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區,某個封閉式的老胡同區域,裏面坐落着不少的私家莊園和四合院,青磚綠瓦,古韻猶存!
在如今寸土寸金的帝都,這麽一大片老胡同區,要是以金錢來丈量,說是天價也不過分!
這片老胡同區,不對外開放,但卻在整個帝都聞名!原因無他,裏面居住的,都是一些大人物,僅存的幾位開國元勳以及一些老爺子!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在某個很高很高的圈子裏,這句話是最現實的!不管是朝廷上幾個領導人,還是某些手握軍權的軍界大亨,一場場博弈的最終成敗,通常就是靠這些老爺子!
常人不知的是,很多出鏡率很高的大人物,來到這片胡同區,都以小輩自居,并時常來與一些老爺子讨論家事國事天下事……
當然,爲了保護這些國家級的‘瑰寶’,無論是政界還是軍界都下了功夫,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出入這片區域,絲毫不比進出中南海簡單多少,甚至更嚴格!
老胡同區,最中心的位置,有一處占地不小的私家莊園,裏面有小花園,人工湖以及四合院等~
四合院,正屋中,茶香袅袅,不時傳出‘啪’的落子聲。
“老荊啊,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遠離帝都,在九泉市逍遙自在的……”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呵呵,有什麽羨慕的?相比較,我倒是羨慕慧月那老和尚,真正看破紅塵了!”荊老輕笑着。
正屋榻上,兩個老人盤膝相對而坐,在他們中間,擺着一個棋盤,上面是黑白棋子,黑子如墨,白子如牙,非凡品!
“慧月大師?世上俗人億萬,又有幾人看破紅塵?我不行,你也不行,哈哈哈……”荊老對面,坐着一個胖乎乎的老者,臉色紅潤,頭發花白,但眼睛卻很亮,絲毫沒有渾濁的感覺。
荊老撚起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上:“老封,你錯了!不管看不看破,最後都得化作黃土一堆!至于看不看破,那又有什麽意義?要是看破紅塵就能得道成仙,那我就不吃不睡玩命兒的看破了!”
“哈哈哈,也對,也對!”被荊老稱呼爲‘老封’的老者,大笑幾聲,眼睛盯着棋盤,信手落下一顆黑子。
荊老微皺眉頭,盯着棋盤上的黑白子,最後露出一絲笑容:“多少年了,你的棋風始終未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棋風同樣如此!”老者端起一杯茶水,喝了口:“老荊,這次來京城,就多呆一些日子,我們好好切磋一下棋藝。”
荊老又放下一顆白子,瞄了眼老者:“你不會是要打什麽主意吧?”
“咳咳……”老者掩飾性輕咳幾聲,笑眯眯的說道:“你個老家夥,腦袋還是這麽靈光!”
“要是不靈光,我就不敢來你府上了。說吧,你要打什麽主意?”
“老荊,封霖,你見過吧?”老者放下茶杯,撚起黑子。
“見過,你孫子,一表人才,前途無量。”荊老并不吝啬自己的稱贊,事實也是如此。
“我對貝兒那丫頭,甚是喜歡~而且我家霖兒,對貝兒也有那麽些個意思,你看,咱做老人家的,給撮合一下?”
荊老看着老者,拿起旱煙袋,吧嗒吧嗒抽了兩口,遲遲沒有說話。
“行不行,你倒是給個話呀。”老者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行。”荊老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爲什麽?”老者瞪起眼睛,猜不透荊老爲什麽會拒絕,而且這麽幹脆!
荊老放下旱煙袋,又喝了口茶水:“因爲貝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是誰?”老者再愣。
“我孫子,蕭風!”
“……”老者不吱聲了,良久歎口氣,苦笑着:“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呵呵,要是放在半年前,你提這事兒,說不定我極力撮合。現在嘛,就算了,年輕人的事情,懶得管了。”
老者緩緩點頭,既然荊貝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他也不會再強求!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老荊,說句老實話,你孫子和我孫子,哪個更優秀?”
荊老樂了:“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着的事情,當然我孫子了。”
“……”老者無語了,這老家夥怎麽能這麽不要臉!“你可得給我一個理由,要不然我可不依!”
“封霖,論長相,不輸給我孫子;論能力,不輸給我孫子;論手腕,也不輸給我孫子……”荊老想了想說道。
“那何處比蕭風差?”
“秉性與野心!”
“……”
“說白了,封霖還沒出生,你就給他制定好了未來的路,一片坦途……”
“沒錯。”
“可是我孫子呢?我從未幹涉過他的未來,他想怎麽發展,就怎麽發展!呵呵,我是散養的方式,而你是圈養……同樣是老虎獅子,你說,哪個更強?”
