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撲通聲,一直卷縮在角落裏的林北峰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屍體上,然後用一種嘶啞的戲虐聲音說道:“我聞到了死人的氣味——這麽說你們給我帶夜宵回來了?”
他望着地上的屍體,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着野獸一般的神采。
看着他那副表情王雷莫名的感到一陣惡心,“那是張彪啊你這個畜生,難道你連自己的兄弟的屍體也要吃麽?”說完擡手就要一個掌心雷劈過去,嚴重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沖他搖了搖頭。
“張彪?兄弟?”林北峰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惘,眼神忽然變得清澈了起來,“張彪死了?怎麽可能!”他看了地上的屍體,忽然發出一聲慘叫,“張彪怎麽會死了,誰幹的,誰幹的!?”
麒麟五人組裏他和張彪的關系最是要好,這會的反應也是出奇的大。
嚴重走到了他的跟前,站在那裏俯瞰着他,“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中了什麽邪,不過如果你還是林北峰,你還想爲張彪報仇的話,就給我打起jing神來,幫我找到那個家夥。”
王雷失聲道:“不要啊老大,這家夥明顯都已經瘋了,怎麽能放了他啊。”
嚴重卻搖了搖頭:“他并沒有瘋·況且現在我們少了一個人,蕭不離又有了幫手,再想幹掉他就更難了,必須四個人才有足夠的把握·況且林北峰的能力能夠幫我們找到他。”
王雷質問道:“你說林北峰沒有瘋,那他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嚴重歎了口:“你早晚就會知道了。”
王雷見他不願意說卻也沒有什麽辦法,“老大啊,要我說咱們還是放棄算了,那個獨孤寒也不是什麽好人,大不了不回組織了嘛,他們還能派人來追殺我們不成?”
嚴重卻又搖了搖頭·略帶嘲諷的看着王雷,“如果你希望變成林北峰這個樣子,那你就走,我是不會阻攔你的。”
“變成林北峰這個樣子?什麽意思?”王雷愣了一會卻沒有離開,盡管捉摸不透嚴重話中的含義,但是他本能的覺得事情有點不大簡單,還是先靜觀其變。
嚴重卻蹲了下來,“看着林北峰·爲了抓住那個家夥現在我隻能放了你,不過我jing告你,不要搞很麽幺蛾子·否則就算你是我的隊友,我也會動手的。”
林北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盡量。”
嚴重不太滿意這個答案,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沖典藍道:“給他梳理一下。”
坐在一把椅子上,脖子上圍着一條毛巾,林北峰心驚肉跳的看着鏡子裏典藍的匕首在他的頭頂上來回飛舞着。
典藍一邊削着他的頭發和胡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話說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林北峰卻苦笑着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他的眼中露出一絲茫然,“我隻記得好像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呼喊我的名字,有的時候那聲音十分的清晰,十分的熟悉,就好像我曾經無數次聽到過,回應過一樣。”
“有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者說另外一個東西,我迫切的想要遵從那個聲音的召喚——”他擡起頭,看向典藍,“我是病了麽?”
典藍和林北峰對視着,不知道爲什麽那一刻她知道對方沒有撒謊。
“如果你真的渴望聽從那聲音的召喚,那就去,不過在這之前,幫我們找到那個殺了張彪的家夥,你的野獸直覺還在麽?”她問道。
野獸直覺是林北峰的在遊戲中的特有能力,他是一個妖術師,一個罕見的能夠使用妖族法術能力的人,不過學習這種法術并不是沒有代價的,他身上的毛發似乎變得多了起來,遊戲裏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現在看起來症狀已經變得明顯起來了呢。
聽着外面的對話聲,洗手間裏,嚴重望着鏡子裏自己那半頭白發,心中卻閃過一絲不安來。
他知道這種變化并不是暫時的,甚至還沒有真正完成,早晚會變得和遊戲裏的那個他一樣,到了那時就無法挽回了必須回到組織,隻有老大知道如何對抗這種變化,必須回去。
洗了把臉,當嚴重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林北峰的頭發胡子已經被收拾完了。
看起來jing神了不少,至少正常的像個人了。
“給他那玩意。”嚴重道。
典藍便從一個熟料袋裏掏出了一件半截袖的襯衣來,這是蕭不離在房間裏留下的,看着林北峰接過那衣服,嚴重冷冷的說道:“将它的氣味記在你的腦海裏,因爲它将帶我們找到回家的路。”
嚴重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了幾枚骨骰,“那麽就讓我們看一看,那家夥現在向哪個方向逃走了。”
他自言自語着,将骨骰猛地擲了出去。
終于逃出來了,蕭不離坐在車裏,一個勁的猛踩油門,他沒有使用雲雷縱天,剛才那一戰耗費了他大量的真元值,爲了避免陷入困境,在真元值恢複之前他并不打算再次使用。
那幾個家夥應該不會追上來了,他心想,這會他已經駛出了那個小城,爲了避免給顧少邦他們帶去麻煩,蕭不離決定離這裏盡量遠一些,朝着北方開去。
夜視鏡裏,一個騎手正騎着一輛黑se的本田摩托飛快的從後面追了上來,蕭不離心中一凜,(還是不肯放棄麽?不過隻有一個人,那麽我還會怕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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