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的辦公室裏,不時的傳出一陣激烈的咆哮聲,那位平ri裏表現的溫文爾雅、娴靜柔和的美女經理,這會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激烈xing格,門外的休息室裏或站或坐着不少麒麟工作室的員工,大都神se焦慮,表情嚴肅,或者臉上挂着幸災樂禍的表情。
十分罕見的,大白天裏卻幾乎沒什麽人去上機,大家都在等待着,以至于讓休息室裏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有些凝重。
辦公室裏,終于,秦時月似乎訓斥的累了,又或者她面前的兩人始終沒有反應讓她沒興趣在訓斥下去了,秦時月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口
“說說,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作爲這一次突發事件的直接目擊者和參與者,同時作爲兩名資深的遊戲玩家,我想你們有資格給我一些建議。”
李建和蕭不離就站在她的對面,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李建先開口了,畢竟他是行動組的副組長,大小也算是個幹部。
“我個人建議攻略組的成員從現在開始暫時不要上線,魔族都在附近,除非能确認它們已經離開了,又或者有足夠安全的路線讓他們撤退,否則爲了保護賬号和他們角se的安全最好先低調一段時間再說,我估計過一段時間之後魔族應該會朝九龍城進軍,到那個時候千松鎮一帶應該就沒有什麽魔族了,畢竟那裏并不是什麽軍事要地,沒有太多需要駐紮守衛的東西。
秦時月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蕭不離,“你叫蕭不離是,你怎麽說?”
蕭不離自然是沒什麽建設xing意見,曹規草随道,“我覺得李建的提議很合理,暫時不上線确實是最好的方式。”
秦時月點了點頭,“那麽你們覺得多長時間魔族才能離開那裏呢?”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這一次卻是蕭不離先開口了,“我覺得一兩個星期應該就足夠了。”
“哦,爲外麽這麽認爲。”
蕭不離解釋道:“這是從魔族的兵力的增加速度和對九龍城的攻擊時間來預測的,根據我的計算,以現在的速度隻要再過一周,魔族即可擁有足以威脅九龍城的兵力,當然如果他們謹慎一點想要以百分之百的把握攻下九龍城的話,那麽則需要兩個星期的時間,屆時魔族的大軍将沒有任何懸念的攻陷九龍城,隻要魔族首領的智商不是太差,他們停留應該不會超過這個期限,畢竟遲則生變,他們不應該不明白這個道理。”
秦時月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她似乎對遊戲裏的這些東西并不感興趣,“好,你們兩個算是這方的專家了,我就相信你們的分析,不過不管怎麽說還是等我報告上去再說,你們現在回去先等待命令,記住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擅自行動,一定要小心行事,我們現在可再也損失不起人手了。”
兩人都點頭答應了,等蕭不離和李建離開了辦公室的時候,目送着二人離去的秦時月卻皺了皺眉頭,這一次的怪物攻城打亂了她的計劃,如果因爲這樣一個意外緩和了局勢,使得公司内部陷入僵持,她的計劃短時間内可就沒辦法進行了。
(或許還需要再加一把勁才行,如果運用的好的話,這反而可能是一次助力呢,)一邊想着,她已經開始醞釀起要跟獨孤寒對話時所用的說辭來了。
當蕭不離和李建走出辦公司,來到休息室的時候,立刻就被大家給圍了起來。
“嘿到底怎麽樣啦,秦經理怎麽說?”馬龍急切的問道。
“還能怎麽說,讓我們回來等消息呗。”
“我看這一次副本攻略算是徹底黃了,”有人幸災樂禍的說道,和他一樣想法的人也不少,畢竟這樣的危險能不冒還是不要冒的好。
唯有張耀陽,臉上挂着笑意,心中卻一陣郁悶,他昨天和白雲飛等人沒少串聯各組的人,悄悄的将遊戲的可疑之處給那些不明真相的群衆暗示點明,如果沒有這次意外的話,用不上兩三天,幾乎毫無疑問的就可以舉起反旗了,隻要他把這款遊戲的真相一透露,那些已經開始疑神疑鬼的各組成員多半就會望風景從,可是現在卻遇到了這種事情,太他媽的扯淡了。
休息大廳裏擠滿了人,到處都是亂糟糟的議論聲,大家竊竊私語着,對接下來的ri子裏将要做些什麽都有些迷茫和疑慮。
蕭不離和李建坐在休息室角落的一個沙發裏,倒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感覺,畢竟他們兩個的角se可是逃出來了,至少短時間是不會有什麽危險了,而因爲少了其他人的關系,上頭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兩個去打副本,完全是一副閑雲野鶴的感覺口
到了中午的時候,休息室裏的人不僅沒有變少,反而更多了,不僅白虎組和青龍組的人仍舊停留在這裏等候消息,就連朱雀組和玄武組的人也來了,畢竟這件事情是關乎整個工作室的。
