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情報局的局徽造型獨特、警醒、在藍色鑲金邊的圓形底盤中心,是一面銀色的盾牌。盾牌中心是一個有十六個紅色尖角的羅盤圖形,盾牌上面是美國國鳥白頭海雕的頭像。
這時候的中央情報局局長是剛剛上任的杜勒斯,執掌這個中央情報局的大人物剛剛在去年登上美國時代周刊的封面。今年剛剛将麥卡錫弄垮台的杜勒斯,在中央情報局内部的威信已經到達了巅峰,甚至比以前長時間擔任局長的人更加有威望。
杜勒斯和蘇聯的交鋒其實早已經開始,甚至比冷戰開始的時間要早的多。在“日出行動”中,艾倫·杜勒斯與德國黨衛軍參謀長卡爾·沃爾夫進行談判。企圖蒙蔽美國總統羅斯福,單獨與德國媾和,而共同對抗包括蘇聯在内的社會主義國家和社會主義民主黨派,此行爲被蘇聯偵查員發現之後,蘇聯外交人民委員會立即展開行動,阻止談判。
日出行動沒有盡到全功,杜勒斯仍然将注意力放在蘇聯身上,中央情報局内部每個人都知道,杜勒斯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蘇聯,随時準備爲了美國的勝利,和蘇聯内務部在進行一次交鋒。
頭發花白戴着眼鏡的杜勒斯,交叉着雙手聽着美國鄉村音樂,斯斯文文的氣質,一般人都認爲他是一個翩翩有禮的大學教授,而不應該是執掌中央情報局的局長。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預料。出身于一線特工的杜勒斯,老謀深算的他位置比所有的前任都要安穩,中央情報局的工作也在他的影響之下一直推進。
杜魯門每天接見的第一個人,總是杜勒斯這個中央情報局局長。現在的中央情報局的地位,已經取得了明顯的提高。雖然和蘇聯内務部不能比,但比起英國的軍情六處已經好了很多。
“我們的朋友有了什麽動作?”聽完了音樂,杜勒斯推了推眼睛有條不紊的問道。在自己的下屬面前,杜勒斯一直都表現出從容不迫的态度,和推進行動時候的雷厲風行完全是兩個人。
情報處處長亨利慢慢打開文件,不緊不慢的說道,“根據意大利方面的消息,蘇聯駐意大利大使已經換人了,前任大使已經被調到了蘇聯國内任職!新上任的大使是一個年輕人?”
“換人了?”杜勒斯習慣性的拿出了煙鬥,深深地吸了一口道,“亨利,請繼續說!”
“尤裏·葉菲莫維奇·謝洛夫!?”亨利簡短的介紹道,“今年二十七歲,俄羅斯人,出生在阿塞拜疆,在戰争末期應征入伍,随後戰争結束!回到阿塞拜疆繼續學業,曆任共青團科長、宣傳部部長、阿塞拜疆共青團書記、阿塞拜疆内務部部長,和第一書記謝米恰斯内關系很好!在内務部部長任内,将監獄清查一空!根據公開傳言,死亡一千人左右!”
“唔!倒是很有内務部的風格,不知道我們的朋友爲什麽熱衷于自相殘殺!”杜勒斯毫不猶豫的在下屬面前,嘲諷着自己的對手。蘇聯國内各種各樣的運動,已經讓杜勒斯見怪不怪了,要知道他已經注意了蘇聯十幾年。甚至對這種手段,杜勒斯比一般的蘇聯民衆還要熟悉。
不過杜勒斯不得不承認的是,蘇聯的這種舉動,讓美國空有強大的财力支持,卻一直無法在蘇聯國内建立起來自己的情報網,因爲蘇聯幹部層的不穩固,讓美國情報網的建立一直毫無建樹,本身就幹淨的人都不敢對外國人有所接觸,更何況還當美國間諜?美國在蘇聯發展的線人不是沒有,卻一直形不成網絡,作用聊勝于無。
别看專家對蘇軍未來年的作戰模式與意圖,都進行了有模有樣的分析,這些報告與分析完全是在公開資料的基礎上發揮出來的。他們完全是靠記者或者學者提供的資料,比如說蘇聯領導人開會的時候進入會場的秩序,《真理報》上蘇聯領導人的排名,以及蘇軍公開報道的大演習。
這種窘境在中央情報局内部高層裏面,差不多都知道對蘇聯工作幾乎可以和失敗畫上等号。可反過來,蘇聯一直都對美國的情報機關報以警惕,就差沒有把自己吓死。可能完全了解五十年代,中情局對蘇聯滲透工作無能的蘇聯人,也隻有謝洛夫自己了。
“局長,你說的沒錯!根據數據處分析,謝洛夫應該是在蘇聯國内引起公憤,所以才被打發到外國做大使的!”亨利有模有樣的說道,“從年齡上來判斷,這個人應該做事不顧後果,并非頭腦超長,使用内務部的手段簡單粗暴,并不是老謀深算的人物,數據處的結論是,威脅性不大、可以不予理會!”
“我一直相信數據處的判斷!”杜勒斯點點頭認可了情報處處長的話,“不過是一個在蘇聯闖了禍的愣頭青,相信不會在意大利有什麽建樹!保持關注就可以了!”
愣頭青矗立在羅馬火車站,茫然四顧。看慣了鋼筋水泥混凝土,謝洛夫終于感覺到了一點變化,沒有遍地的紅五星弄的都有點不适應,跟着大使館派來的司機,謝洛夫的外交生涯就這麽開始了。
坐在後座的謝洛夫透過窗戶,得到了自己來到羅馬的第一眼印象,總的來說印象還相當不錯,不過唯一有點審美疲勞的就是,短短時間,謝洛夫要是沒記錯,他已經看到了十幾座教堂了。
“這麽多有什麽用?跟俄羅斯帝國時期一個水準,一個定居點什麽都沒有,先建一座教堂?能吃還是能喝?”謝洛夫心中不斷的腹诽,對濃重的氛圍頓感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