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後悔得要死
小江是真的被氣壞了,他就這麽當着一衆鎮領導的面,伸手去抓侯金妹。而且,他也确實是被氣糊塗了,伸手抓的地方還真有些不地道,好死不活的就向侯金妹胸口的衣領抓去。
侯金妹雖然還沒有完全發育,但她貌似小胸脯也是挺起了個小尖尖,一個姑娘家這胸前的一片聖地,怎麽能讓一個大男人随便亂抓?因此,小江的手還沒抓到侯金妹胸前的衣領,侯金妹已尖聲大叫了起來。同一時間,旁邊的劉盛楠臉色陡變,一張臉頓時變得無比的陰沉,鼻腔裏也情不自禁地哼出了一個冷冷的哼字。
劉盛楠雖然家庭背景非常的大,父親也是市長級别的高官,但她從小接受爺爺的教導,還真是個正直的女子,最是看不慣那些穿老虎皮的人仗勢欺人了。此刻見一個聯防隊員,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一個小姑娘出手,而且手段還如此的惡劣,心中頓時一股怒氣就直沖而起,差點就要親自動手了。
幸好,她雖然潑辣,但還是知道此刻身在鄉下基層,還得注意點形象,所以這才忍住了要出手的沖動。
而劉盛楠的這一聲冷哼,聽在旁邊俞阿五以及缪連根等一衆昌安鎮的領導耳裏,卻無疑是平地炸雷,每個人的臉色一刹那變得無比的難看,鎮委書記俞阿五和鎮長缪連根幾乎是同時向小江怒喝道::“住手!”
小江的手堪堪就要抓到侯金妹胸口,卻被俞阿五和缪連根兩人的這聲喝叱,硬生生地阻止,他猛地渾身一顫,這回腦袋瓜子也算是清醒了過來,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爲是有多麽的魯莽和出格。
頓時,他的一張臉刷地一下也變得慘白一片,呐呐着似要解釋:“我,我,我……”
“哼!這樣的人也能當協警?”劉盛楠冷冷地在旁咕噜了一聲:“太丢我們人民警察的臉了。”
劉盛楠确實是有些生氣,所以忍不住對此事評論了一句,目光更是毫不掩飾地向小江投去了一個鄙夷的眼神。
可是,她的這句話卻是給小江的行爲定了性,鎮委書記俞阿五臉色一陣青白變換,氣得眼睛都在冒火,他狠狠地瞪了小江一眼,對身邊的鎮長缪連根以及一位中年漢子道:“看來,我們鎮裏的派出所确實要整頓一下了,這樣沒素質的人都能混進派出所,實在是有損我們昌安鎮的形象啊!”
“是!書記,您說的是!”鎮長和那位中年男子兩人點頭稱是,也都狠狠地用憤怒的目光瞪了小江一眼。
“啊,書記,我……”小江就算最傻,此刻也聽出了這幾位頭頭的意思,也明白自己剛才的行爲闖了大禍,估計他的這身老虎皮是要被扒下來了。頓時,小江臉如土灰,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小江心裏那個懊悔啊!現在恨不得拍自己幾個巴掌的心思都有了。他雖然知道,派出所屬于政法系統,并不直接歸鎮委鎮政府領導,但以鎮委書記和鎮長的權威,要決定他一個小小協警的命運,卻完全就是一句話的事,更何況剛才鎮委書記俞阿五旁邊的那位中年男子,就是鎮裏的另一位專管政法這一塊的副書記,由他點頭,他小江的命運算是在這一刻就被決定了。
隻是一時的沖動,竟然就丢了這份旱澇保豐收的工神作書吧,小江那個悔,那個恨,一時間竟然臉色慘白,人都搖搖欲倒了。
要知道,他小江本也是個社會上的小混混,因爲借着與俞阿五有點親戚關系,這才進入了鎮派出所當了一名聯防隊員,這幾年更是跟着肖落鴻暗中撈了不少的好處,小日子正過得滋滋潤潤。那知,今天就因爲一時的沖動,就要丢掉這份既體面又威風的工神作書吧,這讓他如何不後悔得要死。而他身無一技之長,要是失了這份工神作書吧,隻怕以後是連生計都成問題。
小江臉無人色,旁邊圍觀的人們卻是發出了一陣怒叱聲。
圍觀的人自然也都是注意着這幾位鎮領導,等待着他們如何處理這件事。而侯金妹的突然出頭,卻也是讓他們非常的詫異。隻是,後來那位小江的行爲,卻是讓他們在驚訝之餘,也惹起了衆怒。
此刻小江雖然被喝止,但圍觀的人卻仍是七嘴八舌地罵開了。有人道:“呸,太不要臉了,穿老虎皮的沒一個好人!……”
“是啊是啊!這麽大一個大男人,竟然當着這麽多人就敢欺負一個小姑娘,真是沒天理了……”旁邊有人附和道。
“唉!這有什麽稀奇,你們沒看到嗎?剛才金妹這小丫頭就是被那個不要臉的給按在地上了,還四五個大男人抓他一個呢!……”議論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都是無比的氣憤。