終于,就在午飯時間都快要結束的時候,秦時月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大家安靜一下,上面已經有了指示,這一次的副本攻略正式取消。”
下面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雖然這件事情早就是題中應有之義了,但是聽到秦時月親口說出來那感覺就是不一樣的。
秦時月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殘酷的笑意,微的幾乎沒人能夠發現。
她壓了壓手,衆人便安靜了下來,她卻朗聲說道:“不過我們工作室的主力卻不能就此陷在那裏畢竟時間就是金錢,如果那些魔族需要幾個星期才能離開讓我們的人脫困這樣長的時間我們損失不起更何況我們在九龍城經營了這麽久,絕對不能容許這座城市被魔族攻陷,所以上面的決定是,由白虎組的剩餘人手和朱雀組聯合組建一個營救團,聯合九龍城的金龍軍團,通過詳攻魔族營地的方式來引出敵人,然後主力團趁機在魔族營地内上線,裏應外合,一舉擊垮魔族0”
歡呼聲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面面相窺都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
這個計謀聽起倒還真挺像那麽一回事可是仔細想想,這裏面cao作起來的難度卻是無比巨大的,魔族營地中不僅有成百上千的魔族,更有強大的boss坐鎮,那可是金se的魔族boss啊,足以抗衡人類的暗金senpc英雄了,而且這還隻是目前所看到的實力,如果還有更加強大的boss在幕後坐鎮該怎麽辦?這種事情并不是不可能的。
這樣一座魔族的大營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攻破呢,這不是讓人去送死麽?
看到大家一個個複雜的表情,秦時月卻冷聲道:“這是上面的意思大家隻要照做就行了。”
說完看了張耀陽一眼,“張組長,一會你和吳組長、王組長以及李副組長一起拟定一個作戰計劃這個計劃今晚之前交道我的辦公室,如果審核通過的話明天最晚」後天即可開始行動。”
秦時月一走,休息室裏頓時群情激奮,如果說之前大家對在遊戲中死亡還不是太忌諱的話,經過昨天白虎組和青龍組衆人的挑撥和故作神秘的暗示和透露,那麽現在就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遊戲中的刀山火海,已經變成了真正的刀山火海了。
現在聽說要讓他們去送死頓時不幹了,雖然不敢直接跟秦時月叫嚣,張耀陽和王一凡等幾個組長卻成了替罪羊,大家紛紛激烈的向兩人問這遊戲到底有什麽問題。
張耀陽一邊盡力辯解,心中卻暗自冷笑了起來,(看來老天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嘛!)他心中暗想着。
大廈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獨孤寒有些煩躁的晃了晃膀子,讓給他做按摩的美女秘書不得不停了下來,小美女有些生氣的嘟了嘟嘴,不過她并不是那種不會觀顔查se的無腦花瓶,發現獨孤寒的心情似乎不太妙,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獨孤寒的确是有煩躁的理由的,爲了能在老大面前好好表現,這幾個月他一直在努力壓榨公司的潛力同時也在不停的增強他核心小組……麒麟組的實力。
不過麒麟工作室畢竟隻是他那位了不起的老大所統治的龐大帝國下的一個分支,投入的jing力财力都有所局限,直到不久之前,他們都沒能打到一件真正的神器,也沒能獲得一座城市的統治權,盡管在九龍城的聲望已經刷道了崇敬,但是離控制這座城市卻還有一段距離呢。
也正是因爲如此,當他聽說發現了一個二十人的團隊副本的時候才會這麽急着讓下面準備開荒。
隻不過好事多磨,似乎老天特别要跟他制氣似的,各種意外接連出現,還沒等一個月的準備期到ri子,開荒攻略卻已然陷入了困境口
“這他媽的算個什麽事啊!”獨孤寒自言自語着,“老子我還就不信了,除了老大我獨孤寒服過誰,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算了,實在不行老子我親自上陣,我進不信了,就憑老子那一身裝備,什麽魔族統統給我死啦死啦滴!”
他面對着落地窗,望着窗外的景se自言自語着,自顧自的發着狠,他的情緒是如此的激動,以至于到了後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害怕起來了,頓時覺得自己的兇殘程度又提高了一個等級口
忽然間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獨孤寒吓了一跳口
“喂,又怎麽了?什麽,下面的人開始鬧起來了,草,反了他們了!”獨孤寒聽到回報,頓時大怒,“他媽的保安都給我集合起來,我好好訓一訓他們還想不想幹了!”
