夫面對着這群第二總局的内行問道。
“死刑犯比率全國都是一樣的。高加索地區并沒有高出多少!”第二總局第九司的同志笑着回答道,死刑在蘇聯廣泛存在、不是大整肅的問題也不是叛國罪的問題,包括經濟犯罪、破壞公共财産、僞造假鈔、投機倒把這些罪名的首犯其實都可以适用于死刑,等待被處死。
在這點上謝洛夫毫無異議,隻要是犯罪事實清楚,處罰這些人絕對是應該的,至于呼籲廢除死刑的人,謝洛夫隻能表示他們都是傻叉,完全是聖母病在作怪,應該關進精神病院治療一下在放出來。
在格魯吉亞的精神病院的檢查中,謝洛夫還是見到了蘇聯最陰暗的一面,經過了問話之後,謝洛夫面對着這座精神病院長時間沉默不語,主要是這座精神病院的犯人,這些人的來源很多、有工人、農民、學生、知識分子、還有紅軍士兵以及内務部的幹部,罪名也是五花八門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和這些犯人說過幾次話之後,謝洛夫就改變了自己的印象,因爲這些人都是斯大林主義分子,都是在赫魯曉夫執政之後抓進來的。
“都是一個國家的,不用這麽狠吧!”這句話隻是在謝洛夫心中,但卻不敢說出來。斯大林的權威在大,卻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要是這個時候謝洛夫略微表現出來一點斯大林主義的态度,估計和這座精神病院的其他人也沒什麽兩樣。
别說這些人了,就算是斯大林的兒子現在也在莫斯科服刑,連斯大林的兒子現在都這樣了,這群人還能怎麽樣,整個蘇聯有誰敢和赫魯曉夫作對?哦,還真有,至少在今年謝洛夫就知道,馬林科夫和莫洛托夫馬上就要沖出來螳臂當車了……
不過畢竟都是蘇聯人,而且這些既不是因爲被西方洗腦也不是犯罪分子,被關到這裏謝洛夫總有點感覺他們可憐,隻能将幾百人集中起來,問道,“既然是生病了,就會有病好的一天,大家要多多配合醫生的治療,我這次從莫斯科來到這裏視察,大家有什麽需要都可以對我說,這對我們醫院的制度更加彈性化有巨大的意義……”
“你們把我們關在這裏,現在假惺惺的來看一下又有什麽意義?”一個老頭冷冰冰的問道,這個老人六十多歲皺紋已經遍布在臉上,比一般人應該蒼老一些,從雙手厚厚的老繭上,謝洛夫覺得這個人應該是一個重體力的勞動者,按照前世祖國的劃分,應該屬于五十五歲退休的那批人。
如果第二次機會,謝洛夫絕對不會來到這裏,完全是找罪受,面對着一個老人的逼問,謝洛夫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隻能揣着明白裝糊塗,說了一堆早日康複之類的話。這些話簡直是藐視自己的智商,關鍵他還不得不說。
“你是莫斯科來的?那有什麽用?安娜被這裏的看守強、奸了,你能把看守抓起來槍斃麽?”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站起來對着選謝洛夫大吼道。
“你說的是真的?”謝洛夫愣住了,随後馬上死死地盯住自己帶來的第二總局幹部,咬着牙說道,“同志們,把這座精神病院的院長給我找過來,我要親自問一下……”
要說在監獄系統中,有些看守和獄警對待犯人都一些暴力行爲,沒事揍兩拳都是小問題,後世好像除了北歐幾個犯罪率非常低的國家沒有這種行爲之外,不論是中國、美國和俄羅斯都無法解決獄警濫用暴力的問題,謝洛夫也知道自己解決不了,但是強、奸在押的犯人這絕對忍不了,這是另外一個性質的問題了。
“你們有沒有告發?”謝洛夫走下講台進入到這群精神病人之中問道。
“我們曾經想要上告,結果當天的獄警沖進來狠狠揍了我們一頓,說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一些人将自己身上的傷疤漏出來給謝洛夫看。
捂蓋子?将影響控制在本地?這種手段倒是非常常見,看來手段向來是是世界通用的,謝洛夫冷漠的點點頭,不一會第二總局的同志就把這座精神病院的院長帶了過來,謝洛夫用一種審問犯罪嫌疑人的态度開始了問話,有第二總局的人在旁邊亮證件、連吓唬在蒙讓謝洛夫知道,原來真的出現過這種事情。
“将軍,我們已經對那個看守做出了批評,關了半個月的禁閉,相信以後我們這種事情了!”精神病院院長最後說道。
“關禁閉?”謝洛夫重複了一下精神病院院長的話,然後冷嘲道,“就這麽簡單?強、奸是犯罪,你身爲精神病院院長,應該知道強、奸罪的量刑是多少吧?”
“将軍,量刑五到七年比較合适!按照現在的執法力度,七年應該更加标準一些!”第二總局第六司的一個上尉站出來說道。
“把這個看守馬上羁押!”謝洛夫冷冰冰命令道,“馬上移送到當地内務部、通知法院快速審理,将這次案件彙集成材料送給格魯吉亞最高法院,在文件上寫上我們的建議,從重從快……”一個刑事案件,隻要加上從重從快這個詞,基本上就會按照最高量刑判決,可以說這件事已經讓謝洛夫怒了……
“是的,将軍!從重從快……”上尉馬上一個敬禮,召集周圍的看守人員去抓捕犯罪的看守,謝洛夫回過身來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的精神病院院長,意味深長的說道,“院長同志,不出意外的話,我還準備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你沒有意見吧?”(未 完待續 ~^~)
PS: 例行感謝書友們的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