旁觀的大多是老太老頭,剛才迫于肖落鴻的氣焰,衆人敢怒而不敢言,現在肖落鴻被大狼狗咬成了那副人不是人鬼不象鬼的模樣,大家自然沒有顧忌,所以小江這一行爲,立刻被大家聲讨起來。
圍觀的人在怒叱小江,那邊侯大山和趙子龍卻是松了口氣。兩人本也是一直注意着那邊各位鎮領導的舉動,一開始看到侯金妹突然出頭,倒也是非常的詫異,但緊接着小江的行爲,卻是讓兩人臉色陡變,侯大山一聲低喝,揮着竹蔑刀就要沖上去。
侯大山可不管什麽鎮裏的領導不領導,誰敢欺負自己的妹妹,他就敢與人拼命。趙子龍也是有了出手的準備,不管怎麽樣,趙子龍可也不能讓自己的那個鄰家小妹妹當衆受辱。更何況這事還是與自己有關。
幸好,後來鎮委書記俞阿五和鎮長缪連根及時喝止了小江的行爲,這才讓趙子龍和侯大山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來。
原本還一左一右抱着趙子龍的孫寒梅和趙慧蘭兩人這個時候也醒悟了過來,母女兩人對望了一眼,松開了抱着趙子龍的胳膊,一齊走向了侯金妹,一左一右站到了侯金妹的身邊。
孫寒梅和趙慧蘭母女有了同樣的心思,不能讓侯金妹再吃虧,所以她們護到了侯金妹左右。
聽着四周圍觀的人的議論,劉盛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隐隐地感覺到事情貌似真的不象剛才那位小江所說的簡單,看來眼前的小姑娘指責小江說假話并不是胡鬧。她上前一步,也站到了侯金妹身邊,伸手幫侯金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發,柔聲道:“小妹妹,你有話盡管說,姐姐在這裏一定幫你。”
劉盛楠确實是對眼前這個小姑娘很有好感。從這小姑娘一身草屑泥土,滿臉的灰塵來看,她剛才顯然确實是被人欺負了。而且,聽旁邊那些圍觀者的話,這個小姑娘就是被鎮裏派出所的那些聯防隊員們給欺負的。所以,劉盛楠此時此刻對侯金妹很是憐惜。雖然她還不知道侯金妹是誰,但心中卻已有了決定,要是這小姑娘真是被人欺負了,她倒是要爲她出出頭。
劉盛楠的舉動倒是沒有引起侯金妹的反感。雖然侯金妹也不知道這位漂亮的姐姐是誰,但看她剛才是開車來的,而且是跟鎮裏的領導一起來的,應該也是個有身份的人,而且她對自己這麽的和氣,卻是讓侯金妹對劉盛楠印象很好。所以,侯金妹用力地點點頭,一對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劉盛楠,:“謝謝這位大姐姐!”
說着,侯金妹目光轉向了俞阿五缪連根等一衆領導:“剛才,那人說的全是假的,今天的事我全看到了。”
“嗯,小妹妹,你說。”見到劉盛楠對侯金妹那副态度,俞阿五和缪連根自然不敢輕視她,俞阿五臉上露出一副和藹的笑容,還微微地彎下腰來,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今天,那個不肖賢孫,帶着一大夥人,說是來回收清交,要趙伯伯家把欠了村裏多年的農管費交上去,否則,就要掘趙伯伯家的老樟樹。”侯金妹雖然人小,但她口齒伶利,思路也清晰,開始娓娓地講起了今天事情的經過:“哦,你們也許不知道不肖賢孫是誰吧!這是我們村長肖賢的綽号,因爲他這個人心實在太黑了,村裏人誰家沒被他迫害過,所以都在背後叫他不肖賢孫。”
侯金妹可是口無禁忌,當着這麽多鎮裏領導的面,把肖賢的外号給解釋了一遍。而旁邊那些正在圍觀的人,聽到侯金妹這麽說,頓時幾個老太也附和着道:“是呀,那個不肖賢孫實在是太壞了,不僅是他,反正他們肖家父子沒一個好人,他大兒子肖流鴻是壞得流膿,壞事做絕,二兒子肖落紅是一見落紅,不知多少閨女糟蹋在他手裏,老天有眼,今天卻總算得報應了,連他家養的狗都反咬他一口啊!……”
“是啊!壞事做絕,總會得報應的啊!……”附合的人越來越多。現在肖家父子四人全部給撩倒了,圍觀的人倒是沒有了什麽顧忌。
聽着旁邊人的議論聲,俞阿五,缪連根,以及泮志強和鎮裏幾位頭頭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背脊上的汗也漸漸地濕透了。這些老百姓雖然在指責肖家父子,但貌似做爲昌安鎮的領導,下面村裏有這樣一個影響如此惡劣的村長存在,他們貌似是推不掉責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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