他正說着,秘書卻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董事長外面有人找你。”
“就說我不再還用我教你麽!”獨孤寒一邊扯着領帶一邊吼道。
那秘書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但還是小聲說道:“那人那人是劉子建。”
“什麽!”獨孤寒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騰地一下跳了起來。
“什麽時候的事情快,快讓他進來!”
“不用了,”一個低沉的帶着一點鼻音的聲音從門後傳了進來,“我已經進來了。”
随着辦公宴的門被推開,一個穿着西裝格律的光頭了進來。
他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不高,但卻異常結實,臉上挂着嚴肅的微笑那微笑并不會讓人感到任何親和但卻足以讓人不得不認真對待,他看起來有點像老歐洲時期的政治家,又或者蘇聯紅軍中的高級政委,沉穩、堅強、嚴肅,以及一種讓人下意識的想要躲避的淩厲目光。
劉子建有些蔑視的看了獨孤寒一眼,順手扯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沖那秘書使了個顔se,盡管連此人到底是什麽人都不甚清楚,那秘書卻毫不遲疑的退了出去。
劉子建的目光将獨孤寒按在了椅子上,“我見過許多蠢貨也見過許多自以爲是的家夥,但是能把這兩者結合的如此完美,你卻還是第一個。”
譏諷的言辭讓獨孤寒臉se一陣青一陣白卻是不敢怎麽吱聲,讪讪道:“劉哥你怎麽來了。”
劉子建語出驚人,“我要是再不來的話,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門卻再一次打開了,走進來的不是秘書,而是秦時月。
秦時月從劉子建身後走過的時候,劉子建很有伸士風度的站起身來,向她點頭一禮,秦時月也給以回禮,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心中卻暗暗歎息了一聲,這家夥怎麽來了,還真是功虧一篑啊。
獨孤寒看起來還是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劉子建一直想不通爲什麽老大會讓這樣一個人來負責麒麟殿的工作,這家夥除了忠心之外似乎并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你手下的那些人正在密謀造反你知道麽?”
“什麽?有這種事情,他們膽肥了。”獨孤寒又驚又努,雖然知道下面有些不穩,但是造反這種事情還是吓了他一跳。
劉子建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情和膽量無關,任何人隻要被逼急了總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獨孤寒瞪大了眼睛,“逼急了,我哪有逼他們,讓他們下副本而已,這本來就是他們應該做的啊。”……0”
獨孤寒盡力辯解着,雖然他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可是在劉子建那對淩厲的目光的注視下,他的聲調卻越來越小了,他求組似的看向秦時月,秦時月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插話道:“我想你或許有興趣去見見他們。”
劉子建點了點頭:“正有此意,他站起來會身看了一眼獨孤寒,這一次我會幫你,不過下一次,我希望不要再出現這種事情。”
說完徑直朝外走去,秦時月急忙跟了上去,隻留下還有些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獨孤憲
休息室裏,争吵卻正朝着激烈化和失控的方向運轉着。
“艹,要是在不行老子還不幹了!幹脆辭職拉倒,反正錢而已賺夠了。”
“是啊是啊,要我說咱們一起辭職的了,法不責衆,隻要我們一起共進退,我看他們怎麽辦。”
大家亂哄哄的喊道。
張耀陽心中暗喜,表情上卻苦口婆心的勸解道:“話不能這麽說,辭職的話上頭能答應麽?合同上可是都寫着必須一切聽從公司的安排呢。”
吳濤恰是時候的跳了出來,一副古惑仔的派頭吼道:“去他媽的合同,這遊戲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都不跟我們說清楚,還想讓老子給他們賣命,以爲老子命賤麽,老張你一定知道這遊戲是怎麽回事,你給大家說說看。”
其他人也紛紛嚷嚷,“是啊是啊,這遊戲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張耀陽露出一副苦笑的表情,“好,既然大家都這麽想知道,我就說一說,不過這隻是我的一點推斷和猜想,不一定就是真的。”
他嘴上說的勉強,心中卻一陣狂喜,(獨孤寒啊獨孤寒,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蠢,這下你想不死都不行了。)
就在他将要把自己jing心準備好的一番話講出來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略帶鼻音的聲音,“這個遊戲的真相,或許我可以來給大家解惑。”
這個聲音很陌生,大家從未聽過,張耀陽愣了一下,回身一看卻發現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光頭壯漢,面se低沉的站在電梯通向休息室的入口,秦時月就站在那人的尊後,兩人所站的位置給人一種錯覺,這個人的來頭不小。
張耀陽皺了皺眉,不知道爲什麽,他心裏忽然冒出一股很不妙的感覺,“你是誰?”他不安的問道。
“我叫劉子建,”光頭佬一邊說着,一邊從衆人面前走過,目光冷冷的掃視了一眼衆人,“從現在開始,這家公司由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