老者聽完荊老的話,陷入了沉思,沒有再說話。
“老封,阿風那小子高中畢業,大學就報了個道,然後單憑自己進入了軍界!期間,我沒插手過一次,一切都是他自己在闖蕩!是,他遭了很多罪,被同伴捅過刀子,被上級穿過小鞋,甚至最後被過河拆橋,一腳踹出了軍界……”
荊老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完全沒有了笑容,語氣也冰冷起來:“但是,隻要他人不死,一切遲早是要讨回來的!老封,咱倆關系不一般,我給你交句實底兒,這次來京城,我就是來爲我孫子讨個公道的!”
老者聽到荊老的話,拿着棋子的手抖了一下:“老荊,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哼……”荊老哼了一聲,眼前卻浮現出,蕭風時隔四年,第一次回桃花胡同的情形……
蕭風跪着進了堂屋,荊老沒說什麽;看到蕭風滿身的傷疤,荊老同樣沒說什麽,但心在顫抖……當時,他就有了一個念頭,一定要爲自己孫子,讨回公道!
因爲京城局勢一直動蕩,荊老就一直壓着壓着,直到今日!現在,他借着‘諸葛鑫’的事情,陪蕭風來到京城,準備爲他讨回公道!
這一次,荊老倒是想看看,有他在,誰敢再欺負自己的孫子!就如他說的,隻要人不死,舊賬遲早要收,天經地義!
“老荊啊,咱都老了……”老者歎口氣,搖搖頭。
荊老微眯眼睛,看着老者:“老了,那又如何?他們可以把諸葛鑫當作一把槍,我沒意見,可是我的孫子,不行!”
“老荊,要是蕭風和諸葛鑫鬧大了,牽扯的利益關系就太多了!近兩年,諸葛鑫逐漸羽翼豐滿,越來越難以掌控,就像……”
“就像兩年前的蕭風,是嗎?”荊老毫不客氣地說道。
“唉……”老者歎口氣。
“老封,我可以同意把兩人的鬥争縮小到最小範圍,并參與這場賭局!但是,事後如果讓我察覺出什麽貓膩,那就别怪我不顧多年交情了!”荊老冷冰冰地說道。
“有你和南宮濟昰在,誰又能玩什麽貓膩呢!不過,不管他們兩個誰赢了,最後都得參與一項絕密任務。”
“任務?哼,沒興趣!隻要證明我培養的孫子比任何人都強,順便我在幫他讨回舊債和公道,那就可以了!”荊老語氣不容商量。
原本荊老想讓蕭風自己來讨回公道的,但沒人比他更了解蕭風了,在關乎大義的方面,他還是拿捏的準的,想讓他對抗某些圈子,難,而且他也不會做!
既然蕭風現在沒實力又不願做,那荊老就替他做了!啞巴虧?他荊莫閑的孫子,可從不吃這種東西!
“老荊,咱都這麽大歲數了,就别做意氣之争了!既然你已經同意,把範圍縮小到最小層次,何必再計較其他呢?雖然當年把蕭風逼出了軍界,甚至去了poker,但那也算是任務,對吧?”
“屁,别以爲我不知道什麽!”荊老不淡定了:“老封,你怎麽沒讓你孫子去poker?沒去九死一生,水裏來火裏去的?”
“額,我孫子沒進入軍界……”老者苦笑:“要是國家需要,我肯定沒二話!”
“得了吧!上頭那幾個老家夥,不就想控制住poker嗎?我猜着,poker的内亂,就是他們搞出來的鬼!阿風進入poker,一步步上位,又帶進去多少人?現在那夥人都成了poker的中流砥柱,已經有了話語權,所以……”荊老冷嘲熱諷的說道。
老封笑得更苦,他就知道瞞不過這個老朋友的!沒辦法,誰讓國家需要呢?國家的利益,大于一切嘛!
“老封,你也少給我扯那套什麽‘國家利益大于一切’的鬼話,等阿風和諸葛鑫的鬥争一完,我幫他讨個公道收了舊賬,我們就滾出京城,不陪你們玩兒了!”
“老荊啊老荊,唉……”老者歎口氣,不知道該怎麽勸荊老了!畢竟,當年的事情,是某些部門的執權人物辦得不地道啊!
“明天你約幾個老家夥過來,我得收收人情債!我孫子要在京城混,他們不罩着點,枉我老頭子救過他們的命!”荊老沉聲說道,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在京城掀起一場暴風雨!